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水课更烦的是水课老师爱签到。
比水课老师爱签到更烦的是水课老师布置了一堆拓展学生全面发展的素质作业。
何雅举着手机：“这样吗？”
“下来一点吧。”也芝指挥，“储储，拿本书过来。”
储储：“好。”
“嘘。”
大家都小小声地。
她们在图书馆拍。
“梦琪，转过去，露脸了。”
大家都不爱在水课的视频作业里露脸，尤其是没化妆的时候。
梦琪：“好了吗？”
四个人一组，她们寝室六个人还排不到一个组里。还好，秋嘛和占扬扬跟她们文创班上其他同学熟，秋嘛说可以跟她们组一队去。
“好了。”也芝确认了一遍何雅的手机，“再拍几个镜头回去。”
差不多就得了。
用何雅的手机还是因为何雅用的是iPhone最新款，拍着高清。
梦琪最近有想换手机的想法，回去路上同也芝在聊。
梦琪：“我看了，苹果往前倒两个号就没那么贵。”
“多少啊？”
“五千多，还可以。”
“那还行。”
虽然还是挺贵的，但是比想象中的苹果要便宜一点。
也芝全家都用的是安卓，她还不知道苹果手机到底贵在什么地方更好用，寝室现在只有何雅和秋嘛是苹果。
何雅今天难得没那么早溜出校门跟谷一一过，戴着个耳机跟她们走回了寝室。
何雅走路的时候整个人很明显是放空的。
她们要去食堂吃饭，叫了何雅几遍何雅都没反应过来。
储储：“雅雅。”
梦琪：“雅。”
也芝：“何雅啊。”
何雅：“啊？”
“去食堂吃饭，你去吗？”
“食堂吃啥？行吧？去吧。我耳机里放太大声了。”
梦琪：“你平时都听什么歌？”
“什么都听啊。不过走路的时候放DJ版最爽了。”
.....
饭后。
何雅这个人非常强的一点就是她可以在夏天的中午一点鹭岛的大太阳站在阳台洗内衣内裤。
阳台的推拉门走进来就是寝室的冷气，推出去是鹭岛的中暑。
对面的楼还有人，何雅穿着个上衣，套着个大裤衩，搁阳台刷刷刷，把她的内衣内裤全手洗了。
太有力量了，这个女人。
大家匆匆爬上床睡一会儿。
下午又要上课。
到底是谁说大学轻松的？哄高中生的鬼话。
晚上到寝室吃好饭，洗好澡，七点半多，也芝今天赶上了第一拨去洗澡。秋嘛跟占扬扬她们今晚去拍她们的水课作业了。
何雅把视频发到群上。
大家选了一下素材。
储储：“everybody谁给我开一下热点，我没流量了。”
储储老是容易没流量，她一个月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她家用Wi-Fi所以也没开□□包。上次听储储说，她拿生活费也不是按月拿的，是花完了要。
这次小组课分工按照抓阄是也芝收集资料作汇报PPT、规划视频内容，何雅剪辑，梦琪出镜，储储汇报。
何雅绑着个低马尾，她最近漂了头发，漂的白金色又在发尾染了渐变粉，和芭比娃娃的发色一模一样。
何雅坐着横架着腿：“哎呀，我不会剪，这咋剪？”
也芝：“你载个手机的剪辑软件。或者去b站跟小红书上看一下教程。”
何雅：“行。”
何雅哼哧哼哧坐那剪了一个晚上，她学东西很快。
何雅：“这个音乐应该咋导进去啊？”
也芝：“那底下应该有，你右滑找一下。”
何雅：“你咋啥都会啊。真牛啊。”
也芝高中的时候，离高考只剩最后一段时间里，班上要拍百日誓师的视频，那会儿是她剪的。
高三真是除了学习什么都好玩。
那会儿也芝就想要学编剧。有艺考机构来她们学校宣传，但是因为一中没什么人做艺考生，机构的人匆匆讲了几句话就被来上课的老师叫出去了。
她们的历史老师很多年前在电影学院读了一年大一就转学回来念师范了，历史老师是个大美人，历史老师说，学艺术，要慎重。
那会儿家里又出了点事，也芝不好意思跟爸妈开口说要这个钱去上艺考培训班，考编导的事就不了了之。
秋嘛回来，经过何雅：“哎呀，何雅，你这头发掉得。扫一下，扫一下。”
何雅不服，开玩笑：“不是刚扫的地嘛，你忍忍。”
秋嘛：“你他妈的。整，你快点整。”
过了一会何雅站起来扫了。
也芝在口算最近的花销。
她最近因为纹眉、去本部门口那家店做针清和傅生约会，为了见傅生把自己染了好几次的金色头发染成了黑茶色等等这个月花了将近三四千块。
傅生：【我这个月一千五都还没花完呢】
也芝：【......】
梦琪忽然发微信问也芝，第一次痛吗。
也芝：【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梦琪：【你俩都是一次吗】
也芝：【是】
也芝倒也不奇怪梦琪忽然问这个，梦琪一直对这些东西都有好奇。
傅生今晚似乎是毕业聚餐，他喝了点酒给也芝打电话。
他比也芝大两届，今年就毕业。
可能是大学里最后那么一两次，一群男孩子都喝多了酒，闹哄哄的，几个人围在傅生旁边吵吵闹闹。
有个他班上的同学不是他们寝室的，过来抢傅生蓝牙耳机，也芝听见那个男生说：“你这耳机有声吗？”
傅生：“怎么没声？芝芝说句话。”
也芝：“你们今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啊？”
他同学：“卧槽，真的有人啊。”
给他俩送套的舍友凑过来挤眉弄眼：“诶，我是那个给你俩送那什么的，就那什么的。”
也芝刚好下床，手机贴着耳朵放不方便，爬下楼梯那一段，开了个外放，没控制好音量，大家都听见了，两个宿舍整齐划一地哄笑。
何雅走到占扬扬旁边倒水：“你不去找你那个哥哥？”
占扬扬“找个屁！”
斯锋又忙得不见人影。
上次见面。
斯锋把占扬扬抱起来，“跟我说说今天生日都去干什么了。”
“舍友踩点祝我生日快乐，然后下午我妈给我打了视频电话，我弟也出镜了祝我生日快乐。晚上和也芝出去吃饭，吃的日料，那个日料店还是小红书上推荐的，但是就很一般。你知道什么是小红书吗？”
“大概知道。”
占扬扬难得在叙述某一天的时候讲这么多话，除了和她妈妈打电话的时候。
占扬扬想象里自己日常的形象都是那种可以随手拿一个酒瓶子就往人脑袋上砸下去的社会大姐大，她读初高中的时候就是这么个人设。
她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就是校霸。
人设也是会遗传的。
她高中的时候，和闺蜜两个人去上学。占扬扬前脚进的校门，闺蜜后脚因为穿校服被门口执勤站岗的老师逮住了。
按理说，普通学生被抓到就安静挨骂就好了。但她闺蜜情上头，奋起就跟那个老师吵了一架，占扬扬当时跟也芝描述的原话是：“他娘的那个老师骂得太难听了，我闺蜜都哭了。”
果不其然被请了家长。
教导主任在看到占扬扬妈妈以后回想起了些陈年旧事，感慨了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女。”
占扬扬妈妈毕竟是个有着三十年当社会校霸经验的人，应付完学校领导，回头就骂了占扬扬一遍：“你不会背后骂傻逼？非要当面骂？”
这一切都是斯锋不会干的，他和占扬扬的出格点天然的不同。
如果硬要盘点他身上目前的出格点，玩探探软件算一点，占扬扬算一点，他想背着公司开培训班挣钱算一点。
占扬扬问过斯锋，那个培训班的大概。
斯锋解释得言简意赅，“就是教一些想当空姐空少的人怎么成为空姐空少。”
占扬扬没问违法吗，问了斯锋也有他的解释方法。
斯锋少见占扬扬这样的生长模式，他觉得新奇有趣。
米奇放在宿舍的床边。
占扬扬人在斯锋的床上。
“哥哥......”
“嗯？”
这种时候还能分神，斯锋意味颇深地捏了捏占扬扬的腰。太瘦了，只能拎起来一层皮，还紧紧地粘着肉。
再往上看，她的肋骨都格外的清晰。
没事。
占扬扬想，起码这次他戴套了。
占扬扬啊占扬扬。
占扬扬忽地想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喘息的每个瞬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