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还在状况外，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虞听寒，掉马了？怎么掉的，不对，小虞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也是你的书粉，姜汁可乐太太。”虞听寒今晚有个聚餐，喝了酒，此时身上散发的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酒气，让姜也不自觉缩在座椅上。如果她在第三视角，会发觉此时的二人位置和那日虞听寒为她处理脚伤的位置很像。

“姐姐，姐姐怎么知道我是姜汁可乐，不是，姐姐怎么在这？”姜也心脏激烈地跳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虞听寒大衣下是修身的红色高领打底衫，姣好的曲线隐藏在布料间，姜也自从发觉了自己心意后，一直有意识地避开虞听寒的图片和视频，而此时此刻，虞听寒突然的出现又把她困在这窄小密闭的空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姜也想，她试图看窗外，这样游离的目光在微醺的虞听寒眼里无疑是逃避。

虞听寒深吸一口气，不顾姜也是否同意，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大价钱配备的保姆车后座很宽敞，姜也跌坐在虞听寒腿上，始作俑者没给她逃开的机会，伸出一只手摸上姜也的脸庞。

“我今天来你的签售会了，姜姜，看到你在台上给她们签名。”虞听寒盯着姜也的眼睛，“我大概六七年前吧，算不清了，就在看你的小说，那时候你还没这么出名，我也没这么出名。我在剧组跑龙套，然后刷到了你，我就好奇这么普通的名字能写什么样的东西，结果你的文字太有画面感，我一看，就看了这么多年。人到我眼前我也没能认出来，我的姜也原来是个大作家。你知道我今天发现是你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就说我是个幸运的女人，命运一直站在我这边，我喜欢的女孩和我关注很久的作者是一个人。”

姜也听完虞听寒说得这些话，脑子已经停止运转。虞听寒，看我的书？虞听寒，是姜汁可乐的书迷？姜也慢慢抬起手，触碰脸庞上带着凉意的小虞的手。“姐姐......”姜也不知道说什么。天上掉下来好大一个金苹果，快要把她砸晕了。她在虞听寒的双眸中再次看到自己的倒影，褐色瞳孔反映着模糊的轮廓，姜也想眨眨眼，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下一秒，世界陷入黑暗，随即，姜也的唇上多出温热的触感。

是虞听寒，虞听寒遮住姜也那双作乱的眼睛，吻上肖想已久的红唇。

很甜，甜得发腻。

姜也不自觉抓住身下人的衣领。也许是察觉到小虞轻碰后就要离开，她张开嘴，轻咬住对方的下唇。一方醉酒后的意乱情迷也好，虞听寒的一时上头也罢，姜也不想轻易结束。虞听寒瞬间领会怀里女孩的意图，她轻笑一声，扣住姜也的头，加深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在姜也窒息前一秒，虞听寒终于放开姜也，怀里的女人搂着她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虞听寒看到姜也红肿的唇。

“再来一次好不好，嗯？”她低声诱哄，沉默放大了暧昧的氛围，姜也不敢回应，只能趴在虞听寒的颈侧蹭来蹭去。虞听寒又笑了，她一个使力，两人位置颠倒，姜也被小虞放在刚刚自己坐着的地方，而她本人半跪在姜也面前，由下向上，望着姜也。

姜也明白此时夜色也掩盖不住自己羞红的脸，她放弃挣扎，捂住双眼，不能再看了，面前的黑发女人像魅魔，而她像落网的路人，被牢牢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姜姜。你在陈辰那工作，是在学写剧本吗？还是他买了你哪本书的版权，拿去拍电影了。”虞听寒一只手搂着姜也的腰，另一只手拉过姜也的手，不让她逃避自己的视线。

“没......没了，是学写剧本，在那里学习。”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姜也没有把所有的秘密说出来。如果小虞知道我偷偷关注她那么久，会不会觉得恶心，不能让她知道，姜也下定决心。虞听寒向前探身，姜也以为她又要亲上来，下意识闭上眼。

“闭眼睛干嘛，小姜太太，我只是想拿书要你给我签个名啊，嗯？”虞听寒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姜也恨不得原地消失，她急忙睁开眼，欲盖弥彰狡辩到，“我没有，你看错了，我就是眼睛不舒服......”

剩下半截话姜也没机会说完，因为她的嘴巴被堵住，虞听寒的亲吻再次落下来，含住她嘴唇的同时又模糊不清地发出声音，“闭眼......”

事后姜也已经想不起来怎么回到庆功宴的了，她只记得小虞柔软的手还有一声又一声的姜也。签名最后也没签成，某人已经软成一坨，笔都拿不起来。

如果不是田之桃和周成宜同时打来电话，姜也低头审视自己这双不老实的手，一想到手机把车内照亮的时候，它们在虞听寒的紧身打底衣里肆无忌惮抚摸着那对完美标准的蝴蝶骨......

“姜也，去哪了，找你半天，主编说咱们敬杯酒就可以撤退了，她们还要去第二场。”田之桃从一旁冒出来，打断姜也的回味，连推带拉把人带去酒桌前。

接下来的姜也就像个提线木偶，田大编辑让她干啥她就干啥，等两人坐上叫来的车往酒店走时，田之桃才发觉好友的神游状态。

“你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奇奇怪怪。不知道的以为你让人亲了呢，瞅瞅这小嘴肿的，姜也，你是不是去买什么饮料裹嘴玩了......”田之桃说着说着发现姜也脸上布满可疑红晕，脖子上还有疑似吻痕的印迹，“不是吧，就那么一会，你干什么去了？”

“没，没有，就是，嗯，虞听寒来找我，然后，就......”如果现在有人能魂穿田之桃，一定能感受到这位编辑内心的震惊。

“你是说，你和虞——”姜也捂住田之桃的嘴，眼神示意前座的司机，“小点声！”

“你和你女神，亲了？就刚刚？不是，谁斩钉截铁告诉我你们不可能啊，谁当时信誓旦旦说什么你女神绝对不是弯的，谁也不会喜欢，你的感情单纯极了，这都谁说的啊，我就说吧，她对你有意思，还不信，不对，你们怎么进度这么快，姜也，小姜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让我知道！”

面对身边人的审问，姜也一脸“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亲就亲了”的表情，说到底她自己还没反过劲来。

“不是在做梦吧，田田，你能不能掐我一下。”姜也把胳膊伸到田之桃面前。田·蒙在鼓里·好朋友和女神接吻了·之桃毫不留情地掐了姜也一下。

“疼吗？不在做梦吧。”田之桃有一种诡异地自家白菜被白菜拱了的感觉，事情走向虽然有所预料，但是太突然。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是女神的圈外神秘女友？”

听到这话，姜也瞬间蔫了。是啊，现在是什么关系。姜也仔细回忆今晚的每个细节，失望地发现虞听寒没有给这个问题下一个结论。

也许，是小虞酒后失态，自己捡便宜了。姜也想起对方身上隐隐约约的酒精味，还有打扮精致的样子，很有可能是从哪个酒会赶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姜也，她也许是着急有事先走了，然后你又被我喊回来，急急忙忙没说清楚，之前我都怀疑过，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而且，你追了她那么多年，虞哪里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呢？”田之桃意识到姜也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承诺，慌忙找补。

“可是田田，你也说了，她之前传的绯闻什么的，有真的。我比起那些大美女，连和她传绯闻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姜也又陷入自卑的怪圈。手机微博正好在此时弹出娱乐新闻，“郑若霖深夜幽会虞听寒，二人绯闻是真？郑虞cp粉的春天？”

田之桃心里暗道糟糕，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发展，来不及阻止，姜也已经点进去了。

“这里是好程小锤，关注我，带你看更多娱乐圈八卦。今晚小锤也是拍到了前几年大火的一对女同cp，国际影后郑若霖和当红小花虞听寒，时隔三年再次深夜同框，两人举止亲密，可以看出以清冷出圈的郑若霖面对虞听寒时眼神深情......”

后续就是几张模糊的照片，还有一张郑若霖跌倒在虞听寒怀里的，怎么看都很亲密，这条微博下的评论也是冒出一堆cp粉，狂喊眼神拉丝，恨不得住到两人床底。

“姜也？你知道的，这种狗仔有个借位图就能编一大堆故事，没必要信的，之前你不也给我说了一大堆郑若霖和虞听寒不可能的证据吗，所以肯定是博眼球，说不定是哪个对家买的热搜。”田之桃试图挽回一下好友的情绪。显然，失败了。

姜也用力抓着手机，指尖泛白，图片里的姜也身上的衣服和今晚来见她的衣服一模一样。所以是在旧爱那里喝了酒，上了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突然找上自己，发泄一下？她从没觉得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是这么令人厌恶的事情，姜也的脑子像幻灯片一样自动播放她知道的虞听寒和郑若霖的故事。什么雨夜同游杭州，漫天烟花下相拥，读剧本时总在同一个房车......和那么优雅的女人谈过恋爱，怎么会看上自己呢？不过是发现她是姜汁可乐，觉得稀奇，亲一下玩玩而已。虞听寒说过的，如果有了真爱一定会和粉丝们分享，她那么坦诚的人，亲过自己还没确认关系，不是更能说明情况了。

“姜也？”田之桃喊了一声好友的名字。

“无所谓啦，田田，她开心就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如果今晚的亲密能让虞听寒开心，她和小虞是什么关系都不重要，反正早有预料，不是吗？姜也取下眼中的隐形镜片，打开窗户随手一丢。“戴得时间太久，眼睛不舒服。”

虞听寒能得偿所愿最重要，闭上眼睛掩盖泪水的姜也抱住头。

别忘了你的初心，姜也，你喜欢她是你的事，她幸福才是你一直希望的。已经有了这么难忘的一晚，就当作回归正常生活的礼物，你已经比其他粉丝们幸运太多了。姜也再次告诫自己，任由意识坠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