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写完招生宣传,便前往纪府给纪老夫人诊病以及准备下一疗程的治疗。
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才走到半路,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纪云舒睁开眼,问道:“外面是怎么了?”
没有听到有人回答,纪云舒打开车窗。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巷子,两面墙壁上满是斑驳的青苔痕迹。
这个地方不是通往纪府的道路。
此地危险。
纪云舒马上从系统里拿出一包毒药捏在手里,警惕地询问车夫:“小李,外面什么情况?”
依旧无人作答。纪云舒慢慢地打开车门,看见小李直挺挺地坐在车辕上,他轻轻推了推小李,再次问道:“小李,怎么不应本公子话?”
没想到坐得直直的小李突然身子一歪,朝车下倒去。
纪云舒下意识去扶,没想到车下窜出一个人影子,朝纪云舒脸上就撒了一大把粉末,自己却躲在离纪云舒较远的位置。
纪云舒防不胜防吸了一大口进去。
“糟糕,是烈性迷药。”纪云舒反应过来,连忙从系统里拿出解药捏在手里。
但他此时浑身无力,连举手都困难,更别说撕开解药包装了。
那人虽然站得比较远,但他清楚地看见纪云舒的行为,眸光一闪,捂着鼻子快步来到纪云舒面前打掉他手中的解药。
纪云舒望过去,只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纪云舒暗想:“啧,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我是这个死法,真憋屈啊。我的医学院还没有建立,杀害爹爹的凶手还没有伏诛,就这样憋屈地死了,阿澈不会难过吧,早知道今日会遇到这事,就不把暗卫派去发招生传单了。”
上天会惩罚每一个自以为是的人。
纪云舒昏迷过去了,他被人带去了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当他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昏暗的房间内,脑袋还有一瞬间的混沌,不过好在快速地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好消息是他还没死,坏消息是他被绑架了,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嘴也被封住了。
呜呜呜呜
究竟是谁要绑架他,快出来。
似乎是有人听到了他的要求,门咯吱一声就开了,但光线依旧昏暗,看不清到底进来了什么人。
不一会儿,纪云舒就知道了答案,当点上油灯之后,纪云舒一眼就看到了才刚进入房间的俩人。
一老妇恭敬地对另外一个衣着华丽,身姿绰约的男子屈膝道:“公子,你要的人老奴给您带来了,全凭公子处置。”
那男子对老妇人点头道:“做得不错,当赏。”
老妇人惶恐道:“多亏公子指点得当,让老奴们知道这个小贱人精通医术,否则老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哈哈哈,下去领赏吧。”
这嚣张得意的声音没有经过一点掩饰,再加上纪云舒记忆中的那个人的身姿,纪云舒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
“纪云澜?!”
“呵呵呵呵呵……”
纪云澜取下戴在脸上的面纱。勾起嘴角邪恶地笑道:“哎,本来还想掩饰一下身份的,既然你这么聪明认出了我,那这面纱不戴也罢,反正你也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纪云舒冷声道:“哼,京城第一公子就是这副德行,没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手段了吗?”
“啪。”纪云澜愤怒地打了纪云舒一巴掌,他甚至还觉得不过瘾,又打了纪云舒的另一半脸:“啪。”
看到纪云舒的两边脸颊都是红红的手指印,纪云澜畅快地笑了起来:“就是这种感觉,顶着自己的真实身份打人的感觉真爽。哈哈哈哈。”
纪云舒被这两巴掌打得头晕耳鸣,他看疯子一样地看向纪云澜,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说得越多,只会刺激得纪云澜疯得更严重,到最后受伤吃苦的是自己。
纪云澜看到纪云舒沉默,歇斯底里道:“怎么不说话?贱人,你不是很会说吗?你这张嘴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时候变哑巴了?”
见纪云舒依旧忍气吞声,纪云澜取下挂在旁边墙上的皮鞭。
纪云舒这才注意到,他所在的房间是一间审讯室。墙上挂着各种带血的痕迹。
这到底是是哪里?怎么会有审讯室?
纪云舒百思不得其解,但皮鞭打在身上的刺痛灼烧感马上席卷了他。
即使他再隐忍,口中依旧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纪云澜见纪云舒隐忍的痛苦,面容扭曲道:“你不是清高得很吗?过了今夜,看你怎么清高?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现在全京城都在看我笑话,全部人都知道我纪云澜未婚先孕,自降身份去瑾王府当一个卑微的昭训。”
他一边怨恨地辱骂纪云舒,一边狠狠地将鞭子落到纪云舒的身上。
“本公子因为你天天被我的死对头明嘲暗讽,这事可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算了。”
“痛苦吗?痛苦的话就求饶啊,我这人最心软了,说不定你求我就放了你。”
纪云舒痛得嘴唇都咬出了血,却没有如纪云澜所愿痛苦求饶。
对于一个憎恨你的变态来说,你的求饶只会加剧他施虐的欲望。
不一会儿,纪云舒衣服上便出现了一些血迹。
纪云澜打得累了,坐在纪云舒面前的凳子上,用鞭子抬起纪云舒的下巴,邪恶地说道:“啧,这副曼妙的身体,这般美丽的脸蛋,可不能再打下去了,打死了就看不到有趣的东西了。”
还不等纪云舒弄清楚什么是“有趣的事情”,纪云澜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窖。
纪云澜妙容扭曲道:“既然我没有了这纯洁的身子,你也不必有,不仅如此,你还要比我更脏才行,只有这样,我才显得干净。”
什么意思?难道是……
纪云舒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士可杀不可辱,纪云澜,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
纪云澜冷哼:“一刀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感受一下我被辱骂,被嘲讽的感受。”
知道自己如何也逃不过纪云澜的迫害,纪云舒也不再忍耐,讥讽道:“你的结果是我造成的吗?是我把刀放在你们脖子上让你们行欢作乐的吗?是我让你怀孕的吗?”
看到纪云澜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起来,纪云舒又说道:“你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吗?你难道不是怀揣着‘子凭母贵’,‘奉子成婚’的梦想吗?谁叫你自己不争气,被两年前的自己断了后路呢。”
纪云澜破防大骂:“你闭嘴,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火气,要不是你多嘴,瑾哥哥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他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对我冷眼相待。”
纪云舒嘲讽笑道:“哈哈哈哈,被甩了也是活该,谁让你蛇蝎心肠,害了别人性命,哈哈哈,你的瑾哥哥不爱你了,哈哈哈,哪个男人会爱一个蛇蝎毒妇呢?”
“你闭嘴,纪云舒,再说我就杀了你。”纪云澜听到纪云舒的谩骂彻底破防,红着眼睛掐着纪云舒的脖子。
“杀啊,不敢杀的是怂狗。”纪云舒说完这句刺激纪云澜的话,便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慢慢地却发现掐着他脖子的那双手松开了。纪云舒睁开眼睛,便看到纪云澜恍然大悟的神情:“哎呀,真险,差点就被你的激将法得逞了。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这恰巧说明你不想被那样对待,呵,我偏要让人这样待你。”
纪云澜朝着门外喊道:“你进来。”
那妇人进来之后朝着纪云澜行礼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纪云澜看着纪云舒,平静地说出残忍的话语:“将他调教成不知羞耻的银娃当妇,让他在整个京城闻名,我要让他即使是死也无法洗脱臭名。”
说完之后,最后残忍地看了一眼纪云舒,转身离去。
那妇人也喊出来两个高壮大汉,将纪云舒架起来往其他地方而去。
银娃当妇?
纪云舒没想到这个词会落在自己身上。
纪云舒闭眼,他已经在系统里买好了一把刀,如果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他就拿出长刀了结。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外面那些正在找他的人快要将京城都翻遍了。
慕寒澈,慕寒玉,易国公一家,尚欣,还有曲商,荷香,白薇,夏宇,简竹和古时月衣坊等人,他们发动了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就为了找到纪云舒。
就连心怀不轨的太子和对纪云舒有着复杂情感的慕寒瑾,都在派人寻找纪云舒的下落。
夜六夜七和其他几名保护及运输的暗卫,也在心里祈祷能够找到纪云舒,因为他们能真实地感受到,如果纪云舒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死。
再者说,跟着纪云舒那么长时间,他们将纪云舒当成自己真正的主子了。
慕寒澈才是真的要疯了,找了一下午仍旧没找到关于哥哥的一点蛛丝马迹,哥哥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他知道自己哥哥是有一些神奇之处的,比如说他可以从他的药箱里取出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但是那个药箱,那么小,怎么可能装得了那么多东西呢,一定是哥哥有仙法在身。
现在哥哥突然不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已经回到仙界去了吗?
不,不会,哥哥不会不辞而别的。
他一定还在京城的某个角落,他肯定是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