陈菲提出的可能性让周黎音瞬间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微微躬身捂住自己的肚子。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周黎音感觉此时胃里一阵翻腾，仿佛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膨胀。

她压抑住自己各种疑神疑鬼的想法，边小心翼翼地从货架上挑着想吃的东西，边灵光乍现：

“不对啊，既然说这种"被偷盗"的情况是因为没发现不属于货架的商品，所以没扯下纸条。”

“那么就是说扯纸条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了吧，那我一直扯不就得了。”

周黎音表示她似乎发现了华点。

陈菲闻言“嘶”了一声，仔细一想后顿悟：“有点道理…靠，我咋没想到？”

周黎音耸了耸肩，深藏功与名。陈菲从惯性思维跳出来后，不禁咋舌：

“所以说，果然——只要没素质，就没有什么东西能约束我。”

周黎音深以为然，见解决了一大麻烦后，她立马重新悠哉悠哉挑起了吃的。

这里货架上的食品整体包装和她们世界的没太多差别，以至于恍惚间周黎音还以为自己此时一如往常，是在和陈菲打完游戏后石头剪刀布输了被踹出来买夜宵。

但货架上陌生的食品品牌和价格标签中由一个眼睛替代￥的的标志，都在提醒着周黎音，这里不是她的世界。

周黎音心头空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一包常规膨化食品包装的东西吸引住视线。

她拿起那包整体纯白，唯有名称是庞大而扎眼的红的食品，看着那鲜红的几个大字直抽抽嘴角：

“不是，谁家好人吃的叫"我的初吻，在你舌尖”啊？”

“这玩意儿放咱Z国绝对过不了审——而且这包装搞得跟祭品似的，确定人吃的？”

她手中的膨化食品包装采用了莫名的白色哑光质地和类似UV材质的红色文字碰撞，以至于八个显眼的大字显出莫名鲜血淋漓的效果。

周黎音一脸一言难尽，她左看右看，从那歪歪斜斜的八个“血字”中只品味出三个字——“祭品风”。

她看着那两行字末尾巨大的唇印形状在类UV材质反光下类似水迹的光泽感，又看了看包装背后和她们世界差不多的商品介绍，确认了该食品的物种——

爱情多味果干-一切都是爱情的味道【爱心】

上面还贴心地用加粗字体注明了“全物种可食用-有胃就行哦亲（爱心）”。

周黎音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手上却诚实地将那包“祭品风”爱情滋味甩进了购物筐。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生好奇的Z国女人。

“咱们就是说这市场卖的东西包装都这么…”周黎音皱着脸斟酌着字句，最终挤出一句，“与商品毫无关系且阴间吗？”

周黎音看着货架上一块又一块的白和红，陷入沉默。

没亲临现场的陈菲完全不能体会周黎音此时对鬼怪世界审美水平多么无语，她闻言突然来了兴致，语气有些兴奋，她先简单回应了几句：

“包装醒目一点、有惊悚风一点更容易吸引大部分顾客嘛——你不就准备买了？”

周黎音哑口无言地看着自己方才往购物筐里扔的几包“祭品零食”，只能说百口也莫辩。

“对了，你看有没有叫【灵光一闪】的牌子，这个牌子很好吃——”

“我当时写的时候搞的，你尝尝你感觉是啥味，绝对惊艳你。”

陈菲最后卖了个关子，瞬间激起了周黎音的兴趣。

她边在琳琅满目的食品中查看陈菲所说的【灵光一闪】，边忍不住询问：

“啥味道啊？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对于味道陈菲保持神秘态度，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

“这是个品牌，什么种类都有吧，反正吃到你就知道了，对了——”

陈菲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说起来后面说不定你还能见到【灵光一闪】的老板呢。”

终于在货架深处翻到左上角印着【灵光一闪】四个大字的一盒曲奇，周黎音边好奇地打量着一接触到光便反射出缤纷光彩的包装盒，边被陈菲的话勾起兴趣：

“【灵光一闪】的老板？”

“之前不是和你提过嘛，这本小说整体故事线差不多就是女主的改革夺位之路。”陈菲仿佛被触发关键词的NPC，兴致勃勃地开始和周黎音补充起设定。

“而女主夺位的那场改革中，最重要的其中一步就是和【灵光一闪】联合——”

“又或者准确来说是和【灵光一闪】背后的【聚宝阁】和【亿千资】联合。”

“聚宝阁？”熟悉的名称瞬间让周黎音支愣了起来。

“对，【聚宝阁】。”

“【灵光一闪】是【亿千资】最初投资扶持的企业之一，而扶持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灵光一闪】确实有投资价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灵光一闪】的老板就是【亿千资】的创始股东之一，同时也是【聚宝阁】的创始成员。”

“我靠，这关系。”周黎音忍不住感叹这一环套一环的关系链，便听陈菲接着甩出重磅炸弹：

“而且之前我应该说过【亿千资】的老板禾多爵。【灵光一闪】的老板就是他妹妹。”

“我靠。”周黎音被这番“家族企业”惊得连连摇头，同时一脸懵逼地反驳了一句：

“啥禾多爵？你没说过啊。”

“额…”陈菲尴尬了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那我现在说了，【亿千资】的老板就叫禾多爵。”

“行嘞～”周黎音一脸乖巧继续听讲，陈菲于是继续说道：

“他们俩兄妹可以说是鬼怪世界最初的商业启蒙了，这也和他们的出生有点关系，他俩是灵族四大家族之一的嫡系，禾多爵还是族长—这点我绝对说过。”

“他们最初的生意基本活用了他们家族的资源——”

“就像禾多爵创立【钱庄】，禾多榴创建【灵光一闪】。”

“【灵光一闪】的主打就是[无法被预料的美味]，每个人吃到的味道都会是自身最喜欢的味道融合。”

“再加上禾多榴在里面添加了他们家族的[情绪]-乐。”

终于被揭秘的周黎音看着被自己丢进购物筐的那盒曲奇，吃货的灵魂由此唤醒，她咽了口唾沫：

“情绪也能加进吃的里面？”

“当然能，之前你给黎海喝的酒就是各种情绪添加而成的。”

提到这，想起当初周黎音调的那堆不明混合物，陈菲不由嘴角一抽。

偏生周黎音本人丝毫忘记了自己的“辣手摧海”，一脸充满求知欲地求后续：

“所以咋做到的？情绪也有味道？”周黎音自己想了想，随后不太确定地猜测，“酸甜苦辣？”

陈菲沉吟了半晌，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思忖许久了说道：

“应该不是。情绪不是某种具体的味道，只是你尝到添加了这一种情绪的东西时，会从各种感官中体会到这种情绪。”

“情绪添加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灵族名下的情绪加工厂的作用，具体怎么做不知道。”

“这其中工艺只有灵族最核心的那部分人掌握，而禾多榴就是凭借这门技术将【乐】添加到了她品牌的食品中。”

“原本因为喜怒哀乐是四大家族的构成本源，所以一般不会对外出售，但禾多榴毕竟她哥就是乐族的族长，当然就没那么多限制——”

“言归正传，反正后面如果你跟着女主的话，会跟挺多类似于【灵光一闪】啊这种的企业接触的。”

“咱们现在虽然女主不知道跑哪去了，但可以先定个小目标。”

陈菲拖长尾调，钓足了周黎音胃口后她才说道：

“先成为永夜街优秀工作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