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规矩,皇帝的新婚庆典要在坤宁宫举行,然后两口子就直接住在那里,但现在皇宫里就他们小两口住,干脆直接住在乾清宫,那边离着荣安上朝和办公的地方都近,省的荣安来回跑了。
但今天皇帝大婚按照规矩,他们要摆国宴,荣安不喜欢上朝的地方染上酒菜味道,就干脆把国宴摆到坤宁宫去了,那边的地方也够大,足够装下这么多的人了。
太阳还挺高的时候,宫门口就来了很多的官眷等着宫门大开,然后一起进宫参加国宴了,这可是以往多少年都很少见到的事情,毕竟荣安两口子代表了一夫一郎时代真正的开始,也让那些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夫,都有了盼头。
荣安在婚宴开始之前,和家里人说了会儿话,还问了下这其中的一些细节,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婚礼,一切他也要听礼部和家里人的,也怕出现什么忌讳流出,对即墨故里不好,他总要顾忌一下即墨故里的名声,毕竟这个时代的大雍对小爷们那是相当的包容,如果出了事都是直接往小哥儿的身上推,毕竟小爷们永远都是对的嘛!
婚宴开始之前,荣安吩咐二虎和小夏一定要保护好了自家和并肩王的人,毕竟这样的场合,按理说不出现什么刺客,好像都不可能一样,毕竟电视上也是这么演的吗?还很鸡贼的将防刺服给穿在了喜服里面,弄的即墨故里都跟着紧张了!
荣安则是笑着说:“放心,这只是以防出现意外。”
即墨故里点头,“说得对,反正现在的天气也凉了,穿的厚一些,别人也不会注意到。”说完还当着荣安的面,直接将一把匕首放在了后腰上。
荣安见了就说:“也没这么必要吧?要不你和我一样直接穿着防刺服呗?”
即墨故里摇了摇头:“匕首不大,放心,有我在呢,要是有人敢伤害你,我就直接料理他。”
荣安见到他执意如此,就没有在阻拦,其实他还想说,暗处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的锦衣卫了,现在宫里的所有宫侍全部是锦衣卫和血滴子的人,原来的宫侍都被用迷药放倒了,都在暗处集中在一起关着呢!
时间到了,小夏过来禀报:“陛下,宫宴准备好了。”
两口子和两家的长辈一起走向坤宁宫,到了宫门口,荣安就看到整个坤宁宫的正殿里摆了很多桌子,有的甚至都摆到了院子里,不过好在没那么冷,还算是可以,不过时间长了,那饭菜就得凉了,没办法你官小,大殿里没你的位置,这就是你的命,不过大家穿的厚一些,也就这样了。
群臣见到荣安两口子走进大殿,一起参拜皇帝陛下两口子,荣安一摆手:“众卿平身,都坐吧,今天不讲那些虚礼。”然后带着即墨故里直接走上御台,俩人整理了下坐了下来,众臣见礼之后,都坐下了。
荣安坐在御台之上,和身边的即墨故里小声说:“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还有些紧张。”
即墨故里嘴角带笑,用手轻轻的握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别紧张,有我呢。”
即墨故里的话安慰了荣安,荣安这才偷偷的出了口气,然后笑着说:“好,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坐好,荣安观察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左文右武,跟上朝时候一样,只不过今天因为是定北王府和并肩王府结契,所以俩家的亲戚坐的靠前一些,已显示亲近。
荣安看了半天和即墨故里小声的说:“你们家的亲戚还不少,比我们也不逞多让。”他爷爷和爹娶了一大堆的夫郎,而并肩王府只娶了一个王妃,也有这么多人,那就让人多想想了。
即墨故里没想那么多,“那些都是我舅舅和他们的家人。”
荣安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看着荣家人在座位上笑着看他们小两口,尤其是荣乘风更是哈哈大笑,和对面的并肩王一起举杯:“亲家,这俩小子今个儿成亲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并肩王也高兴,“您老说得对。”这按辈分的话,这老小子自己以后得矮他一个辈分了,不过这家人对自己孩子挺好的,他也就不在乎矮不矮一个辈分了。
国宴开始的时候,荣安看着众臣举杯:“爹,爷爷您老给个开场白,讲几句呗。”
定北王一听笑着站起来,举着酒杯,对着在场的宾客大声说:“多谢大家来参加我孙子的婚宴,来满饮此杯。”说完非常豪迈的一仰头喝了!
众武将立即跟着叫好:“好,祝陛下花开成双,喜结连理。”
众文臣也笑着站起来:“祝陛下,举案齐眉,佳偶天成。”
荣安听了后很高兴,和即墨故里一起站起来:“也祝诸位身体健康,家庭和美,请满饮此杯。”
大家都很给面子的将杯中酒喝掉,然后等到荣安两口子坐下之后,才跟着坐下。
小竹看到大家都坐下之后,对着礼部官员点点头,然后歌舞随即跟上,转身来到荣安的身后,随时听候吩咐。
荣安看到他还这么绷着,笑着小声说:“放松点,今天是个好日子,不用这么紧张。”
小竹是从小跟着荣安一起长大的,知道他没什么少爷儿脾气,这会听到他这么说,虽然长出了口气,但还是小声的说:“奴才不行,这是少爷第一次举行国宴,奴才要好好跟着学,等以后知道流程了,会事事想到前面,不会像这次这么慌乱了。”
荣安笑着看他:“别说你是奴才,我不爱听,你和我一起长大的,咱们不说是兄弟,也是朋友,你学学庆升,看他多淡定。”
荣安和小竹说话,那边的即墨故里和庆升也都跟着听,听到这会儿提到庆生身上,即墨故里笑着说:“你们别看庆升淡定,这也是一点点的练习的,当初遇到这样的场面也紧张。”
小竹斜眼看庆升,示意他:真的?
庆升点头:当然是真的,没说谎!
荣安不管那些,和即墨故里小声的说:“我知道这酒是什么了?”
即墨故里笑着说:“你喝出来了?”
荣安笑着说:“那是当然,这是梨花白兑水,还不少。”
即墨故里捂嘴笑:“怕你喝多。”
荣安点头:“我想到了,这一定是你的主意吧?”
即墨故里一听摇头:“是阿姆的意思,他怕你被这些老杀才灌酒,在喝多了,你的身体不大好,怕你伤身。”
荣安听到了,就点头:“回头多孝顺一下阿姆,这个府里也就他最惦记着我的身体,就连我阿么,都不一定会想到这一点。”荣安说的是真话,他这几天总感觉,自家阿么对他的感情,好像不大关注,可能是总不在身边有关吧,好几年不见,再次见面自家儿子当了皇帝,和他的相处日子更少了,有些话自然是不能够随便说了吧?
即墨故里一听他这么说,握着他的手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吃点东西,别想那些,回头和阿么好好谈谈,他很喜欢你,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想多了。”
荣安点头:“好吧,我听你的,有时候沟通很重要,胡乱猜测还是不如直接说出口的,明天早上和他们好好的谈谈,隔阂什么的,还是不要有。”
见到他听劝,即墨故里更加喜欢他了,对于他听自己的,凡事不钻牛角尖这一点表示很好,然后看着下面舞郎跳舞的时候,还多看了两眼,结果看到下面有个舞郎衣服穿的有些不合身,心中疑惑,就叫来庆升:“注意下面那个个子高的,总觉得他不对。”
庆升点头,然后和小竹交换了个眼神,就悄悄的退下了,殿外还有不少的人埋伏着呢,不出事自然是好的,要是出事,立即拿下就是。
荣安在上位坐着,但眼角还是不时的注意,这角落处的几个番邦小国来的使臣,看到他们的穿凿他可以肯定,那些安南人就是后来的南越人,想到那一大片的土地,一年几熟的粮食,心里好笑,就这些没底线的,在现代的时候还打过自家国土的主意,后来被大炮一顿轰才老实起来,想到这他用舌头拱了下腮帮子,权衡利弊之后,叹了口气,目前还不是攻打他们的时候,他要先解决北狄的事才行。
在低头看了下台下坐着的一群武将,叹了口气,廉颇老矣,真正能够上战场的也就几位侯爷,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多年不参加战事的人,心志上都有了退步,所以看来还得是自己选人吧!而且就算是派了他们上战场也不一定和他是一条心,毕竟他上位也是很突然的,真正服他的也就那么几位,就算是被赶去辽东收拾野人的那几位藩王,也对他就是惧怕,真的有一天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左侧文官队伍,他敢肯定这些人里有姜丞相压着,这些人还不敢做些什么出格的事,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第一个敢造反的就是这些文官,毕竟古往今来,文官总是最先投降的那波人,见风使舵玩的最溜。
想到这,他想着既然现在他叫来的帮手,都是平行时空的猛人,和自己不在一个时空,就算是自己抄袭了古诗词他们也不知道,那就让自己在装一把,带领这大雍朝百姓过上人人吃饱穿暖的日子吧!就算是以后万一被发现,他也宁愿背负骂名,只要百姓脱离苦海就好!
这个时候,众臣喝了一阵之后,就开始送上带来的新婚贺礼,看着极品宝贝纷纷摆在婚宴现场,荣安对于这些不太懂,就问身边的即墨故里:“这些很值钱吗?”
即墨故里是见到过大世面的:“当然,怎么你不认得?”
“我以往对这些都不太关注,所以不大懂,不过有了你以后这些就都归你打理,希望你继承了岳么的经商天赋,将咱们家的家底弄得越来越厚。”荣安笑。
即墨故里听到他要把私库钥匙给自己,眼里柔情万种,这在整个大雍朝都是不多见的,不说唯一的一份,但起码皇家来说他是第一人,就连上一任萧氏皇族都没有人这么干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些番邦属国上前敬献贺礼,荣安看到那些东西,眼睛直抽,这他们也太抠了?不说西番,就说南安吧,你给我上供的就一万斤大米,还哭穷说这是他们安南半年的收成,骗谁呢,真当他不知道呢,就算是这个时候的种植水平还很原始,但也不能够那么多的地方,一年就产两万斤大米吧,你一年恨不得都三熟了,骗谁呢?真当自己小呢,好忽悠?于是点头直接说:“嗯。”
别的什么也没说,可就是因为什么也不说,弄得南安的使臣吓的不敢说什么,赶紧退下去,以往来朝贡的时候,都是十万斤白米起贡,现在降为一万斤,还是这新皇大婚的婚宴上,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希望这小皇帝年纪小,可别多想。
其他藩属国,看到南安做出了表率,立即也跟着将带来的贺礼纷纷的减半,他们的这一投机取巧,被大雍群臣看在眼里,尤其是武将们一个个的看他们就跟狼崽看上了肉一样,眼睛都红了,要不是陛下大婚,这些人怕是直接就得死在这大殿之上!
结果荣安只是笑着摆手,将东西收了,嘴上还说:“看来这其他国也都跟咱们大雍一样日子不好过啊!”这话说完就没再说什么,有些话不适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
等到所有藩国进献完贺礼之后,荣安以为这次的国宴就要差不多就结束了,毕竟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此时的大殿上已经灯火辉煌了,整个宫殿里面都是小孩手臂粗的蜡烛,看着它们燃烧,他感觉到心肝颤,这万一一个不注意,一点子火星落到木头上,那就是一场火灾,要知道在古代可是没有火警的,虽然这京城也有救火队,但等到他们进宫了,这火也烧的救不了了!
突然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走上前,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对着荣安一声:“阿弥陀佛,老衲西域佛国镇国寺广行,祝陛下吉祥如意,福寿康泰。”说完将带来的贺礼举过头顶!
荣安就看着这个和尚给自己的贺礼,好吗,一大托盘的红宝石,还有蜜蜡珠串和菩提子珠串,一看这就价值不菲,一下子就把刚刚的几个藩属国给比下去了,按理说出家人不都是,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怎么在乎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大和尚,还很有礼貌的对他回了一个佛礼。
广行大和尚,看到荣安不解,突然笑了:“陛下不用多想,老衲来此大雍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为了见一次陛下,现在见到了那老衲就心满意足了,果然陛下如传言一样,大慈大悲,赤子之心,阿弥陀佛。”
荣安很给面子的站起来:“大师谬赞了,请坐吧,喝杯素酒。”
广行大和尚低头谢过,然后退下去了,这样的场合他露一下脸就已经很好了!
荣安不管那些,看到最后的使臣也都献上了贺礼,就示意礼部的人可以准备结束婚宴了,同时看了一眼自家爹,意思是你可以做结束陈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