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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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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于皖才发现窗户上多了个窗花,不知被用什么粘在上面,十分牢固,任凭风吹纹丝不动。

他曾在除夕夜见过这窗花,也知晓它出自谁的手,故而如今再次见到,略有惊讶,但又没感觉有太大的稀奇。

香炉里的香烧过整夜,给满屋留下浓郁的花香。这是林祈安昨日新送给他的,效果好是好,就是闻久了有点熏人,衣发间都灌满香气。于皖开门又开窗,站在院子里透气。

他昨日回来时出奇地未见到苏仟眠,加之身心俱疲,也没找他追问到底有没有野猫一说。思虑至此,于皖朝林祈安的住处走去。

晏阳说这儿有野猫,他便打算碰碰运气。于皖幼时对猫狗一类的动物喜欢得紧,奈何家中不让养,偶尔跑来只野猫他都能欣喜一天,把碗里的肉全丢给那小东西吃。野猫没吃到的时候还能冲他撒娇叫几声,吃完后就心满意足地抹胡子舔爪子,轻跃上屋檐不见踪迹,碰都不给碰。

天色还早,林祈安估计还没起。于皖本也没打算打扰他,默默围着院落外走过一圈,结果自是空手而归。

于皖自认没有好运气。他想到既然难得有空,加之还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索性借机好好逛逛,把此前没怎么去过的边边角角都走过一趟。

他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回去,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敲响苏仟眠的门。

于皖敲完,站在门前等过片刻,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没醒,于皖心道。他没再继续等下去,回屋拿了块布巾。于皖院里也有个石桌,只是多年被放在角落里,看起来像是被遗弃了。他把石桌和石凳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又回屋拿过棋盘摆好,自己同自己对弈。

日上三竿,苏仟眠总算开门露面。于皖对面的空位是特意为他留的,招手道:“过来坐。”

短短走来的几步中,苏仟眠接连打过好几个哈欠。他睡眼惺忪地坐下,嗓音中还带有刚醒的沙哑,“师父也有棋?”

“祈安的,借来玩几天。”于皖见他又打了个哈欠,一坐下就恨不得把上下眼皮重新闭在一起,困惑道,“你昨晚上做什么去了?怎么会睡到现在还困。”

苏仟眠揉了揉眼睛,总算清醒几分,答道:“练剑。”

于皖应了一声。棋局才下到一半,他却突兀地停下,将黑子白子一颗颗捡回棋盒中。方才他一人对弈,图方便就把黑白子放在身旁两侧。于皖把白子收好后递给苏仟眠,后者忙摇头摆手道:“我不会下棋。”

于皖伸出的手滞在空中,未待收回,嘴上说着不会的苏仟眠已伸手接过。苏仟眠朝于皖一笑,又期待又带些试探,问道:“要不师父教我?”

于皖正有此意。他道:“先教你下连珠,规则很简单,五子连一线就算赢。”

苏仟眠点点头。第一局算是示范,于皖一边落子一边给他讲解,苏仟眠听得认真,学得也快,只是眼神时不时往他的手上瞟。于皖手心的刀伤早好了,也没留下什么疤痕,本不想在意。奈何苏仟眠看得愈来愈出神,甚至于皖落下一子后,他竟久久地未有动作,出神地盯着他细长玉白的手指,目不转睛。

于皖感觉手上好像像落了团黏糊又甜腻的饴糖。他把手收回,有些不自在地握拳递至唇边,轻咳一声,提醒道:“仟眠,该你了,下棋怎么还走神?”

苏仟眠闻言,抬头看他,像是因为分别太久,终于有机会将他好好看个够。苏仟眠就这么把心思全放他身上,根本不管棋局如何,随意选了个位置落子。

于皖避开他的视线,垂眸看向棋盘,说道:“不截的话,我可又要赢了。”

“没事。”苏仟眠笑了笑,显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见他心思已飘远,于皖不得不停了棋,问道:“昨晚练剑,是为诸生会做准备吗?”

“是。”苏仟眠好像饥渴的人饱餐一顿,终于餍足。他视线收敛了些,补充道:“我昨日找掌门是想先问下情况,去与不去,由师父决定,我没想过要瞒你。对了,师父的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于皖不直视他,双眼飘忽,最终还是落在眼前的棋局上。看到未完的棋,他道:“这样吧,只要你今日能赢我一局,我便允你去。”

苏仟眠眼睛忽地一亮,好似一下从黑夜过渡到白天。他语气里全然是无法掩盖的喜悦:“此话当真?”

“当真。”于皖点头应道,“但方才几局是我有意教你,接下来不会留情。”

于皖和林祈安下的棋苏仟眠确实一窍不通,也看不懂。他知晓于皖棋艺高超,但想着连珠赢下的条件并不算苛刻,哪怕是碰运气也总能碰赢一局,道:“没事,师父先请。”

于皖应声落下一子。

起初苏仟眠脊背挺得笔直,然而随着日头的偏移,影子从身侧的一边转向另一边,他的背渐渐弯了下去,志在必得的神情更是早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在连续输过几个时辰数不清多少局后,苏仟眠终于意识到于皖口中的不留情,绝望把头深深垂下去,直至抵住棋盘才停下。他算是明白了,除非于皖有意退让,否则就是下到明年今日,他也赢不了一局。苏仟眠忍下心间郁闷和不甘,抬头求助地朝于皖望去一眼。

于皖熟视无睹,平静道:“我赢了。”

苏仟眠只得主动开口询问道:“若师父是担心我的身份的话,我这点隐瞒的能力还是有的。师父为何不让我去?”

“为何一定要去呢?”于皖坐直了身,和苏仟眠对上视线。他棕褐色的双眼在午后的阳光下浅了几分,并着眼底的淡淡的乌青尽数落在苏仟眠眼里,竟比除夕夜的清晨还要憔悴,说是大病初愈都算赞赏,分明一副抱恙的模样。

一瞬心间仿若万蚁咬蚀般痛苦,苏仟眠闭了闭眼,不答反问:“那瓶解毒药没效果吗?”

于皖没想到他会毫无隐瞒地主动提起。他也没追问苏仟眠究竟怎地追来,道:“有效果,最近几日比起初次发作,已经缓解不少。”

苏仟眠却未如于皖预想那般放下心,反而继续追问道:“缓解不少是多少?还是很疼吗?疼得让你睡不着?”

“师父。”他深深皱起眉,哀求道,“你不要硬撑,和我说实话,好不好?”

他太过关切,所以连连问个不停。于皖心头一紧,放柔了声音,尽力宽慰道:“我说的是实话。”

苏仟眠与他对视片刻,终于舍得把视线收回。于皖想起被打断的话和他的种种举动,试探地问道:“你执意要去诸生会,与我有没有关系?”

“当然。”苏仟眠点头答道,嗓音里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出的温柔,“正是为了你才想去。”

苏仟眠大大方方的承认倒使得于皖有些难为情。他思索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在北域的客栈里听到了什么?”

苏仟眠释然一笑,心道,喜欢的人太聪明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瞒不住他。

在苏仟眠听到女掌柜和伙计的对话之前,他从未想过参加什么诸生会。他原本对人间所有的门派和各个州城都是无所谓的,而在听到旁人提起庐州和庐水徽时,愿意分出几分心神,全是因为于皖。

这些门派授予的荣誉对苏仟眠来说还没于皖的一句话管用,他压根不在乎扬名和奖赏,他在乎的只是于皖,以及于皖的名声。

李桓山早在于皖回来那日就表明过态度,林祈安作为掌门也有意维护二师兄,使得他在庐水徽听到关于于皖的最过分的流言,不过是虞城说的那几句。

可在北域,人界的最北方,一个毫不起眼的城间客栈,他竟都能听到有人肆意评论于皖,为于皖构陷莫须有的罪名。那在别处呢,苏仟眠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

苏仟眠轻声问道:“师父怎么知道的?”

于皖解释道:“你一向不是追名逐利的性子。若说是为了与同辈切磋,我不信参加诸生会的晚辈弟子敌得过万龙谷的真龙。”

“我那日本就听到些闲言碎语,故而猜测兴许你也听到了什么,才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去诸生会。”

“让我猜猜。”于皖话里说着猜,口气却颇为坚定,“你彻夜练剑,是想在诸生会上夺魁,借以告诉整个修真界,你是我于皖的徒弟,以此打破那些流言,是与不是?”

苏仟眠辩解道:“没有一整夜练剑。”

于皖笑了,道:“这是重点么?”

苏仟眠搭在棋盘上的手缓缓握紧,罕见地露出愤怒神情,沉声道:“我不准他们那么说你,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

那你又了解我多少呢?于皖心中闪过一句话,但没有问出口。苏仟眠是为了维护他而生气,他再说这般无情的话,未免太不识好歹。于皖叹气道:“随他们说就是了,我又不会因此少什么。”

苏仟眠深深吸一口气,握成拳的手没有松开,道:“可你明明就没做过那些,凭什么要承受。”

做过那些?那日唐荷香不过说他是江湖骗子,但见苏仟眠满脸不肯消散的愠色,大抵没有这样简单。于皖不免生出几分好奇,“你到底听到什么了?”

“你听了会难受。”苏仟眠低下头,不愿回答。

于皖的态度轻松又淡然,道:“说来说去不过那一套措辞,我早习惯了。倒是看你这个样子……我是有新的罪名了?”

苏仟眠眼皮抬起又落下,双唇紧闭,依旧不言。于皖只得趁他抬眼的功夫,措不及防地凑上前,期待一个答案。

他知道苏仟眠定是受不住这个举动的。果然,苏仟眠顷刻间就投降落败,支支吾吾地开了口,“他们说你……还说你……玷污许多姑娘清白……”

于皖坐回到椅子上,没忍住笑出声。

苏仟眠显然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于皖笑罢,支手托腮,歪着头悠悠地问道:“你为何偏偏对这个耿耿于怀?”

被看破最深的心思,苏仟眠无措的把手展开,拇指蹭着棋盘的边角,苍白地辩解道:“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确实不是。”于皖收了笑意,正色道,“不过我也曾和一位姑娘有过情。”

苏仟眠已经自欺欺人地把头偏向一旁,两眼盯着一旁柳树树干烧窟窿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把头转过来,看于皖一眼。于皖知道他表面不语,实则一直都对自己的过往很感兴趣,没有隐瞒,道:“我那会的年纪比你现在还要小一些,什么都没考虑清楚,就答应了她。”

“那后来呢?”

于皖道:“后来闹了点矛盾,加之她家里一直不同意她与我交往,索性就分开了。”

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苏仟眠也难得地没有追究细问,将话锋转回最初的目的,不容置喙地说道:“只要我在诸生会上赢,就能帮你洗去那些不该有的罪名和冤屈。”

柳枝随风轻轻摆动,荡在于皖眼前。他随手接过一枝,惊觉柳树已经抽芽,冬日于恍惚间走到尾声。

于皖松开手间柳枝,耐心地分析道:“其实你的剑法并非我所教授,拿到什么名次也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和你师父是谁无关。”

苏仟眠沉默不语,脸上神色摆明了心间的不愿意。

于皖继续道:“即便你夺魁拿到第一,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徒弟,是那个一无是处还生过心魔的于皖的徒弟,你觉得世间人又有几个会信呢?”

苏仟眠执拗道:“我可以用你教我的剑法赢。”

苏仟眠这般的偏执,于皖不是不能找到几分共鸣。他也曾有过不听陶玉笛劝阻的时候,非得碰壁撞墙,见到棺材了,才愿落泪死心。

于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也不想再劝解。他考量一番,想到苏仟眠机关算尽到头来只为了他,终究妥协道:“那就去吧,千万保护好自己。”

总算得到松口,苏仟眠的喜悦无法抑制地从眼中口中齐齐流出,最终化为一声“好。”

“要不要再下几局?”于皖拨动棋子。

苏仟眠依旧应“好”。不再执迷于结果,他反而开了窍,竟真的赢下一局。

于皖笑道:“看来是上天都要你去。”

苏仟眠道:“我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他的眼底露出坚定和执着。于皖停下棋,犹豫一番,还是垂着眼问道:“仟眠,若有一日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再花心思付出这么多?”

说罢,于皖抬起眸,神色轻松,毫无畏惧地对上苏仟眠沉沉的目光,好像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而不是他在心里想过多次的试探。

“不会有那么一日的。”苏仟眠坚定地说,“即便真有那么一天,我自己不活也会救你。”

于皖面色未动,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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