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最一愣,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支棠身后的鱼喜突然蹦出来冒了句:“就是,留下姐姐怎么了,我喜欢姐姐。”
把支棠逗乐了,她看向伏最,等他的答复。
结果那小女孩又开口了:“再说了,大人不是和楹姐姐说了,自己先将人带走了,让她不要担心,还不让声张。”
支棠有些意外,他居然早就打点好了。
那干嘛还扭扭捏捏的。
她一脸揶揄地看向伏最。
伏最脸顿时红了,他一把揪住躲在支棠背后叨叨他的鱼喜拽到一边。
“小兔崽子,胆子大了是不是!”
鱼喜整个人都被提着脚离了地。
她方才的气焰顿时灭了下去。
支棠看那孩子的衣领都勒到了脖子,连忙上去拽伏最的手。
“童言无忌,你干嘛呀?勒到她了。”
伏最在支棠的手碰到他的手时便松开了自己拎着鱼喜后脖颈的手。
他轻咳了两声,走到了另一边。
顿了顿才道:“抱歉,又让你受伤了,若是歇好了,我送你回楹娘那儿。”
支棠原本还在期待他要说些什么,结果来了这么一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
她质问道:“你这是何意?还要赶我走?”
伏最背对着她不敢回头,没有回应。
鱼喜此刻得了自由,站回了支棠身边,胆子又大了起来。
她道:“山神大人怎能如此不负责任?”
闻言,伏最向鱼喜投去威胁的目光。
鱼喜往支棠身后一错,当没看到,又断断续续道:“......那山如此不结实,说白了,就,就是山神大人的错。”
“你!”
伏最无言以对。
支棠见状赶紧装了起来,还偷偷给鱼喜使了个眼色。
她摸着自己的后背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哎呀!”
鱼喜心领神会,连忙去扶。
支棠弯下腰,紧蹙着眉,道:“好疼!我的背好疼!”
“姐姐你怎么样?”鱼喜边问,边施法将支棠的后背染红。
伏最也跟着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扶支棠,查看她的伤势。
等两人把支棠扶到床上趴下。
入眼的,是满背的血红色。
伏最一脸担忧,却也不解。
他明明为她疗过伤了。
难不成,是他治错了地方?
没办法,眼下只能亲眼看看她究竟伤到了哪里?
伏最开始赶人,对鱼喜道:“你,出去。”
鱼喜一脸诧异,指着自己道:“我......”
她心道,她一个女孩子,为何要赶她。
“......”
但想了想自己当时对支棠施法时看到的画面,她哦了声,便抬脚走了。
支棠原本还叫唤着疼,但就在伏最的手碰上她的肩膀,甚至似乎还要撩起她的衣裳时,她突然回过神,猛地按住伏最的手。
“你干嘛?”
伏最:“冒犯了,为你治伤。”
支棠:“那为何要脱我衣服?你不是可以直接用法术吗?”
伏最:“确实如此,但我明明已为你疗过伤,我怀疑或许是我的法力用错了位置,眼下须得看看你究竟伤到了何处。”
他眼中没一丝乱七八糟的心思,满心都是要抓紧为她治疗。
可支棠却不干了,挣扎起来。
伏最看着她的背渗出越来越多的血色,心急起来,人类身体羸弱,失血过多也会致死。
他又不敢和支棠在此刻争什么,生怕手下一个没轻没重,她人便没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点了支棠的穴,令她动弹不得。
不能动的那一刻,支棠知道自己玩大了。
眼看自己的衣裳开始一寸寸往下滑落。
支棠大叫:“伏最!伏最!”
感受到正扒着自己衣服的手一顿。
她连忙语速极快地辩解:“你听我说,其实我没有事,我的后背都是鱼喜那个小家伙搞得鬼,我没有伤了已经,真的。”
可现在伏最已然不信她的话,只以为她是羞涩所致。
安全起见,他还是得看看。
他甚至还贴心道:“棠姑娘放心,当我为医者便好。”
支棠脸红得快滴血,额头都渗出了丝丝薄汗。
她突然想到什么......医者,对,医者!
她制止道:“等一下,等一下,劳烦大人将我送回楹娘住处,让楹娘来便好。”
可谁知伏最道:“你可知自己流了多少血?再如此,你会失血而亡,回去?来不及了......”
说罢,伏最已然扯下了她的衣物。
入目的,哪有伤痕和血?
凝脂般细腻雪白的肌肤,如柳条般的腰瞬间占满了伏最的视线。
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半晌才回过神,又缓缓将支棠的衣裳穿了回去。
支棠虽然趴着,但还是紧紧闭着眼。
即使她看不到身后的动作,她也不敢睁开眼,不敢想发生了什么。
她的身体,还从未让别的男人看过。
可就在她上半身的衣物都被褪去之后,伏最却没了动静。
支棠缓缓睁开一只眼,直到察觉自己的衣裳又被穿了回来,穴道也被解开。
她连忙坐起身拢起了衣衫。
慌慌张张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伏最。
这一眼就像是一根即将被引燃的火线,伏最被她看得浑身一紧。
转身跑了。
支棠诶了两声,没叫住人。
鱼喜这时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
支棠正系着衣裳,看到鱼喜凑过来的笑脸,被吓了一跳。
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不会......都,都看到了吧。”
鱼喜笑着点头:“是啊,我看到了。”
支棠用手指推她的脑袋:“你一个小娃娃,看大人之间的事做什么?”
鱼喜知道支棠误会了,便道:“哎呀不是,我看到的,是你们的以后。”
“以后?”
支棠不解。
鱼喜指了指自己的左眼,道:“这里看到的。”
支棠这才想起,她有预知能力,能看到未来。
她道:“你看到了什么?”
鱼喜小脸一红,笑得不怀好意。
她将自己两只小手的食指对在一起轻轻敲着,嘿嘿嘿地笑。
支棠没见到猪跑,但吃过猪肉,一下就懂了。
她一把抓住鱼喜的两只食指,红着脸呵斥:“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窥探别人隐私。”
但她回过神却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她问道:“你不是说,你这只眼是灾祸之眼吗?”
鱼喜笑容一僵,心虚地从支棠手里抽出自己的指头,两手背在身后迅速退了开。
“嘿嘿,当然是骗你的啦。”
说着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没了影。
支棠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
她如愿以偿地留了下来,伏最没再赶她。
但代价是,她一想到伏最那日都看到了什么,她就脸热。
伏最也是,每每与她说话,却从来不直视她的眼睛。
吃饭也急匆匆的。
更有甚者,她找来纸张自制了一把小扇子扇风,他看了也掉头就走。
支棠心道:“不至于吧,不就是骗了他一下吗?”
她扇着扇子,越想越生气。
在心里怒骂他,小气的男人!
骂着骂着,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生气了!
是不是昭示着,她快要让怒之魄显形了。
支棠回想着这几日伏最的反应。
她受伤时他会生气,认为她不把他这个山神的话放在眼里。
她骗他时他会生气,大概是以为她这个人诡计多端,善于伪装。
当然,他也不喜欢她缠着他,故而一直赶她走。
还真是和那个传闻中的邪龙大相径庭。
明明像是个大好人,还是个典型的圣母白莲花。
妄想拯救这世上所有受到不公和不平的女子。
如此看来,只要抓住这几点,再然后,她不断去挑战伏最的底线,便能惹怒他。
惹怒他,他的怒之魄便会显形。
至于怎么带走这一魄,可以等他的魄出现后她再解释也不迟。
不对不对!
她还是得提前给伏最打个预防针,万一到时候他发怒到毫无理智可言,一掌把她轰碎了可怎么办。
咦......她又想到了伏最冲破镇妖池的那一幕,那血肉飞溅的画面,真是让人止不住地想吐。
“呕~”
想着想着,她便真的有些想吐。
胃里翻江倒海,她连忙跑去墙根呕了两下。
什么都没有,反而是憋出了眼泪。
突然,伏最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站了她身旁,紧蹙着眉,看上去似乎一脸不耐烦,却又夹杂着一丝担忧。
他道:“你哪里不适?”
支棠本想摇摇头说无事,但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她又装模作样呕了两下。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就朝着伏最怀里倒去。
嘴里还喃喃道:“我感觉浑身无力,胸腹和后备都似身处火炉般灼热,炙烤,令人喘不上气。”
她捂着胸口缓缓将头靠在伏最肩膀,微微喘着粗气。
却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贴上他手臂的后背,也没有看到自己的腰正巧贴上了伏最的手。
柔软的身体触碰上来的那一刻,伏最愣了下,将自己的手挪了开。
可也就是那一瞬,伏最察觉怀中之人的体温似乎并不怎么高。
他怔怔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一把推开了支棠。
支棠被猛地推开,反而一点都不生气。
她做作的哎呀了一声,扶在墙上偏过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伏最。
看到怒意爬满了他的脸,支棠暗自兴奋。
果然有效。
“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伏最的语气很沉,眼神也很冷,紧紧衔着她,让支棠有种自己被虎狼盯住的毛骨悚然感。
她佯装镇定,甚至还不怕死地塌下了腰,一股子媚态。
伏最见状更是怒气上涌,直接用法术将她定在原地。
姿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