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来，是思成。

我等了他很久他都没说话，于是我问他，“你不是很恨我吗？”

“恨你是真的，想抱你也是真的。”

我动了动，他直接更靠近了一点，整个人贴过来，温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即使在空调房我全身还是燥热得不行。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还要跟我说什么吗？”

我静静看着他的脸，真好看的一张脸，我每次看到都会心动的一张脸。他相比两年前我刚遇到他那时，更成熟了一些。思成是个这样的人，动起来笑起来会非常可爱非常温暖，但一旦冷下脸来就会如高岭之花般绽放着清冷疏离的气质。

他此刻闭着眼不说话，嘴角还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好像我们根本没有吵架，我明天不会离开，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相拥着到世界尽头。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我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对我说，“如果我现在吻你，你可以不走吗？”

“什么？”

他又凑近了一点，手掌扶着我的头朝他的方向靠近，闭着眼轻轻亲吻我的额头、鼻子、眼睛，和嘴唇。

他的吻在24摄氏度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炙热，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没有任何侵略性，他的嘴唇和他的心一样软，他的手在紧张的时候会颤抖，他在用尽全力对我说挽留。

他的额头贴着我的，“我们现在去跟公司争取，我也走，行吗？我们一定可以争取到的，如果不同意我也可以续约三年。我们现在就去，马上就去，理由我都想好了，部长肯定会同意的，你别放弃我……”

我忍不住疯狂地流泪，思成一点点给我擦掉眼泪，“你别哭，你要是不想说那就我去说，我现在就去，两个都努力的人怎么会有糟糕的未来呢……”

他越安慰我越痛苦，眼泪止都止不住，他的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我忍痛抽身退了一步，几乎是用尽我全身的力气，“不，不行，思成，对不起，就当我放弃你了吧，就当我不再爱你了。”

“一定要这样吗？”

“嗯，我一定要这样。”

“你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

“你别后悔。”

“我不后悔。”

我擦干眼泪起身想走，被他一把拉回去，他继续环抱着我，比刚刚力气要大一些。

“那最后让我抱抱你吧。”

我躺在他怀里，在狭小的super s的小床上，我们就这样度过了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我明天不会去机场送你。

我会忘掉你。

你难道就不会痛吗？”

他闭上眼睛喃喃低语，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他低声呼唤着我两个名字，“宁阳……沈研……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我没回应他，任由眼泪湿了一大片枕头。

思成，我何尝不爱你，但可惜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