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他逼近,迪克抬起卡里棍,做出回应。
三位格斗技术都是顶尖的战士相互迂回着。
迪克在试招,寻找他们的破绽,而克格勃与帕洛根则在磨合,毕竟他们之前从未合作过,无论是格斗技术还是枪术都非常独,他们需要时间熟悉彼此的招数,以防止打到自己人。
迪克发现了这点,他可不想被两面夹击,于是他毫无预兆按出卡里棍的电击功能,扑向两人,刺出带电短棍。
但两人反应都很快,一个侧身闪躲,一个后仰翻滚,瞬间拉开了距离。
“好吧,”克格勃将手中枪械上膛,低声说,“咱们各打各的。”
帕洛根也被压得不爽,环形电鞭出现在他手中,“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夜翼笑着说,“别那么肯定。”
接着他腾空跳起,躲开帕洛根的鞭子,落地,极限压低身体躲开克格勃射来的子弹。
帕洛根扭转方向横扫电鞭,夜翼跳开后迅速逼近,矮身躲避下一击,用卡里棍上挑袭击他的下肋。
克格勃可不会让夜翼得逞,一梭子弹逼开了夜翼。
夜翼仓促抵挡一枚冲着脑袋来的子弹,敏捷的躲到帕洛根身后。
克格勃啧了一声,帕洛根反应过来,掌中武器挥向夜翼腹部,夜翼挡住了这一招,不过电鞭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力那么一点,卡里棍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划痕,来不及心疼,他拧转手腕压住帕洛根的左手,举起电棍。
这时克格勃出现,一剑直取他的脖颈。
夜翼其实也料到不会这么简单,他下腰躲开克格勃的剑,然后撑着地面双脚离地躲开另一道电鞭。
克格勃乘胜追击,他手中的钢刃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逼迫夜翼步步后退。
夜翼在四五招后适应了节奏,看准机会在他下一次攻击到来时巧妙架开刀刃,抬脚对着克格勃的腹部狠踹一脚,接着扭转身躯,又踹出一脚。
克格勃后退,帕洛根的鞭子到来。
夜翼啧了一声,这玩应他可不敢用身体硬接,只能再次退却。
这里已经是工厂内部,众多机器的中间,这里的空间只有两三米,虽说他很乐意破坏工厂,对于狭小地形也很欢迎,但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应对大范围攻击是很难受的,他得尽快离开,或者翻到机器上去。
所以他在电鞭抽过来的时候一翻身,站到机器上面去了。
帕洛根和克格勃紧追其上,双方你来我往剑与棍相接,火花和电弧四溅。
帕洛根狞笑,“如果这是你的水平,那你不如就现在放弃,被献祭给伟大黑暗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我会记得你的奉献。”
“不用了谢谢!”夜翼艰难躲过电鞭,“我没兴趣!而且!”他翻滚到一块钢板后躲开克格勃的子弹,“我不认为伟大黑暗会喜欢你们做的事!或者说他绝对不会喜欢!”
“我就知道你和伟大黑暗有关系!”
迪克腹诽,是啊是啊,他是我弟弟呢,真是受够了,伊本那么乖巧可爱,怎么他的信众就这么恶心人呢。
忽然他耳边传来芭芭拉的话,“迪克,如果你没忘的话,你得出席托马斯埃利奥特的葬礼,那边怎么样了?你不会迟到葬礼吧?虽然是假的但迟到还是太不礼貌了。”
“不我不会迟到。”夜翼低声说着,偏过脑袋,电弧擦着他的头发掠过,隐约能闻到烧焦的气味。
帕洛根和克格勃乘胜追击,逼近夜翼,加紧攻击频率,不给夜翼喘息的机会,但夜翼直接放弃了防御,翻滚落到了地上。
两人赶忙冲过去,但就这么一小会,夜翼就原地消失了。
一旁观战的黑面具大喊,“他消失了!卡鲁!”
卡鲁狞笑,“他不会得逞的,我在房间周围设置了结界。”
夜翼再次出现,他直接站到了在展厅门口。
“我把它的空间移动到了秘境,”卡鲁说,“只有我们能穿行自如,如果他想去那,那他必须要穿过三个世界,短时间内是绝对到不了那里的。”
夜翼发现了这点,他看着在他眼中十分遥远的房门,又啧了一声,消失躲开了子弹。
他出现在另一边的机器上,忍无可忍的吐槽,“你们这帮人真的是闲的没事干你们知道吗?”
“迪克,快点,如果你现在回来还有五分钟时间穿衣服。”
夜翼又看了一眼那面具和坐在四周已经形如枯槁的人们,抿了抿嘴。
芭芭拉宽慰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但是……”
夜翼深吸一口气,原地消失了。
芭芭拉看着屏幕上连接断开的信息,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抱住了从虚空出来的夜翼。
迪克没有抱她,也没抬头,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脏兮兮的,大腿上和胳膊上还有被电鞭和子弹划过时留下的血痕。
他把脑门靠在芭芭拉的肩膀上,掩盖着无力的眼神。
芭芭拉抱着她的大男孩,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她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
半晌,迪克觉得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些,他伸手虚虚抱了抱芭芭拉,然后抬起头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
“葬礼会进行两个小时,但大家都知道你是伤员,你可以申请休息。”
迪克勉强的扯扯嘴角,“嗯。”
芭芭拉见他还是这么不开心,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拉下来,在他嘴角吻了一下,“还是不开心?”
迪克那张僵硬的脸上终于重新焕发出光彩,他捧着她白皙漂亮的脸蛋在她的嘴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现在开心了。”
芭芭拉眯着眼,笑了,她的头发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绿色眼睛还闪着奇异的光。
看着那个笑容,理查德格雷森心想,我女朋友世界第一可爱。
他忍不住贴过去亲了亲她,然后又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过身去换衣服。
芭芭拉抿抿嘴,伸手触碰嘴唇。
这时卡珊德拉推门进来了,看到芭芭拉时她愣了愣。
她不明白芭芭拉怎么了,但她下意识的觉得她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不然怎么会像盛开的花朵一样漂亮。
布鲁斯和阿福在教堂前接待着前来哀悼的人们。
提姆则在教堂内为宾客引路,安排座位。
葬礼只有两个流程,在教堂中,听逝者亲属或朋友念诵悼词,表达哀伤,之后前往墓地,将尸体下葬。
虽然芭芭拉说迪克是伤员,可以提前离场,但他依旧要呆到把棺木抬到土坑后才能离开,毕竟他是布鲁斯的长子,他得呆在这儿和他们一起把这件事做完。
虽然这场葬礼是假的,但在接待宾客的时候布鲁斯还是真心实意的感觉到了悲伤。
因为在埃利奥特的葬礼上前来的不只是那些上层阶级的人,还有那些从世界各地千里迢迢赶到这里,被埃利奥特救助过的人们。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埃利奥特医生那双神奇的手,挽救了他们自己或亲人的性命和生活,埃利奥特的去世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那么好的人……韦恩先生,谢谢让我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真的……埃利奥特医生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就死了呢?他才,他才30多岁啊,为什么要夺走他的生命……上帝……”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布鲁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心里有悲伤,还有愤怒,他看着这些人,越发不明白为什么汤米会这么做,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目的伪造的自己的死亡。
明明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关心他,爱戴他,为他的能力感到庆幸,为他的死感到悲伤,他却义无反顾的抛弃了这些选择了犯罪的道路。
想不明白,搞不清楚,但只能咬紧牙关去回应这些人的悲伤,安抚他们的情绪。
赛琳娜和莱斯利姗姗来迟,和布鲁斯说了两句话后,两人进入教堂中。
赛琳娜落座前,她回首看了眼布鲁斯,本能的觉得他的心情很糟糕,比起真的目睹“埃利奥特”死去的那会还要糟糕百倍。
十分钟后,来宾都到齐了。
布鲁斯走到台前,环视一周。
“托马斯埃利奥特医生,以高超的外科技术拯救了许许多多的生命,不幸的是,没人有足以救活他的能力。”布鲁斯低声说,“三言两语不足以总结他的一生,但……也许我可以将这首诗献给我最好的朋友。”
布鲁斯眨了眨眼,把涩意埋在眼帘下。
“哦,船长。”
哦,船长,我的船长!
我们险恶的航程已经告终
我们的船安然渡过惊涛骇浪
我们寻求的奖赏已赢得手中
欢呼,哦,海岸!轰鸣,哦,洪钟!
可是,我却轻移悲伤的步履
在甲板上,那里躺着我的船长
他已倒下,已死去,已冷却。
布鲁斯沉默半晌,对空无一物的棺材说,“好梦,汤米。”
葬礼执行了两个小时。
最后他们在雨中来到了墓地,布鲁斯,阿尔弗雷德,迪克和提姆四人抬起棺材,向着墓碑前进。
脱下白手套,将它们放在棺材旁,神父开始宣讲悼词。
树叶和风雨婆娑,他们在倾盆大雨中结束了这次葬礼。
虽然所有人还心怀悲伤,但没人想在倾盆大雨中站着,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回去了,布鲁斯借着迪克还需要休息的说法也离开了这里。
只有阿福和莱斯利还留在这里,和伤感的人们在教堂内消解悲伤。
他们没有离开,只是换上了制服,然后待在常人没法看到的地方。
“我先走一步。”迪克从太阳穴划过一道弧线,“别太想我哦。”
“等一下。”蝙蝠侠看向卡珊德拉,“蝙蝠女,你和他一起去。”
迪克顿了一下,看了眼包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几乎看不见的蝙蝠女,耸耸肩,“好吧,这次不能搭顺风车了。”
提姆目送迪克和卡珊德拉翻出窗户,在瓢泼大雨的掩护下离开,回头看向若有所思的布鲁斯。
“跟上。”黑色披风划过一道弧度,消失在门外。
提姆赶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