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行程轻松而随意，李曜提议将最后一个晚上留给温泉，体验小镇的独特之处。赵晓白点头答应，却在收拾换洗衣物时有些无措。

晚上八点，旅馆的温泉区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隐约的流水声和偶尔传来的竹叶沙沙声。温泉池被竹篱围住，热气蒸腾中，星光洒在水面上，整个空间显得安谧而私密。

赵晓白穿着旅馆提供的浴衣，半掩着肩膀的带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踩着木屐走向温泉时，心里有些不自在，手下意识地紧了紧腰间的带子。

李曜已经先一步泡在了温泉中，见她走来，抬头朝她笑了一下：“还怕我把你丢进池子不成？”

“才不是。”她翻了个白眼，蹲在池边试探性地用脚尖点了点水，“好像很烫。”

“刚开始是有点，不过一会儿就舒服了。”他说得云淡风轻，伸手拨了拨水面，“进来吧，放松一下。”

赵晓白犹豫了一下，终于解开浴衣，将它挂在旁边的架子上，露出里面贴身的深蓝色泳衣。泳衣的剪裁简洁，将她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高挑的双腿和纤细的腰肢，让她显得格外明艳。

李曜的目光不由得一顿，但很快恢复了从容，指了指水池：“下来吧。”

赵晓白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慢慢滑入池中。温热的泉水包裹住她，让她觉得身上的凉意瞬间散去，也稍稍缓解了她的紧张。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很舒服。”

热气渐渐让她的身体放松下来，赵晓白闭上眼，靠在池边，耳边只有水声和风声。她一时忘了李曜的存在，直到水声轻响，他从对面缓缓游到了她的身旁。

“晓白。”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安宁。

“干嘛？”她侧头看他，却发现他离自己近得让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他撑着池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问吧。”她勉强维持着平静，却感到心跳隐隐加快。

“你觉得，我对你算特别吗？”他的语气很轻，像是怕她逃走，却又带着一丝认真。

她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水面，试图用水蒸气遮住自己的表情：“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因为你对其他人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的声音低沉，却直白得让人无法逃避，“我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也有答案。”

赵晓白抿了抿唇，没有抬头，但她的耳尖已经悄悄染上了红色。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靠近了一点，声音更低，“你其实比我想的更在意我，对吧？”

她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谁在意了！”

“哦？”他故意拉长语调，嘴角带着一抹笑，“那为什么现在耳朵红了？”

“热的！”她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些许心虚。

李曜轻笑了一声，没再继续逼问，但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有伪装。

空气中弥漫着温泉的热气，氤氲了四周的灯光，也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赵晓白靠在池边，感受到他一点点靠近，整个人紧张得快要屏住呼吸。

“晓白。”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不觉得，这样的夜晚特别适合说实话吗？”

“说什么实话？”她心跳加速，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池边的石块。

“比如，你现在是不是很想逃，却又不舍得离开？”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像耳语，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我……”她一时语塞，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

“别逃了。”他轻轻抬手，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温柔却又笃定。

她愣住了，脑袋因为热气和他的靠近而一片空白。下一秒，他低头吻住了她。

和之前的吻不同，这一次，李曜的动作更加坚定，也更加炙热。他的手轻轻托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仿佛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抹去。

赵晓白的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本想推开他，可随着他的唇与气息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她的抗拒逐渐变成了顺从。

温泉的热气蒸腾而起，水面的涟漪因为他们的动作而荡漾开来。她的耳边只剩下水声和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的吻带着深沉的情感，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他并没有急于深入，而是耐心地循序渐进，用唇舌一点点引导着她的回应，直到她彻底放松下来。

赵晓白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浸在他的温柔与炙热中。她的脑袋依然发热，胸口的心跳快得几乎让她窒息。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持冷静，但她的理智早已被他吻得支离破碎。

片刻后，李曜终于松开了她，却没有退开，而是低头看着她的脸，眼神深沉得像是夜空。

“晓白。”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些许隐忍，“我已经想这样很久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跳却因为他的话而更加剧烈。

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指尖的触感让她微微颤抖：“如果我做得太过分，你可以告诉我。”

“没有……”她轻声回答，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脖子。

李曜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目光里有压抑的情绪一闪而过。他低叹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将手撑在池边：“好吧，先放过你。”

赵晓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靠近他，连忙后退几步，重新贴到了池壁上。她的呼吸还有些急促，脸上的热度怎么都散不去。

“我……我先回去了！”

她几乎是逃命似地从温泉里站起来，抓起一旁的毛巾裹住自己，转身快步离开。

李曜靠在池边，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间，嘴角扬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声自语：“真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