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澈怎么会同纪云舒在一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长时间了?
慕寒瑾不知道,心里本能的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个纪云舒,和自己的大皇兄关系好就算了,又听说和太子有些牵扯,不仅如此,连七皇弟都跟他如此亲密,可见他是一个心里不安分的人。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自己为他分神。慕寒瑾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心里的不适感到愧疚且恼怒。
他是来骑马散心的,不是来给自己找不快的。
慕寒瑾调转马头,望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徒留一串畅快的笑声留在风中。
纪云舒几人骑马骑得累了,便停下来烧烤,夏宇手脚麻利地从马车里拿出早就清洗好的食材,生火,刷油,烤肉。
他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烤好的牛肉率先给了简竹和纪云舒,俩人也不客气,拿着就吃。
看着慕寒澈酸溜溜地问纪云舒:“哥哥,你跟夏公子是旧识吗?你们怎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纪云舒愣了愣,沉思片刻看了一眼夏宇说道:“怎么不算呢?”他们虽然上辈子没见过面,这辈子也才相遇不久,但他们上辈子好歹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和思想。
所以他们相处非常随意,给人一种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夏宇也是笑着点点头。
一句话说得慕寒澈心里醋意都快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纪云舒看着简竹逐渐黯然的神色和慢慢低下的脑袋,连忙解释道:“我们两个就像是认识很久的好朋友,但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毕竟夏公子心里可是装着佳人的,对吧,夏宇?”
夏宇笑看着简竹,点头道:“没错,我心里有一个人,我想和他白头偕老。”
简竹疑惑地看向夏宇,却发现夏宇的含笑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投射在自己身上,他心里一动,红晕爬上脸颊,连忙又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烧烤。
虽然纪云舒的话让自己心里的酸意下降少许,但他还是很担心,因为这个夏宇和哥哥之间似乎有一层若有似无的默契与联系。
这让慕寒澈觉得如临大敌,别看哥哥看着温柔,但其实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走进他的心里。
这个夏宇,出现在哥哥面前的时间如此之短,凭什么能让哥哥卸下心房如此对待?
这个问题,他得找个时间弄清楚。
夏宇坦然地接受者慕寒澈审视的目光,并回以龇牙一笑。
慕寒澈眯了眯眼:挑衅我?
“夏公子,今日天气晴朗,这里又那么宽阔,我俩何不趁此时间比试比试,反正坐在这里也无趣,不如咱们比武助兴,还可以锻炼筋骨。”
夏宇喝了两口酒,听到这个提议眉头一扬,再看简竹也是两眼发亮地看着他,他便大笑应道:“哈哈,好啊,既然殿下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纪云舒看向俩人,叮嘱道:“你们两个小心一些,点到为止。”
然后和简竹并排坐着看俩人比武。
慕寒澈和夏宇都是用剑,只是夏宇的剑是别在腰间的软剑,动作偏向灵活如跗骨之蛆难缠,而慕寒澈则是冷峻刚猛如飞来之石难挡。
俩人一刚一柔,招式更是变换多端,纪云舒和简竹这种武功小白是难以评判的,只知道俩人动作帅气潇洒。
慕寒澈接着这次的比武低声冷问:“你到底是凭借什么妖法使得哥哥这般信任你的?”
夏宇自己倒是对慕寒澈没什么感觉,但他想帮自己好哥们儿测试测试。便厉言道:“关你何事?你好好做你的皇子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来招惹他?自古皇家之人冷情薄性,你若真想云舒过得好,就应该学会放手。”
云舒?喊得可真亲密。
这个名字他在心里唤了千遍都没敢真的喊出来,夏宇倒是喊得顺口。
俩人谁也不服谁,对决的招式更加凌厉,纪云舒二人看见越来越酷炫的动作,不仅鼓起了掌。
慕寒澈余光看了一眼纪云舒,冷声对夏宇道:“不管你是凭借什么获得了哥哥的好感,本殿下奉劝你一句,要爱就爱一个人,别想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喜欢你的简竹就行了。如敢玩弄我哥哥的感情,那你死定了。虽然你的冷剑山庄确实不差,但本殿下亦有把握灭杀你。”
夏宇冷笑道:“我当然只会爱阿竹一人,但你可就不知道了,你们皇室可没什么一夫一妻的好榜样。”
慕寒澈嗤笑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本殿下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俩人在不知不觉中,衣服被剑气割破,手臂上现出条条血线,纪云舒看到之后,便皱着眉头喊停了他们。
“你们俩真是没轻没重,不是跟你们说了要点到为止吗?”
夏宇咧嘴笑道:“比武之中哪里会注意到这么多,不过,跟殿下比试一番果然畅快多了。是吧殿下?”
慕寒澈点了点头。
纪云舒白了两人一眼,准备俩人擦擦酒精。以免伤口感染。
俩人连忙说不用:“等你把酒精拿出来,这伤口都愈合了。我两大男人,可没那么娇气。”
纪云舒好笑地看了俩人一眼,便没有去拿酒精,因为他们那伤口确实不大。
随后几人又开始坐下来吃烧烤。
……
纪云澜的瑾王王妃当不成了,不知道是因为他未婚先孕的消息被传到了了瑾王母妃的耳朵里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连一个侧妃的位份都没有混到。
只得到一个昭训的位份。
“哗啦!”
纪府的主母房内,纪云澜愤怒地将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怒吼道:“昭训?竟然连侧妃的位置都不留给我。瑾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母亲……呜呜呜……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纪云澜扑在向韵的怀里。
向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哎,澜儿,你走了一步差棋,要是你没有怀孕,还可以退而求其次,嫁给其他人做正室,但现在你……你……哎……”
“可是母亲,我真的很喜欢瑾哥哥,要不是很早就倾心于他,我也不至于会做出那等事情,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他。”
向韵憔悴地看向纪云澜:“澜儿,嫁人为妾,会吃尽苦头的啊,母亲想了想,干脆乘着这胎儿还未成型打掉他吧,然后你去寺里静修一段时间,名曰为你的祖母祈福。等过一两年,人们差不多忘了这些事情你再回来。母亲再给你做主如何?”
纪云澜抬头看向向韵,使劲摇了摇头:“不要,母亲,我是要当瑾王妃的人,怎可自甘堕落,与泥人为伍。我要当梧桐树上的让人膜拜的凤凰,怎可甘愿做枝头鸣叫的麻雀。”
向韵叹了一口气:“我们家不比以前,你爹被贬为无足轻重的礼部侍郎,外公又因为贪污事件被逮捕。无论从权还是从利方面,你都没有了筹码,你要如何做那凤凰?”
纪云澜郑重地看向向韵:“母亲,正因为这样,澜儿才更应该挑起重担,只有我进入瑾王府,重新获得瑾哥哥的宠爱,才有可能给外公的案子带来益处。昭训又怎样,我怀了瑾哥哥的孩子,这一点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如果诞下他的长子,我的位份一定可以更升一层。”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瑾哥哥还是爱我的,只是暂时因为杨真的事情无法面对我,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原谅我吧。毕竟,杨真一个死去的人,凭什么跟一个鲜活的人争呢?”
向韵欲言又止,看着纪云澜半晌,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纪云澜的头顶:“我的澜儿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帮助外公了。”
纪云澜在向韵的怀里依偎了一会儿,便坐了起来,对向韵道:“母亲,纪云舒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他死。”
纪云澜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是那么得咬牙切齿,任何一个人都不难看出他对纪云舒的恨。
向韵眼睛眯了眯:“是呀,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们以前确实小看他了,才让他现在这么嚣张。是时候加大力度让他滚出这个世界了。”
纪云澜听到向韵的话,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确认房里没有其他人之后,低声说道:
“可是他死了,祖母的病怎么办?”
向韵冷笑道:“她?还能怎么办?等死呗?谁让她运气差呢。”
纪云澜不忍道:“可是祖母从小那么疼我,我不忍心看着她死。”
向韵睨了纪云澜一眼:“疼你?你不知道我和她这些年的和谐相处都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吗?对你们亦然。我这些年孝敬她的钱财不计其数,才换得她对你们的偏爱。以后,由于你外公自己都身陷囹圄,不可能拿出多余的钱财给我们,到时候你再看她是否疼你。”
纪云澜听了向韵的话,不忍的表情慢慢收敛,和向韵谈起了如何对付纪云舒的事情。
纪云舒不知道有人正在密谋害他,他正与秦晋在聚贤茶楼相约喝茶听戏。
秦晋快要离京赶往边疆,他想在走之前见一见某人,便约纪云舒来到了聚贤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