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躺在床上,德公公就站在旁边不远处,脸上满是着急,沈渡快步进入宫殿之中,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旁边的太医便是直接快步上前,来到龙床之前。
整个人的脸色有些苍白,还没等谢悯多想,外面朝臣的声音便是落在了谢悯的耳中。
“陛下!沈渡公然佩剑入宫,不将陛下放在眼中,不将宫规放在眼中!还请陛下严惩此僚!”
为首那人说的斩钉截铁,沈渡听见这句话,原本正在去掀开床帘的沈渡手指微微一顿,随后便是将目光放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沈渡的目光如同刺了一下,随后便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不敢说话,沈渡深吸了口气,看向床上躺着乖巧的谢悯,朝着谢悯安抚的笑了笑,随后便是站起身,目光落在德公公身上。
德公公立刻就明白了:“陛下身体不好,太医说需要静养。”
这是他们一早就说好的话。
沈渡听见这句话后,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再度听见德公公开口:“陛下的意思是,今日由沈大人代理朝政,沈大人辛苦了。”
“是啊,一切就麻烦老师了。”谢悯声音沙哑开口,随后再度咳嗽了两声后,德公公便是让外面的朝臣离开了。
德公公的话和谢悯的声音让所有的朝臣开始疑惑。
他们不由得开始怀疑他们在宫中的那些人口中所说的话。
难道小皇帝昨日并没有出宫?
这一切都只是沈渡想要给他们的障眼法,想要看看背后是否有人想要害陛下?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朝臣便是有些愣住,随后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发现大家似乎都想到了一个地方去了,于是趁着沈渡和谢悯说话的时候,便是轻声离开。
沈渡掌权。
要是让沈渡出来看见了他们,那他们岂不是死到临头了?
众人原本还想弹劾沈渡,可现在,向谁弹劾?
向沈渡弹劾沈渡?
开什么玩笑?
那不是一准一个掉脑袋的事情吗?
德公公瞧见后便是轻轻咳嗽,示意沈渡,沈渡瞥了眼那些离开的朝臣,讽刺一笑。
“照顾好陛下,若是有什么事情,让康指挥使派人去我府中,我会安排好。”
德公公听见此话,点了点头,随后沈渡便是离开。
灯会一事有些蹊跷,沈渡还要再三琢磨琢磨。
沈渡前脚离开,后脚太后便是来到皇帝的寝宫。
沈渡回到沈府还没等管家说什么,沈渡便是直接冲着沈府的地牢而去。
沈府的地牢之下,关押着的都是一些原本该死,但他们口中还有一些消息的人,沈府的暗卫会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昨日留下来的活口都被关押在了地牢的最深处,沈渡抬脚踏过血液浸染的地面,随后便是直接走到那几人的面前。
这一次的灯会,让沈渡的人也死伤不少,虽说对面的人几乎是全军覆没。
可这也足以让沈渡发怒。
沈渡的脸色有些难看,架子上被绑着的人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可偏偏人还活着。
沈渡坐在和地牢不符的椅子上,随后便是将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脸上带笑:“你们背后的主子,是临安王,还是……太后?”
一问,便是直接问到关键。
那两个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可沈渡并不慌,慢条斯理拿下一个鞭子金丝鞭,上面细细的尖刺如同一件可怕的刑具,沈渡轻轻甩手,随手便是甩在其中一人的脸上。
沈渡特地拉长了挂在人皮肤上鞭子的时间,血腥味越发的重。
一开始那些人还能咬牙坚持,可随着沈渡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重,那些人最终还是泄了一些声音出来。
【他们应该不会说的,是死士。】系统有些不解开口,系统一开始就提醒过沈渡这些人是死士,应当不会开口,可偏偏沈渡还是一意孤行的想要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一些什么。
沈渡听见这句话,莞尔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是谁的人了,我只是想要给他送一份大礼罢了。】
“无趣。”
沈渡随手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丢在了旁边人的手中,没有去看挂在架子上的那几人反而是从自己人手中接过一盏茶。
整个人瞧上去悠闲得很。
“主子,他们一直不开口,我们是否加重刑罚?”沈渡身后的暗卫语气有些不安开口,在他们手中一天一夜都没有审出来的人,可真是硬骨头。
沈渡抬眸,轻声笑道:“只是可惜,我早就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了,一群死士可真是忠肝义胆,不过没有关系,我很快便会将他们送回他们主人的府中。”
“留下一个活口,其他人都杀了吧,送往兵部尚书府中。”
沈渡拿出暗卫之前送来的信封,上面是文武百官近日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见了什么人,府中有什么异动都在上面有着完整的记录。
而当沈渡看见下面有关于兵部尚书记录的时候。
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一个夜夜都要忙碌的人,可偏偏那晚及早休息下了,甚至府中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再加上,沈渡一早就知道兵部尚书是谁的人。
所以,心中的线索便是串成了一串。
整个人心中便是有了计量。
沈渡来到这里,只是想要让那个活着的死士给自己传话,给自己的心狠手辣做个证明罢了。
总有人觉得沈渡最近两年因为身体原因出手也是越来越少了,实际不然,沈渡只是想让谢悯学着一些罢了。
暗卫得到命令之后,等沈渡离开,便是开始准备。
夜间,暗卫奉命将那些死士带到兵部尚书府中。
只是……
夜间,一声急呼便是让沈渡从睡梦中醒过来,暗卫跪在床前,整个人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在月光的照映下,沈渡感觉眼前人像是脸色一片苍白一样。
随后沈渡只听见眼前人轻声开口:“主子,兵部尚书府被人杀光了。”
沈渡听见这句话脸色一变,随后询问了自己的安插在其中的暗卫情况。
可无论提到谁,眼前的暗卫只有摇头。
那些人都死了。
沈渡的脸色大变。
他并不在乎兵部尚书的死活,可偏偏自己的人也死了。
死得一干二净,倒像是被人清理掉了一样。
沈渡想到这里,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今晚的夜色不错,可沈渡却是一夜未眠。
兵部尚书一家死于非命之事便是出现在朝臣口中,甚至他们手中奏折皆是上奏弹劾沈渡一事。
他们认为兵部尚书之死,必定和沈渡有关。
毕竟除了沈渡,谁还有如此这般的实力在一夜之间将一整个府中杀绝?
沈渡后一日未曾上朝,可当朝臣上奏折的那一刻,系统便是将朝堂之上的内容播报给沈渡听。
一桩桩,一件件未曾是沈渡做过的事情,可偏偏现在都被压在沈渡的头上。
“陛下,此僚罔顾律法,以臣子身份干政多年,这次竟然将兵部尚书……先帝虽让他为帝师,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干政已然将陛下之命抛之脑后,还请陛下下令,重罚沈渡,抚忠臣之心。”
下面的朝臣皆是附议。
高位之上的谢悯听见这话,脸色都未曾变过,整个人瞧上去冷漠至极,像是没有听见下面朝臣口中的话一般。
当下面的人还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只瞧见谢悯将上方的奏折丢下,丢在大殿之上,面露冷笑:“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忠臣,洛覃山私藏粮草,甚至与朝中武将私交过甚,手底下私自养着一群暗卫,这就是忠臣?”
众人听见这句话瞬间跪下,他们头上有着冷汗,现在竟然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谢悯慢悠悠的开口:“至于你们口中所说灭门一案,朕自会查明,至于你们说此事是帝师所为,简直可笑之至,帝师向来心善,绝不可能因一人而灭门。”
听见这句话的大臣脸色微微一变,众人都觉得谢悯实在是被沈渡洗脑过深,毕竟要知道沈渡为人如何众人都是知道的。
而现在说沈渡心善,简直不要太可笑了。
谢悯将调查灭门之事交给刑部调查,下朝之后没有前往御书房,反而是去了自己的寝宫,寝宫之中,被派出去的暗卫回来后便是来寝宫汇报。
空无一人的宫殿之中,谢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瞧上去有些慵懒,随后便是开始询问沈渡府中的异常。
暗卫从一开始就在沈渡府中监视,自然有发现一二。
便是将最近沈渡身体似乎越发不好的消息告诉了谢悯,只是他并无办法靠近沈渡,所以也不如同沈渡身边的管家那般知道沈渡的身体如何。
“这几日才身体不好的?”谢悯轻声询问。
暗卫摇头:“是那日灯会过后,陛下进入沈府后,沈大人房中有大夫出入,随后管家和大夫一整夜都守在沈大人房中,想来应该是强行用武导致身体衰败。”
暗卫解释即为合理。
谢悯听见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看来,对于洛覃山,朕还是太过于温柔了。”
那日明明是他自己为了试探沈渡,可偏偏现在不高兴的又是他自己。
“将灯会上我们的人处理干净。”
谢悯如此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