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面？”
“烤肉。”
傅生：“吃拉面吧。”
“烤肉烤肉。”
傅生叹气：“烤肉。”
也芝穿了短裤，他坐也芝旁边。
傅生忽然上手轻轻地像是在拎什么东西一样从也芝大腿上蹭过：“你穿了丝袜吗？”
“没有啊，”也芝略带得意，“没见过这么白的吧。”
他点了点头：“确实没见过。”
也芝正高兴，傅生忽然想起来：“啊见过，我隔壁寝室那个两百斤的兄弟也这么白。”
“？”
这他爹的还能说什么呢。
每次坐得这样近，也芝都要在心里惊叹，傅生的皮肤太好了，一点毛孔都没有。
傅生突然靠近她：“你的粉卡了。”
也芝拿手机一照，服了，她最近又针清又用水杨酸，脸干的不行，特地下午下课在班上才花，现在就花了。
傅生一直想捏她脸，眼下她妆花了终于才被允许。
狗东西捏就捏，捏完还要评价一句：“完了，你瘦不下来了宝贝。你看你的肉是实的。”
也芝当即就很不服气：“你脸上的肉是虚的啊？”
“是啊。来，你摸。”
也芝上手就掐了一把。
我靠，好软。
也芝都怀疑是不是别人的脸皮里是肉是脂肪，傅生皮下面那一层全部都是水啊！
怎么会——这么软啊！
怪不得有一句话叫嫩得掐得出水。
傅生没吃几口，他忽地想起自己忘记带套了。
也芝：“啊？”
几周前也芝就买好了套网购地址填他学院藏他宿舍了。
也芝说算了要不然外卖买了送吧。
傅生想了一会：“宿舍那些够多了用不完，我回去拿，你先吃饭。”
呃，确实挺多的。也芝当时逛淘宝......买了一盒，傅生收到快递的时候非常震惊地给她打电话：“塞满了快递盒。”
也芝说回去拿好麻烦，算了吧。
结果最后是他舍友给翻出来送到校门口，又叫了同城闪送，送过来。
也芝和傅生亲的懵懵然的时候，还得中断一下，等着闪送到。
她决定先洗个澡。
傅生走向沙发从包里掏出一盘眼影盘，递给也芝。她知道这盘，浮雕好看得出名。
傅生：“粉饼。”
“给我？”
“嗯。”
也芝好奇他一个粉饼和眼影都分不清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个牌子。
“我舍友推荐的。”
“你舍友？他女朋友吗？”
“不是，就是我舍友。他化妆。”
哦也芝想起来了，傅生跟也芝说过他有一个舍友，经常会晚上化了妆去蹦迪，且这个哥哥是直的，还有女朋友。
这个哥哥还漂过头发，傅生说每次这个哥哥吹头发的时候，都会吹一地黄毛飘在傅生附近。
也芝后来在他们班的合照上见过这个哥哥，果然是个神仙。
那张合照里还有傅生另一个舍友，也芝觉得长得特别像某胖版明星。
也没有很胖，就微胖。
也芝和傅生说：“他长得好像胖了的陈xx哦。”
“陈xx是谁？”
“一个娱乐圈的大帅哥。”
傅生愤愤不平：“就是他找人暗算的我好不好！你看看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打光。”
确实，第一排普遍都光打得好（他舍友就在第一排），傅生和最后一排的每一个（除了他那个化了妆的舍友）都黑得跟煤炭似的。
但是也芝还是忍不住说实话：“崽崽，说真的，你黑跟打光真的没太大关系......”
傅生本来就是均匀的小麦色皮肤。
也芝以前一直以为傅生是打篮球晒得小麦色，直到刚刚脱得差不多了她才发现，傅生是全身上下都这色，明显是天生的。
水声哗啦啦，身上的泡沫还没冲下去，她就听到了闪送敲门的声音。
从浴室出来，傅生圈着她，她站着，背后是墙，头顶的暖灯都盖在了他含着的笑意里。
没有哪一刻，比此刻让也芝更清晰地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她要和一个男人干点什么了。
傅生打横公主抱抱起了也芝，也芝一手拉着自己的浴巾，这浴巾是她从宿舍里带出来的，她一直在用的，妈妈从江城带来的。
他抱也芝抱着抱着忽然感慨了一句：“宝贝真的是，九十斤的屁股一百二的肚子。”
也芝气得给他整个胳膊上咬的都是她的牙印，小麦色的皮肤上先是被也芝咬下去一圈白色牙印，接着浮起一层淡粉。
傅生举着胳膊有点委屈说，他说他要回去给他舍友看，他们肯定揶揄他。
呸呸呸，活该。
傅生：“咬完了？那换我了。”
“你咬呗。”
他凑过来：“往哪咬？往胸上好不好？”
也芝都默许了，傅生突然说：“算了，怕你留阴影。”
她喜欢这句话。
床上。
两个人目成心许，也芝忽然就笑了。
她不太适应认真的气氛。
傅生微微气恼，压着她的胳膊，固定着她的胳膊在她头上：“你告诉我这有什么好笑的。”
也芝笑得停不下来。
傅生埋在她颈窝处，喷出的气热热的：“这有什么好笑的。”
......
那天晚上开始的时候也芝瞟了一眼手机，十点零五，结束的时候她给舍友的群上发：“姐妹们，我完事辽。”再看一眼手机时间，居然十二点多了。
群上疯狂冒出消息：
【记得去洗一下。】
傅生看到这句话在也芝耳边失笑。
还有梦琪的什么：【啊啊啊啊啊，恭喜恭喜】
占扬扬：【梦琪从你出门起就激动一晚上了
梦琪：【什么啊】
【啧啧啧，几次啊多久啊。】
也芝说十点出头开始的，群上开始整齐的：
【牛逼】
何雅：【学长牛逼】
占扬扬：【不愧是傅生】
傅生的呼吸柔在她脸侧：“再来一次。”
也芝的短袖丢在他的裤子旁边，皱巴巴的一起躺在地上，旁边是塑封拆了一半的避孕套的盒子。
春山如笑。
她终于知道这事是什么感觉了。
......
占扬扬生日那天不是周末，宿舍十一点依旧准时地被舍管阿姨统一熄灯了。
大家各自躲在窗帘里默不作声，十二点一到，占扬扬的手机就开始接受轰炸，舍友大学同学高中的朋友初中的朋友都踩着点来给她发生日祝福。
占扬扬在黑夜里噗的一声笑出来：“都没睡啊？”
一分钟前还是寂静一片的寝室忽然就热闹起来了，大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生日快乐！！”
“扬扬生日快乐！”
“早日暴富！！”
“生日快乐扬扬！祝你早日看到猛男秀！”
大学女寝要是关系好一点，很容易给人留下一些介乎在温馨又介乎在一些特别的情绪里的印象。
二十岁嘛，人生的大好年华，这几年的光阴总是格外敏感格外特别一点。
所以占扬扬二十一岁生日这天，从零点起由舍友和朋友开了个好头。早上起来，就收到了妈妈发的——叫她今天记得吃好点。
斯锋一周前就和她说好，今天她生日带她去吃大餐。
吃大餐这三个字格外的有年代感，特别像小时候家长哄孩子的话术。但占扬扬吃这一套，她早早地就起来洗澡洗头。
洗完头用干发巾包好，给手机插上充电口，安静地等舍友们醒。醒了就可以吹干头发了，和哥哥约的是午饭，还来得及。
期间她敷完了清洁面膜，又洗掉，敷上了补水保湿的面膜，又掀下来去洗了把脸。
舍友还是没醒，整个寝室静悄悄的只有占扬扬离开座位不小心磕到床脚的支架的声音。
她干脆包着头发直接开始化妆。
妆前乳、防晒、粉底、散粉、眉笔，眼影......在第二遍拿着棉签蘸了卸妆水对眼线进行修修补补的时候，终于占扬扬的头顶传来了一声床板咯吱一声响——终于有第二个人起床了。
也芝从床上探出个头，用气音跟占扬扬讲话：“出去啊？”
扬扬点点头。
“和哥哥？”
“嗯。”
“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赶在中午十一点前一个寝室都陆陆续续地醒了。
占扬扬走出座位站到寝室走廊的中心，四周向上又向下地环顾了一周，她出声：“都醒了？”
“都醒了。”
“去哪啊？”
“和哥哥吗？”
“哇~”
占扬扬点点头，坐下解开包着头发的干发帽。
把电吹风的滑动按钮开到最大，十一点整了，她要加快一点了。
一阵吹风机的动静轰轰隆隆，占扬扬的头发算不上长，也不算很多很厚，电吹风开到最大挡对着吹不过一分多钟头发就半干差不多了。
收拾好她的小包，占扬扬就准备出门了。
“玩得开心。”
“和哥哥好好玩~”
“生日快乐宝贝，玩得开心过得愉快！”
接收着全寝室的口头祝福，迎着外面十月半还大的一批的太阳，占扬扬带着她的包和她的太阳伞出门了。
寝室里大家还瘫在床上进行无聊地交流：“你中午点哪家的外卖啊？”
“你中午吃什么？”
“今天太阳好大啊。”
忽地，寝室的电子感应门响了一下。
所有人都从床上探出头看是哪个“不速之客”——
居然是扬扬回来了。
她站在过道里，一手还拿着伞，抬头迎着所有人一脸好奇但是又不敢问什么的表情，占扬扬解释得很平淡很冷静：“斯锋说他临时有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是占扬扬自己打破了这个沉默：“没事啊，你们紧张个屁。”
她刚刚走到了楼下，准备朝着北门的方向坐校内公交到大门口去找哥哥，忽然就跟有心灵感应一样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下一秒手机屏幕就显示了斯锋的消息——
“我今天临时有事要去一趟公司。”跟着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占扬扬站在原地，太阳透过遮阳伞晒到她的腿上，占扬扬在那一瞬间想起自己今天出来前还刮了腿毛。
“好。”她只回了斯锋这一个字，就按掉了手机屏幕，转身回了宿舍楼。
进宿舍门大楼，进宿舍电梯，穿过两个垃圾桶，走过宿舍楼层间的走道，再进一步就是宿舍门了，一路上占扬扬什么都没想，她整个人都是放空的。
她知道她的舍友们不会为难她，但是她怕看见一种近乎可以直接等于是怜悯的注视。
果然。
即使被试图掩盖，还是能依稀在空气里嗅出来同情的气息。
占扬扬最怕被同情，她坚强，她要强，她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爽约的男人被同情。
分开。
分手的念头第一次在她的心里产生。
占扬扬把遮阳伞从左手换到右手，用右手把遮阳伞塞到第二层柜子里。
她点开微信的屏幕，和哥哥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自己刚刚说的那声好上，扬扬在输入框里输入——
“分手吧。”
下一秒，哥哥那边显然正在输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