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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星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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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过后,又是晴天,一仰脸春光如绸,桃花扑簌簌地开,开得人心神荡漾。

“抒情打住。”颜丛说,“这就是你大晚上不睡觉骑着共享单车载着我去找男模的原因?”

这次清明节,颜丛、徐晓闻和蒙蒙三个人到花台玩,徐晓闻开车。花台距江渝不远,风光秀美,春色无边。大家怀着春游的心情,走的是国道,一路上,花开成阵,洋洋如潮,铺天盖地。

颜丛和蒙蒙坐在后座,戴着头巾,编了头发,穿着颜色鲜艳的裙子,一边吹着风一边吃零食,两个人一边吃还一边互相感慨,觉得自己真是长大了,都可以开着车和朋友一起自驾游了。

徐晓闻笑着从后视镜里瞟她俩一眼,“这话好像我说比较合适吧,你俩,一个只会骑共享单车,一个连共享单车都不会骑。”

后排两人立马羞愧低头。

不一会儿,蒙蒙戏瘾大发,拉着颜丛说,“紫薇,我们来唱歌。”两个人拍着手开始唱还珠格格里的经典春游曲“今天天气好晴朗”,唱了两句,颜丛忽然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凑到蒙蒙耳边说,“小燕子!别唱了!后面有追兵!”蒙蒙朝后看了一眼,后面都是车,惊叫,“好多追兵!”前排徐晓闻适时加入,“小燕子,都怪你唱歌,把追兵引来了。”蒙蒙开始模仿小燕子吹胡子瞪眼的夸张表情,“蒙丹!你是在怪我吗!”徐晓闻笑骂,“靠!为啥我是蒙丹啊!”

大家一路笑闹,不一会儿徐晓闻又用车载蓝牙放起了歌,歌声里颜丛心情无比舒畅,一边仰起脸来感受着车窗外洒进的明媚春光一边轻轻翘起脚来打拍子。

上次感冒后,她似乎想明白一些事,葛怡薇送药,不仅治好了她的鼻塞,也解开了她心里的一些东西,那是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何时开始堆叠起来的,绕来绕去缠在一起的小小死结。

说句实在的,作为一个有手有脚有头有脑有血有肉的啥啥都有青年,大学时候又在热心室友的带路下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群人窝在宿舍里顺着网线漂洋过海,翻山越岛,各种类型的片子没少看,要说颜丛这些日子来对凌笳葭完全没感觉,狗听了都摇头。

可是这次生病,让她看明白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时代变了。

现在的学生,再也不是当年她们读书那会儿了,见到老师瑟瑟发抖冷汗涔涔恨不得拔腿就跑,她们大多数气定神闲举止从容,甚至还会主动上前双手插兜攀谈几句,就比如那个每次见到她就总是呲着一口白牙乐的尹淅川。

再有,现在的学生,对待老师很热情。有的是言语热情,比如颜丛教的高一八班那个叫代茜的女孩子,经常叽里咕噜眼里冒星星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老师你一定要走花路啊我们会好好给你打投的(考个好分数)!老师这是我用你的公式照(学校展板上的宣传照)做的吧唧送给你!老师你和常老师该不会是真的吧?最近有人在小吃街撞到你俩,上升期的爱豆是不能谈恋爱的,队友也不行!

再比如行动热情,就像这次的葛怡薇,颜丛自认为她和小葛也不算交情深厚,从小葛数次听写表现来看,她也不像什么热爱英语之人,饶是这样,葛怡薇都能大冷天的千里迢迢买好了药上门来看望她,这要是搁她们那个年代,生病送药跟变相告白又有什么区别!颜丛拍着胸口惊魂甫定,幸好来的不是凌笳葭,不然误会就大了。

其实,仔细想想,凌笳葭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和她说过什么,都是一些眼神上的小打小闹,而且这些小打小闹,说不定都是颜丛自己的过度解读,万一她看狗都深情呢!且,回到最重要的一点上,她可是学生啊!还是个未成年!小孩讲话又有什么效力?颜丛轻蔑地翻了一个白眼——就当放屁好了。

所以如今,颜丛心境大为不同,可说是豁然开朗光风霁月。

车刚到花台,才在民宿放好行李,徐晓闻就被工作电话叫回去了,只剩下蒙蒙和颜丛自己玩。两个人白天逛了一整天,晚上,颜丛洗完澡刚准备休息,蒙蒙一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按到梳妆台前叫她赶紧收拾,接下来有重大活动。

于是就有了现在蒙蒙歪七扭八地骑着共享单车载着颜丛满大街找男模的一幕。

蒙蒙对于这次行动概括精准,春回大地,心潮澎湃,进了吧子,点个模子,找点乐子。说着,把一张她和颜丛坐在卡座左右围男的照片发到了群里。

蒙蒙在一堆西装帅哥的簇拥中推杯换盏,先是挑起奶狗的下巴,再是拉过霸总的领带,手法熟练举止从容,俨然一个情场老手,且凭着深厚的文学底蕴,诗词歌赋经史子集信手拈来,一通辞藻华丽的情话把帅哥们哄得声泪俱下只差当场剖心剖肝。

颜丛坐在旁边喝着白开水,滴酒不沾,今晚她和蒙蒙必须有一个是清醒的,而且看蒙蒙这玩嗨了的样子,等会儿带她回家任务艰巨。店内灯光昏暗,蓝色的灯光时不时随音乐摆荡,像一杯摇晃的酒液,冷气开得十足,只穿了件背心在身上的颜丛不停地搓自己的胳膊。

这是蒙蒙的衣服,这次出行颜丛根本没料到夜场这一出,带的衣服都比较文艺,而早有预谋的蒙蒙把行李箱一抖,一堆吊带抹胸背心热裤下冰雹似的掉了出来,蒙蒙捡起一件,塞给了颜丛,把她推进了卫生间。

换好衣服的颜丛从卫生间出来,蒙蒙竖起大拇指,疯狂点头,“辣得要命!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肚皮发凉。”颜丛感到腹背受敌,失去了安全感。

这不是比喻,这件衣服蒙蒙穿身上刚刚好,但由于颜丛要比蒙蒙高上那么一截,蒙蒙穿着刚刚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变成了露脐装。

“没事,”蒙蒙说,“更辣了!”

此时,颜丛摸着自己发凉的肚皮,感到胃里不太舒服,有点想yue。恰好这时候,一个帅哥凑了过来和颜丛搭话,颜丛做出干呕的动作,帅哥一脸受伤。

颜丛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不是冲你,我有点冷。”虽然她确实觉得帅哥的香水有点浓了,怪熏人的。

说时迟那时快,帅哥立马脱下自己身上的皮衣外套,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找准了最帅的角度,把皮衣递给了颜丛。

“呃......其实我不太习惯穿别人的外套。”

颜丛起身,借口去洗手间,本来刚刚只是冷,现在好嘛,又冷又尬。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照了照,嘴角忍不住上扬,确实很辣。颜丛理了理头发,一转身,有人正倚在墙上看她,长发,棒球服外套,牛仔裤,短靴,手揣兜里,神情晦暗。

颜丛收回目光,走向门口,想要装作没看见,刚要开门,被凌笳葭一把拽了回来,颜丛哎哎哎地叫,“好好说话啊,别动手。”

凌笳葭站直身体,身高优势之下眼神些许睥睨,颜丛感觉一阵冷风扫过,弱弱地抱着胳膊,护住了自己快要着凉的肚皮。

“你......”凌笳葭似乎牙缝里都冒着丝丝冷气,她感到一股怒气在体内四处窜动,很想发火,但又清醒地知道自己此时没有发火的立场和身份,于是闭了闭眼,极力压制,挤出一个抽象的笑容,“不是眼里心里都是周诗行吗?”她面上极力保持着平静,内心却已经小猫炸毛猛虎咆哮。

颜丛沉默,尴尬地摸了摸光溜溜的胳膊。

凌笳葭继续咬牙微笑,“穿这么少,不冷吗?”

“这不是场子里面比较燥热嘛。”颜丛脱口而出。

两个人一同回到大厅,颜丛在卡座坐下,凌笳葭在她面前站着,看着旁边五花八门一堆男人,更不好了。酒过三巡的蒙蒙越过一群帅哥,走向颜丛,搭住她的肩,醉眼迷离地看着气场凌厉的凌笳葭,“这是你点的?”她转头问旁边帅哥,“你们这儿还有女模呢?”

帅哥吓得差点拿不住酒杯,小心翼翼地觑着凌笳葭的神色,“这是我们老板。”

颜丛愣了,老板?!凌家的产业已经这么全面了吗?

已经快一点了,徐晓闻在电话里叫颜丛带蒙蒙早些回去,别由着她疯。颜丛扶着东倒西歪的蒙蒙出了酒吧,到路边打车,好心的皮衣帅哥在后头帮忙拿着她们的东西,颜丛把站不住的蒙蒙交给帅哥,拿手机打车,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住哪?我送你们回去。”

颜丛一抬头,是凌笳葭。

“我有司机,比较安全。”凌笳葭说。

“好吧。”颜丛点了点头,确实现在夜深了,她们两个女孩子打车有点危险。

凌笳葭打了个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路口来,蒙蒙倚在帅哥肩上,“你的皮衣好温暖啊。”路口冷风一吹,颜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凌笳葭把身上的棒球服外套递了过来,颜丛接过,穿在了身上。

帅哥表情有点复杂,脑海中响起那句“其实我不太习惯穿别人的衣服”,一颗心偷偷地裂开了一角。

颜丛她们入住的民宿并不远,就在这一带的步行街旁边,司机靠边停下车,凌笳葭帮忙扶蒙蒙下车,颜丛摸兜找钥匙。这是家网上评分很高的私人民宿,自助办理入住,拿到钥匙后颜丛她们还没见过房东,不过从电话里听来感觉是个热心的阿姨。

颜丛摸完前兜摸后兜,摸完后兜开始摸衣兜,摸出来一包纸巾,突然意识到这是凌笳葭的外套,赶紧塞了回去,接着又把自己和蒙蒙的包包翻了个遍。颜丛摇晃着蒙蒙,“蒙蒙,我们的钥匙呢?”“钥匙?什么钥匙?”蒙蒙突然蹦出来河南口音。颜丛知道蒙蒙不顶用了,拿出手机给房东打电话,

过了好久房东才接起电话,说孙女发烧这会儿人在医院,不太方便送钥匙过来,叫颜丛她们去旁边酒店住一晚。颜丛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案,可是,她和蒙蒙的身份证都在房间里啊!

颜丛抚了抚自己胸口,“不要慌不要慌。”

“我没慌。”凌笳葭说。

“我是叫我自己不要慌。”

“去我家吧。”凌笳葭说,“反正也不远。”

“你家?”

“我妈在花台这边有套小房子,就在宝华山那边,我这次来巡店就住那儿。”

只好如此了,颜丛拉着喝醉的蒙蒙给凌笳葭鞠了个躬表示感谢,然后上了车。车子一路驶离了热闹的市区,沿着幽静的道路朝山间奔去。夜晚的宝华山沉睡如兽,只有一两户的灯火在檐下亮起。宝华山地势得天独厚,与酷暑难耐人口密集的江渝不同,夏日幽凉,因此许多江渝的富人都在山脚下购置了房产,用以夏日避暑。

车子停下,凌笳葭带颜丛走进庭院,一条石子小路蜿蜒向前,两侧花草久久未曾修剪,自在生长,露水深重,打湿衣角。颜丛走在这条小路上,听着夜晚山间的虫鸣,看着檐下随风飘摇的灯火,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段往事中。

走进屋内,一切井然有序,纤尘不染,客厅桌上摆着一个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淡紫色的风铃花,似乎房间的主人只是短暂离开,不久就要回来。里面两个卧室,颜丛和蒙蒙住一间,凌笳葭住一间。

蒙蒙一沾床就呼呼大睡,伸开手和脚像张摊开的饼皮似的占据了大半张床。颜丛高中时候受到蒙蒙的热情邀请去她家过夜,结果第二天回来就感冒了一个星期。原因很简单,晚上蒙蒙也是这么叉开了睡,直接把颜丛挤下了床,害得颜丛裹紧了被子像条毛毛虫似的在冰冷的地板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还差点被起床去洗手间的蒙蒙踩死。

往事不堪回首,颜丛摇了摇头,打算找床被子去客厅的沙发睡。颜丛打开衣柜,从里面找了张毛毯,正要关门,一个东西跟着掉了出来。

颜丛弯腰捡起,是一条织到一半的围巾,像一个讲到一半的故事,颜丛收好围巾,把它放了回去。

客厅与开放式的厨房相连,凌笳葭正在厨房煮泡面。颜丛看见了,心里有点愧疚,要不是因为她们把钥匙弄丢了,凌笳葭也不会陪着折腾到深夜。

“我以为你睡了,要不要吃?”凌笳葭等水烧开,手撑在厨台上,空荡荡的睡衣下背影清瘦。

“好呀。”反正颜丛正好也有点饿了,而且深夜的泡面总是吃起来格外香。

凌笳葭转头,这才发现颜丛手里还抱着毛毯。

“蒙蒙睡相恶劣,我等会儿在客厅睡。”

“你睡我的房间吧,我出来睡。”

“那多不好意思,你可是主人,本来今天就已经够麻烦你了。”

“主随客便嘛。”

安静的凌晨,两个人轻声讲话,泡面的香味随着翻滚的沸水渐渐四溢,颜丛忽然觉得心里很放松。

“那家店是你家的呀?”

“嗯。”

“那你岂不是从小就看着帅哥美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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