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一瞬间恼了。
他和顾不上还在医院,直觉跳上了病床,将陆垣压在身下。
他骑坐在陆垣身上,拽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压住。
他凑陆垣很近,信息素带着强侵略性直逼陆垣。
“陆垣,我是不是管你太松了,才让你这么轻易就说出结束这种话。”季闻威胁道。
陆垣艰难的回头,他也不知道,他也不理解。怎么好端端的谈事情,忽然又变得暧昧了。
“季闻,从我身上下去!”陆垣呵斥。
“我不!”季闻控制住陆垣的手,态度强硬:“陆垣,我今天一定要惩罚你!”
“你想做什么?”陆垣慌张得问。
他被季闻这么控制着,实在不舒服。
可是季闻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的过分。他俯身凑近陆垣的后脖颈,一下一下的咬着陆垣的腺体,不清不重,却让陆垣心里又痒又慌。
“陆垣!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有问题,是让你说胡思乱想的吗?啊?是让你说结束的吗?啊?”
季闻没反问一次,都要用一下力。陆垣被迫承受着,他羞的脸都红了。
在陆垣看来,此时此刻,他们的举止实在是太失格了。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忙碌的医生们在病房外地的走廊上来回走动,换药的护士随时都可能推门走进来。就是如此情况,季闻竟然如此大胆的对他做着这种事情,全然不顾及他身体还未痊愈。
可是,陆垣又不得不承认,比起违背公共良德的羞愧,他更多感觉到刺激。
狭小的病房里,两种同属性的信息素相互渗透,纠缠。他能清楚的听到季闻靠过来的时候,加速的心跳声。
那种扑通扑通,如同赞歌一样美妙的旋律,让陆垣沉迷。
激烈的拥抱里,季闻探过头来,凑到陆垣得侧颈边,诱哄着轻声说:“陆上校、看着我、看着我、、”
陆垣顺着他话侧头和他对视,不受控制的迎合上季闻得吻。一下一下的,缠绵悱恻。
“季闻,行了,够了。我们换一下。”陆垣喘着气,柔声哄骗着。
“不行,不要。”季闻低声拒绝,他哄着脸,颤抖着低声说:“我还有力气,我还可以。”
季闻没休止的,不肯放开陆垣。他一边享受着,一边不忘记说:“陆垣,我们不会结束,永远不会结束。你以后不许再说,一次都不行!”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有下一次。”陆垣好生哄着,问:“所以小少爷,现在可以让我来吗?”
季闻喘着起:“再等会,再等五分钟。”
“季小少爷,半个小时前你也这说。”陆垣猛地起身,抓住季闻得手腕,季闻忍不住产颤抖一下,发愣的看着陆垣。
“季闻,该我了。”陆垣说。
季闻看陆垣的眼神有些凶,又看到亮堂病房,迟来的道德感让他退缩。
“陆垣,下一次吧。这里是病房,不太合适。”
闻言,陆垣气笑了。他看着地上属于自己的外套,还有身上被季闻撕扯开的衣裳,气的笑了一身:“所以刚刚抱着我又啃又咬,这样那样得认是誰啊?”
季闻羞愧脸红。他头一底,牙一咬该不不承认:“反正不是我!”
“好好好!不是你!”陆垣咬牙切齿的按了床头灯呼叫铃。
季闻见此,手忙脚乱的区捂他的嘴,他小声问:“你干什么?”
陆垣扭头挣脱开他的手,无奈说:“医生,办理出院。”
陆垣说完,挂掉呼叫铃。
季闻松一口气:“原来是出院啊。”
陆垣仰头看着错乱得季闻,轻笑一生挑眉问:“季小少爷,以为我要干什么?”
季闻礼貌的笑了一下,起身默默的打开窗户,让房间里的信息素味散掉。
陆垣看着季闻的模样,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开口。他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这期间,他盯着季闻。
季闻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个人坐在很远的地方,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陆垣穿好衣服,就坐在病床边上,静静的看这季闻。
本能上,陆垣今天被季闻这样作弄一遭,他肯定要换回来。可是私心里,陆垣没那样想,那感觉太痛了。比起那种激烈的碰撞,他耿喜欢咬着他腺体,把自己的信息素贯进他的腺体,让他染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陆垣想罢,打开一瓶季闻买回来的碳酸饮料。
柠檬口味得饮料在他味蕾炸开,酸酸涩涩,就如他此刻心情。
陆垣出院了。
他和季闻回到他家的小院子时,已经是深夜了。
可是,他们两个都心事重重,谁也不愿意回屋里休息。于是,陆垣从家里翻出了一些吃的,他们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陆垣,你以后能不能改一改做事不顾自己信命的习惯。”季闻说。
陆垣盯着季闻,他只是稍微犹豫了片刻,季闻就又喋喋不休的埋怨起来。他说:“陆垣,跟你处对象真的太刺激了。一个不留什,就可能丧偶。”
季闻说的风趣,陆垣听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别笑!我是认真的。陆垣,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爱死的人,没有之一。我们认识三年,你生命垂危少说也有七八次了吧!”季闻说。
陆垣蹙眉,轻声辩驳:“哪有那么多?”
“怎么没有。我到412的第一年,你就受了重伤。那时候初熵出ICU还以为去了,进门病房就哭。”季闻说。
陆垣轻笑:“这话你别让初熵听到,听到指定骂你。”
“哦!”季闻为所谓的应了一声,继续自己话,他问:“陆垣,你知道我要走了吧?”
“知道。”陆垣说:“算算日子,你在412星体,还能带六天五夜。”
季闻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卷轴名单摆在面前的小桌上,问:“还记得这个吗?”
陆垣看到那份写着牺牲机甲士兵的名单,眼睛不自觉的放大。季闻看着陆垣态度满意的轻笑:“在乎就好。”
季闻将名单收好,严肃道:“陆垣,我虽然答应了你,说要帮你把他们的名字可在中心星体的纪念碑上。但是,如果你总将我的爱人至于危险之中,没办法活着迎接我为他到来的曙光。那我答应的你的事情,也就泡汤了。”
季闻认真的看着陆垣,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味。
“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将自己至于危险之中。”陆垣说。
季闻看陆垣神色严肃,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他缓了口气,似安抚一般,又说:“陆垣,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害怕。虫族星体上发生的事情,我承受不住第二次。尤其是我之后还不能在你身边。我真的怕。”
陆垣知道。在虫族星体上发生的事情,不仅季闻害怕,他有害怕。
说来惭愧,陆垣那时候本是不怕的。在他看来,在星际战场牺牲这是常有的事情。从十岁出头,跟着父亲征战星际战场开始,他就再见证牺牲。
起初,他只是知道,父亲的机甲队少了人,没有意味到这是为什么。直到他十五岁那年,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战场上被虫族击落,被虫族残暴的拉出机甲。被撕扯,被吞咽。他才彻底明白,那些没能回来的人意味这什么。
父亲去世,陆垣被迫继任上校职位。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见证各种牺牲。从开始的心痛,到后面习惯。在到后来,他接受,某天他也会如此牺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与斯尔德纳战斗中,他即将面临死亡时是不怕的。直到季闻驾驶着机甲出现,听到季闻撕心裂肺的喊他的名字,那一刻他害怕了。
那时,星河好受损陨落。他心里想的全部是季闻。他害怕季闻看到自己尸体的样子,他也怕自己死了没多久季闻就忘了他。那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七上八下,五味杂陈。他怕季闻太爱他,又怕季闻不爱他。
那时他忍不住感慨,人可真是复杂。
在他平安落地,见到哭成一团的季闻时,陆垣彻底怕了。季小少爷多么金贵,怎么能让他难过成这样子。
那时他就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如此。
陆垣回神,看着努力安抚自己的季闻,轻笑一声说道:“季闻,我都知道。”
季闻看着陆垣的模样,没再多说。他知道,陆垣都知道。
季闻话说了,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吃了一颗。一个酸橘子,酸得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他盯着陆垣,似乎有些不解:“我怎么就要回去了呢?”
“回去不好吗?中心星体,什么都好。你可以不用靠着乏味的食物补充能量。”陆垣说。
“是啊。在M71星体,我们都食用先进的营养液。享用食物这种浪漫,又浪费时间的事情只有热恋的情侣才会做。”季闻说。
“不过。陆垣你怎么会知道?这种生活细节,也是钟议员告诉你的?”季闻问。
“额……”陆垣沉默。
季闻立马瞬间明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路远:“你是不是看过我传往M71星体的星报。”
“确实。”陆垣慌忙解释:“我都不是自愿的。你那时候刚到412星体,机甲队的副官都不信任你,你那时候又往中心星体传送加密星报,他们以为你在窃取机密,才将星报呈递到我面前的。”
季闻一想到自己曾经在星报里对着皎月他们发牢骚,对着自己的星长爹撒娇卖萌,就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看了多少封?”季闻咬牙闻。
“额……”陆垣犹豫了一下,磕磕绊绊的说:“全、全部。”
“什么?!”季闻震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他不敢信:“你都看了!”
陆垣看他的模样:“怎么?你不信吗?”
陆垣的记忆力很好,季闻的星报也很很有意思,他回想着,快速背道:
星历XX年三月二十日,发件人,季闻。
闲来无事,小爷给你们写封信。离开星体两月有余,友友们可还安好?
反正小爷不好。
这座星史里查无可查的星体,简直落后可怕。
友友们,你们能想象吗?这里没有营养液,想要获取能养和营养只能通过想用食物。
而且,这里没有抑制剂也没有气味阻隔剂。这真是太灾难了!
小爷我在这里,像一只被束的鸟雀,做什么都不得自在。
夜深人静,看到看守我的管家罗叔,我人都傻了。
此时此刻,小爷我甚是想念与你们一起疯闹的日子。
肉麻的话到此结束,总之,小爷想回去了,离开这破烂一般的小星体。
…
陆垣背完一整整封星报,俨然还有继续被的样子。
见此,季闻慌张的捂住陆垣的嘴,制止道:“够了够了!我知道你全部都看过了,你不要在背了!”
陆垣僵硬的点了点头,季闻才松开手,坐会到椅子上。
“这么无聊的星报,你被来做什么?”季闻不解。
陆垣否认:“不啊,明明就很有意思。我记得,你的星报里总是提到一个叫皎月的Omega,你是不是…”
“唉唉唉!打住!不要乱揣测自己男朋友和别人关系。”季闻说。
对此,陆垣很识趣的闭嘴。
季闻接着解释:“我和皎月,就像你和初熵一样。皎月是我很好的朋友。
不过话说回来,我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因为皎月说过话。”
“哦?你的情感启蒙?”陆垣问。
季闻轻嗯了一声,说道:“算是吧。那时候,我看到你给初熵扎头发,心里酸酸的。那时候,找不到可以解释这种情绪的原因,就想到了皎月说过的占有欲。”
闻言,陆垣震惊。
“季小少爷,你那么就对我产生占有欲了!”
“是啊。谁让你是这个星体上,对我最特别的那个。我对你产生占有欲不应该吗?”季闻说的理直气壮。
“应该!应该!”陆垣笑着妥协。
陆垣的态度季闻很满意,他得意的笑着。脑海里又蹦出了一些画面,就直接开口问:“话说,你和钟泽什么时候联合在一起的?”
“额…”陆垣迟疑着,不知改如何说起。
可这片刻的迟疑,到季闻眼睛里就又变了味道。
陆垣还有事情瞒着他。这是季闻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