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姜临夏和慕锡川并排站立，中间隔着足足能站下两个人的距离。要不是空间有限，这个距离还能再拉大些。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停靠在16楼，慕锡川先走了出去，靠在门口的墙上等姜临夏开门。
姜临夏也走过去，靠在大门另一侧的墙上，俩人如门神般杵在那儿，谁都不动。
又是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每次他们两个吵架，遭殃的都是家里的大门。
见她没有要动的意思，慕锡川催促道：“开门。”
姜临夏也来了犟劲儿：“你不是有钥匙？自己不会开？”
“我喜欢你给我开门。”
......
见姜临夏还是不动，慕锡川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威胁她：“再不开门，我就在走廊里亲你，你猜明天这段视频会不会出现在业主群里？”
“无耻。”姜临夏再次败下阵来，走过去将右手拇指覆在指纹识别区上，紧接着“咔哒”一声，门开了。
在慕锡川面前，她好像从来就没赢过。
门刚打开，一阵来电铃声从姜临夏的衣服口袋里传出来，她摸出手机查看，是裴临打来的。
经刚才慕锡川这么一打岔，她都忘了裴临还在楼下呢。
慕锡川一眼瞥见屏幕上的名字，突然从后面抓住姜临夏的手腕：“不许接。”
姜临夏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管不着。”说完，按下了接听键。
与此同时，慕锡川上前一步，把姜临夏抵在墙上，两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
姜临夏瞪圆了眼睛，想开口制止他，又怕裴临会觉出异样来，想不动声色地把人推开却又推不动，只好作罢。
电话那头，裴临的声音响起：“夏夏，你安全到家了吗？刚刚那个男的是你朋友吗？”语气中充满担忧。
两人离得极近，慕锡川可以清清楚楚听见对面说了什么，而慕锡川的呼吸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姜临夏的脖颈出，弄得她痒痒的。
姜临夏被他的恶趣味撩拨得无所适从，尽可能语气平稳地回应裴临：“嗯，我到家了，放心吧。”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有什么危险。”
“我没事，哥，你也早点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她只想尽快结束通话。
“好。对了夏夏，明天你有空吗？我妈说想你了，让你回家吃饭。或者等哪天你不忙的时候，我去接你吧？”
“我....”
话还没说出口，忽然一阵疼痛传来，慕锡川一口咬在了姜临夏的锁骨上。这疼痛来得猝不及防，她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姜临夏赶忙捂紧嘴巴，但刚刚那一声还是被裴临听见了。裴临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夏夏？要我上去看看吗？”
“不用了，哥，你早点休息，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忙，先不跟你聊了哈。”说完，她快速挂断了电话。
姜临夏抬起头，怒视着眼前的人：“慕锡川，你是不是疯了？”
慕锡川轻嗤一声，手指慢慢滑过姜临夏的唇：“撒谎撒得挺溜嘛，跟谁学的？”
“要你管。”姜临夏懒得理他，转身想走，却被慕锡川一把拉住，又按了回去，“我还没说你能走。”
姜临夏的两只手被高举着按在墙上，丝毫动弹不得，一想到自己就像只任人摆布的□□般，她又气又无语，恼道：“你到底想干嘛？”
“跟你解释啊。”
“你不是已经解释过了？我都听见了，但我不想跟你和好，以后也不想再陪你玩儿了。所以，”姜临夏抬了抬下巴，“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然而慕锡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姜临夏的眼睛：“看来是我还没解释清楚，那我就再接再厉，刚好我现在很闲，又有很多耐心，足够解释到你接受为止。”
姜临夏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他那副大言不惭的模样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慕锡川，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
慕锡川并不在意她那毫无杀伤力的反抗，毕竟，当两个人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的时候，弱者的谴责在强者那里听来都像是在撒娇。
他单手按住姜临夏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扳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临夏，我跟许烛从没有过任何越界的行为，如果我真对她有兴趣，又何必现在才下手？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喜欢搞纯情暗恋的人吗？”
道理姜临夏都明白，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但你还是和她订婚了。”
慕锡川：“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订婚只是为了两家的合作，是做给许氏集团那些股东看的，想让那些老顽固心甘情愿地从兜里掏钱出来，总要给点儿保障吧？”
姜临夏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你脾气也耍了，气也撒了，还不过瘾？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姜临夏皱了皱眉：“我都说了，没有和你闹。”她最讨厌慕锡川每次都是这样颠倒黑白，好像他们之间所有的矛盾都是因为她不讲道理一样。
“好，那以后别再去见裴临了。”
......
姜临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尽量好好说话：“他是我哥，我总要跟伯父伯母见面的，裴临又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见不到他？”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于是补充道：“再说了，我见不见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未免手伸得太长了点儿。”这人简直可恶，差点儿又被他给绕进去了。
慕锡川自动过滤掉了姜临夏的抗拒，警告道：“那你也少跟裴临来往，我看他不顺眼。”
姜临夏冷哼一声：“你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我还都要远离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呢？”
“你男朋友。”说着，慕锡川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开始不老实地向下滑。
姜临夏想拦住他，却无奈自己两只胳膊都被人家控制着，根本派不上用场。
于是她又抬起一条腿，想狠狠踹慕锡川一脚解恨，结果慕锡川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般，用长腿直接将她的下身勾住。
这回姜临夏彻底动弹不得了，实实在在上演了一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戏码。
眼看着自己被他耍弄半天，姜临夏心里烦躁不堪，抬高声调道：“放开我！慕锡川，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纠缠还有意思吗？”
慕锡川没有理会她的愤怒：“我没同意分手，你说了不算。姜临夏，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能力跟我抗衡吗？”他说这话时，俯身贴在姜临夏的耳边，声音轻佻而暧昧。
在唇角贴上耳垂的那一刻，姜临夏不禁打了个寒颤，像是有股电流钻进身体里，惹得她浑身酥麻。
趁她出神，慕锡川低下头，想吻住姜临夏的嘴唇。
姜临夏无处可躲，只能倔强地将脸转向一旁：“慕锡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哄你。”
有那么一瞬间，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姜临夏的心跳也跟着停了一拍。
慕锡川这个人从不服软，以往每次不论大吵小吵，不论谁对谁错，他总会晾姜临夏几天，等她自己想通了，他再回来，两人腻腻歪歪地睡上一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日子一往如前。
可这次，他却能轻易地说出“哄你”二字，姜临夏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见她表情呆滞，慕锡川抬手拨了拨她的刘海，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姜临夏垂眸，不去看他，“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像你了。”
慕锡川笑笑：“那现在呢？”说完，不顾姜临夏的挣扎，狠狠吻上了她的软唇。
起初姜临夏还有心挣扎，但随着慕锡川一下接一下的轻啄、撩拨，她很快就无力再作抵抗。不知何时被他松开钳制的双手，也主动攀附上了慕锡川的脖颈。
姜临夏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的每一点温柔，又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她想念慕锡川身上独有的柑橘清香，这个味道总能让她意乱情迷。
从玄关一路辗转回主卧，慕锡川将人压在身下，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再没力气动一下。整整两周不见，他们有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
结束后，姜临夏全身无力地倚在慕锡川怀里，抓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拨弄着手指玩儿，循环往复，好半天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慕锡川不知这又是什么恶趣味，无奈地看着姜临夏，却没有制止，任由她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等姜临夏终于玩儿腻了，才松开慕锡川的手，问他：“你跟许烛订婚，现在又跟我上床，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地下情人？”
慕锡川揉了揉她的长发，像是听不出姜临夏的话里有话：“地上还是地下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只有你一个。”
他明明什么都懂，就是故意打岔。姜临夏直觉胸口发闷，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
沉默了半晌，慕锡川再次开口：“你是不是很久没去逛过街了？换季了，去买点儿衣服吧，喜欢什么就自己去商场挑，刷我给你的卡。”
姜临夏摇摇头：“家里很多衣服都还没拆封呢，穿不完。我不想买衣服，想跟你要个别的可以吗？”
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新花样，慕锡川翻了个身：“说来听听。”
“我不喜欢许烛，也不喜欢你总去见她，以后你可以不要再和她见面了吗？”
慕锡川有些无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对许烛没兴趣吗？怎么，不信我？”
“不是不信，我就是不想让你见她。”
“既然两家有合作往来，就不可能永远都不见面。我现在答应你了，等哪天真要是再碰上她，你又该跟我闹了。反正我哪次见她孙耀南都在旁边，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我去洗澡，你自己躺会儿，乖。”说完，慕锡川起身下床。
姜临夏听话地又躺回了床上，她深知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会扰乱自己的内心，还让她跟慕锡川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便作罢。
看来，她还是把自己在慕锡川心中的地位想得太高了，其实他们两个也才认识不过短短四年而已，又怎么能比得过他和许烛一起长大的情分呢？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明知道他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姜临夏的心里却莫名觉得空落落的。
慕锡川，你说，我们还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