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直接证据是酒店的人干的吗？他们大可以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们甚至连自己的人都杀，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证据。”
“可是，如果我们再这样下去，酒店里的那些受害者怎么办？他们时时刻刻都遭受着伤害，那他们该怎么办呀？”
韩梦眼里含着泪，那么多孩子，那么多无辜的女性，难度就这样一直不作为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遭受那些非人的伤害吗？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我们贸然进去，他们会对里面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这些你想过吗？”
“我？我只知道他们现在还在遭受灾难。”
“先出去冷静一下。”
韩梦拿包纸就走了出去，她现在的情绪的确不适合待在这里。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但他们现在的确没有明确的证据。
“季队，我查出来了！”王铭激动的奔跑过来，险些撞到要出去的韩梦。
“我发现林芳之前是有父亲，但是他去世了，亲戚没有人愿意要林芳，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林奶奶收养了，不过她原名叫林晴，还挺巧。”
“叫了那么久的林奶奶，但是林奶奶她并不姓林，她姓王，叫王丽。”
“不对，林汐好像也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呀，楚悉不也是吗？不如我们打电话问一下？问一下他们之前在福利院里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
“行。”季辞年点头同意了，现在的他们就像没了头的苍蝇一样乱转。
“喂？”电话那头传出沙哑的声音，旁边隐隐约约还有海浪拍礁石发出的声音。
“有空吗？问一点事情。”季辞年没有拐弯抹角。
“行，稍等一下。”电话那边传来走路的声音，海浪的拍打声越来越小，楚悉似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什么事？”
“麻烦你回想一下，你在孤儿院长那么大，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孤儿院出事儿了？”楚悉的声音大了一些，旁边似乎有人抱怨，连忙说了几声对不起。
“到时候有结果会通知你，不过你得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奇怪的事情。”楚悉陷入了回想之中，“好像是有一点。”
“在我还在孤儿院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开始自己赚钱了，碰到好几次奶奶在和林芳阿姨吵架，吵的比较凶，林芳还说了我不是你女儿之类的话，感觉有点奇怪。”
“还有其他的吗？”
“哦，对了，经常有人来孤儿院领养，但是说实话，有许多人我不觉得他们能担负得起养孩子的责任，甚至，我感觉有些都养活不了自己。”
楚悉回去探望的时候，见到林奶奶在和好几个人谈话，那时就有点奇怪了，这些人不像是能养得起孩子的人，他们是怎么通过收养的条件的。
“等等，你说的是林奶奶在和别人谈话？你确定没有看错？”
“对，有什么问题吗？”楚悉似乎有些疑惑，不明白季辞年为什么会这样问？
“没事，挂了。”季辞年挂断了电话。
楚悉被挂断电话后，捧着手机愣了很久，直到纪岚过来找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啦？”纪岚走进来看着楚悉傻站着，上去拍了拍。
“我要回去……”楚悉直直的望着纪岚。
“啊，好，我订票。”
……
“听到了吗？你们去调查一下，林奶奶当院长的期间，有多少孩子被收养？”
“靠这个就可以攻破林芳的心理防线。”张奇的眼睛亮亮的。
“还不去？”
“李琼，你跟我过来。”季辞年拍了一下李琼的肩膀，拉着人走了。
哦莫！几个人看着两人的背影猜测，但只有司马彰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眼神有些晦涩。
“怎么了？”
“那天没问清楚，我怎么感觉你和那个人认识？酒店的那个。”
李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嗯，我认识。”
“不方便说？”季辞年追问道，“总不可能是老情人什么的吧。”
……“不是。”李琼有些无语了，“以前被他绑架过，但是没有证据。”
“啊，你被他绑架过？”季辞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嗯，反正就是老早以前的事儿了，没证据，都过去了。”李琼笑了一下。
其实不然，他这么多年，第一是为了找到绑架自己的那个人渣，第二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师兄，结果发现这两个人都和祁湛有关，他只是表面不显罢了。
“咱们去忙吧。”李琼转身走了，将季辞年抛在身后。
——
“季队我找到了，我感觉这个数量很不正常，不仅是被收养的孩子，这些年林奶奶收养的孩子数量有些惊人。”
“那么多？”季辞年是这几年才知道这个福利院的，结果一看数据那么多孩子。
“我怀疑这些其实都是林奶奶干的。”韩梦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勇敢的提了出来，毕竟这些数量摆在这里。
“管她是不是，先去诈一下林芳。”季辞年拽着韩梦就走进了审讯室。
“我们都已经查到了。”季辞年直接打开了灯，林芳被突然打开的灯刺激的低下了头。
“什么？”
“这些事都是林奶奶干的吧？不，我应该叫她王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芳举起手蹭了一下头发，对于季辞年问的东西闭口不答。
“这时候没必要装了吧？毕竟王丽也去世了，怎么？你是想帮她保全死前的清白，你可真孝顺啊。”季辞年毫不客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芳。
林芳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季辞年，似乎想要撕掉一块肉。
“你的眼神对我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季辞年满不在乎的看着林芳，“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吗？看来她的确对你不错呀，这么护着她。”
“林芳姐，最好实话实说，因为我们证据都摆在这里了，你要是咬定了不说，我们是没有办法，但院里的那些孩子怎么办，林奶奶已经走了，他们也会想念你的呀。”韩梦挑了一个恰当的时机插话。
林芳收回了目光，盯着地板幽然开口，“我可以说，那你可以100%抓到他吗？你们可以吗？你们要是失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这些帮助你们的人该怎么办？你们会为我们想吗？”
季辞年和韩梦对视一下，明白已经打动林芳了。
“我用队长的身份跟你保证，可以保证你和孩子们的安全，相信我。”季辞年走到林芳身边，蹲下身认真的盯着林芳，认真的保证到。
“好……”
“你们把监控关掉，你们警局不安全。”林芳凑季辞年耳边开口。
季辞年一顿，冲着玻璃，示意他们把监控全部关掉，但迟迟没有动作。
“季队，这不符合规矩。”韩梦有些为难到上前。
“没事，出了事我负责，等一会儿，我会和姜局说的，关掉去。”
“啊。”韩梦咬了咬牙，“知道了。”说完转身去通知。
在季辞年检查过后，走到林芳身边，“可以了，放心说吧。”
“我的确知道我妈，不，王丽，一直干着这些事情，但是我也是这几年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制止她，我甚至都不能报警，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些孩子。”
“你知道王丽为什么去世了吗？”
“不知道，我是那天上去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了，但她给我留了一张纸条。”
韩梦:“纸条呢？”
“被我烧了，里面的内容就是让我不要追究她的死亡，希望我继续……去继承去这所谓的家业。”
“你是怎么被送到王丽身边的？为什么这么凑巧？”
“其实不瞒你们，很凑巧，王丽有一个丈夫，叫林杰，你们应该没有查到吧？”看着两人显然不知道的表情，林芳笑了笑。
“我是翻她房间偶然发现的，并且她这所谓的丈夫就在一个酒店里上班，甚至她的死亡就和她这个丈夫有关。”
韩梦听的打了个哆嗦，背后凉。
看着表现那么和蔼的林奶奶，她真的无法和一个贩卖儿童的人联系在一起，甚至，干过那么多年，啊啊啊，怎么想更吓人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季辞年继续追问。
“我那天……”林芳陷入了回想。
“妈，悦悦生病了，我得带他去医院看一下。”林芳找到自己的小包，和王丽说了一声。
“好，你们路上慢点。”王丽正在给一个小女孩儿穿鞋，抬头叮嘱道，“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
林芳带着悦悦走到街道路口，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轻轻的拽着，林芳转头看着悦悦问怎么了。
“芳阿姨，我的小兔子没有拿，我害怕，我想去拿小兔子，可以吗？”悦悦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林芳的衣服。
林芳最心疼眼前这个小姑娘了，来了那么久还是瘦的和皮包骨头一样，怎么也不肯让她们接近，现在好不容易愿意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