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然更倾向于是系统有意抹除的，但显然不会跟后面一样是“怪物”，而那些重要的npc他们又是伤害不了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杀的，是跟他同游戏的其他玩家。

在新手副本中，马向然他们的游戏一共就十二个人，如果杀死了九个，那剩下的三个，就是他们三个吗？

马向然不再细想，他退出这个界面，猜到昝汲肯定同样是点进马向宇的页面才知道他的长相的，那宇的页面会写了什么东西？

这么想着他点击了马向宇的名字，页面没变，马向然微皱眉又点了一次，页面依然没变。他眉头皱的更深，把其他人都点了一遍包括他自己，然而除了昝汲的，其他都点不进去。

什么意思？只给自己前一个人的信息来鼓励杀戮吗？

马向然可以说是算得上暴躁的关上自己这个信息面板。

谷梁纪见他目光总算不留在手上才开口说道：“那个……”

听到声音的马向然立刻注意到他，直接问道：“你排名多少？”

谷梁纪瞬间哽住，有些磕磕嗒嗒的说：“那个，这个，就，两…三百名……”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三个字几乎要到听不见的地步了。

好在马向然并没有过多在意他的排名，而是又问道：“你能看到排名在你前一个人的信息吗？”

谷梁纪一愣，很快摇了摇头说：“只有自己的排名和前十人的，我不知道我前一个人是谁。”

所以是鼓励前十向上竞争，而十名开外生死各论是吗。

马向然收了思绪，现在没了昝汲那三人的意外因素，他才重新观察起所处的环境。

刻着Rannier Vlad的墓碑并不止有这个名字，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名字下方有一串比名字还小一倍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像墓志铭，又像生平传记。

但这串小字，显然不是中文，虽然有着和二十六个字母极其相似的形，但也不是英文，同样神奇的是，马向然发现自己竟然看得懂。

“人类与我，无法共存，人类是脆弱的，却拥有庞大的野心，和极端的恶意，他们因为利益、因为恐惧，而同类相残，他们畏惧我，所以驱逐我、杀死我，而我做过的事，只是从这个世界醒来。”

马向然刚念完这段话，一旁默默听着的谷梁纪突然夸道：“你好厉害——这么生僻的语言都能看懂！”

“你看不懂？”他几乎是下意识反问。

“我……”谷梁纪不懂他的反问，但总有种被伤到的感觉，“…应该看懂吗？”

马向然一开始以为这是属于这里吸血鬼的文字，这样一来他的身份自动看懂也正常，但这个同为吸血鬼的玩家却看不懂，所以是真的只有他能看懂，因为他现在是这个墓主人然尼尔·弗拉德吗？

这段墓志铭给马向然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不能进入人类的领地，或者说，进入人类的领地代表了巨大且未知的危险。

马向然走回自己最开始的棺材边。

棺材的十二个方位各矗立一把银剑，从剑柄到剑尖缠满了黄纸红字的符篆，具体年限无法估算，但那些符篆确实因为岁月而破损了大半。

棺材下的地面是一个连接十二银剑的巨大法阵，隐约能猜到这个法阵是朱砂绘制，毕竟诛鬼除妖的东西就那点套路，如果是血绘这么大个阵，九成会失血而死。马向然不觉得这个墓志铭描述下的人类会在只能封印而杀不死吸血鬼的情况下还会豁出性命。

棺材内侧布满扭曲繁杂的红色纹路，这些纹路马向然看着有些眼熟，他转身撕下身后最近的一把剑柄上的符篆，放在棺材内进行比对。

很像，但是完全反过来的镜像。

是人类做的，还是然尼尔本人做的？

直到捏着符篆的手传来隐隐的灼烧感才将马向然的思绪拉回。他瞬间松开捏着符篆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的烫伤的温度和红晕。

起码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有伤害了。

谷梁纪也注意到这点，立马一个弹跳距离那些东西八丈远，同时还不忘狗腿道：“你没事吧！你要不先从那个阵里出来？万一待的久了也有伤害怎么办。”

观察的差不多后马向然才缓步走出这个阵，回道：“没事，那些符篆可能过会儿就化成飞灰了。”

果然，话音刚落，那些缠在银剑上的符篆加速氧化，瞬间化为齑粉随风扬去。

谷梁纪是彻底看的目瞪口呆了，再联系到前面和那三人对峙时类似的场景，一下子扑到马向然身边喊道：“请一定！让我跟着你！！”

马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