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态很差,唇色苍白,手心冷汗涔涔,那记枪伤并无大碍,应该是撞上楼面那一下,引发了内出血,神智也有点恍惚,扶他上车的时候就发觉了。
这个时候陷入昏迷,生命体征不稳,抢救容易出危险,得找一个方法,拉住他的注意力。
明楼想了想,问他:“身上有枪,枪里有子弹,为什么不用?”
阿诚看了一眼反光镜,他知道明楼问的是什么。他是问他,汪曼春开枪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拔枪。
背上疼得快喘不过气来,可是,阿诚想解释一下,他说:“她策划了这次行动,但不是组织的第一主使者,责任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明楼目视前方,问:“就这个原因?”
“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处置,我没资格。”不小心用错了词,阿诚想说的是,权限。
明楼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听懂了,他用错的那个词,他问:“为什么没有?”
“你们的恩怨太复杂了,我不明白。”雨很大,窗上起了雾,街上的车和灯,渐渐看不清,天也变冷了,风直吹入骨头缝里。
阿诚看了一眼驾驶台上的指示灯,暖风是开着的,他知道,不是天气的原因。
“真的不明白?”明楼问。
阿诚说:“我明白。”她为他诛神灭佛,他为她命名了76号。有什么不明白。
明楼觉得,他想岔了,他说:“你不明白。”
“哥,别说了,我没那个意思。”阿诚还留着一线清醒。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
明楼捏了捏阿诚的手,问:“哪个意思?”
阿诚沉下去的意识,又浮上来几分,他记得明楼这只手腕,有他咬过的牙印,不知道流血了没,他想把它抓过来,贴在脸上,贴在唇上,可是他动不了。
“哥喜欢的人,必有她的好处。后来不好了,必有她的难处。”他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有半句,在脑海里亮了一下,未及出口,就熄灭了,然后,关于那只手的知觉,也消失了。
哥,我明白这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