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渡一自知道谢止到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细想各种可能性。拿着手机时时盯着,生怕错过信息。电话进来的那一刻立马就接通了,急切地问:“怎么样了阿止?”
“嘿嘿,我爸妈他们支持我们!还说以后碰到问题找他们一起商量呢。”
沈渡一终于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嗯!哥,嘿嘿,真好。”
沈渡一又担忧道:“那你亲戚们……”
“我妈说我们不用管他们怎么想。”
沈渡一终于安下心来:“叔叔阿姨真好,辛苦他们了。”
两人又聊了许久。挂掉电话后,沈渡一开始纠结自己这边什么时候告诉家里人比较合适。
谢止一家按照原计划次日就回了老家。
由于去年过年大家在一起特别热闹,老人家喜欢,就硬要他们这些能回来的也都回来一起过个团圆年。
除了谢止一家,大家的工作地点都在市里,也就是都能回来。除了老三家的儿子,因为是铁路部门的,刚好大过年的也要工作。
谢父谢母虽然平时经常出差,但过年都还是回家的。
谢止进门和各位长辈问过好,见到三姨夫也如常,只是男人有些似笑非笑。谢止只当做没看见。
长辈们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年夜饭。
大家边干活边聊天。
小辈们也干了点活,后面就去街上溜达了。回来的时候也都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吃零嘴儿。
大家聊着聊着又扯到了几个小辈有没有谈恋爱上面。
二姐还是母胎solo,又被催了一通,只“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话题很快来到了谢止身上。
谢止还未开口,三姨夫就说:“他谈了的,我昨天还看见了。”
大家纷纷露出八卦的表情。
谢妈妈很快开口,转移了大家的目光:“是啊也是凑巧了,被你看到了,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呢。两个娃娃担心的太多,不敢这么早告诉我们,免得我们费心。我们也没想这么快告诉大家呢,想着等俩孩子再大点再说。”
“诶,这有啥。老五,有照片不?给我们看看。”
“有肯定是有,不过是个男孩子。是吧?很惊讶吧?我一开始也担心呢,后来想想,男孩比谢止还优秀,人又帅,人品又好,能力又强,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的我们家阿止。”
谢止笑着责怪口吻地喊了声“妈”。
谢妈妈笑着继续说:“哎我和他爸爸别的也不想,只希望孩子能过得幸福就好,他们明知道这条路不太好走,却还是想在一起,有这样的决心,我们当父母的,也不好拦了他们去。以后他们若是想要孩子了,实在不行研究一下去领养一个就好了。”
“这怎么像话呢。”老大不满道。
“大哥,现在不比我们那个年代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也就是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罢了。”
“法律可不保护这种关系。”二哥说。
“婚姻可也没怎么保护男女的感情关系,该分还是得分。”
“好了,都少说几句。”三姐打着圆场。
“三姐,没事,我知道哥哥们也是关心我们。”
谢妈妈把找出来的照片给大家传着看了看。
“这孩子高中一直是第一,也是A大的,比我儿子大一届,优秀得很。俩孩子关系一直都挺好的。”
风波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各家背后会怎样讨论,谢止一家并不放在心上。
众人一致没有在老人面前讨论这件事,毕竟年纪大了,这事说到底会带来些冲击,谁也不想开这个口。
小辈们单独在一块聊天的时候,倒是一直在关心谢止他们可能会遇到的困难,还分享各自身边看过的类似的事情。
老三夫妇单独在一块的时候倒是发生了争吵。
三姨:“你今天当众把这个事儿挑起来干嘛?”
男人无所谓道:“我昨天看到了嘛,今天想起来就说喽。”
三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那个话是什么意思!你好端端地当众讲那个干嘛?他们本来可能没想讲的,你这样让小止,让我妹妹怎么办?”
“我管老五干什么?”
女人冷哼一声:“几年前的事无论怎么样,没怎么亏着我们。就算再怎么样,小止也是无辜的,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火烧不到他身上。”
男人嗤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补充道:“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嘴快就说了。”
女人白了一眼:“行了,我找个机会和老五道个歉。”
年夜饭还是很热闹,毕竟难得一见,大家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年。
“哥,这是我们过的第二个年啦。”谢止看着远处的烟花道。
“嗯,以后还会有很多个新年。”沈渡一靠在床上笑着接话。
谢止并没有把今天家里的事告诉他,大过年的,而且没过几天沈渡一就要先行返校准备比赛了,不用平白惹他担心。
因为难得回一趟家,谢止并没有跟着沈渡一提前返校,而是在家陪爸妈多待了几天。只是一年多来,两人近乎天天见面,突然一个人待着倒有些不习惯了。
谢止体会到了更持久的思念的感觉。
沈渡一也是,这种思念和高三、大一时对谢止的思念不一样,来得更抓心挠肺,好在不像以前那样带着伤感。
谢止过了一周就回了学校。
这天恰逢决赛结束,两人“小别胜新婚”,黏糊了好几天。但黏在一起基本也是在学习。
这种相处模式,实在令人羡艳。
决赛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功夫不负苦心人,小组取得了国际级二等奖。
老师直接出资让组内的人出去happy了一番。
众人欢呼着去了火锅店大吃特吃,下午又去了桌游馆。因为还未开学,组内人没回来全,只有七个人,于是他们玩起了六人版的狼人杀。
第一局,当谢止和沈渡一在夜晚同时睁开眼时,他俩一并笑了起来,开始磨刀霍霍向同门。凭借着默契的眼神交流和白天互相打掩护甚至隐约有些敌对的发言将众人耍得团团转。
“好的,游戏结束,狼人赢。”
“啊?”
“我去!渡一还真是狼人啊?!”
“我说了吧!让你们不信我!”
“不是,他俩也配合地太好了吧?我一直以为渡一是好人,我一点都没有怀疑过,我去。”
“不公平不公平,这俩小情侣凑一块儿了,还这么默契,我们咋玩儿。”
第二局。
沈渡一:“我是平民。”
“我也是平民。”
大师兄:“呦呵,巧了不是,我也是平民。”
“加一。”
剩下一人郑师姐:“那我也是平民。”
被刀的谢止:“我是预言家。”
众人:“……得。”
“我昨晚验了郑师姐,是好人。”
师姐愣了一下:“……嘿嘿,我是好人,看到没。”
其他人:“那守卫去哪里了啊。”
谢止:“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从郑师姐的表现来看,她不是好人,我昨晚验的是渡一哥,他是平民。”
“啊?不是,我真是好人啊。”
大师兄:“真的吗?我也很怀疑。”
“那就不能是谢止说谎吗?”
谢止:“真预言家没必要说谎,狼人自刀冒充预言家也没必要了,除非有人跳预言家。而且师姐你刚刚表现得太明显啦!”
郑师姐小声道:“我真是好人啊。”
大师兄:“得啦,你这装得也太不像了哈哈哈。”
沈渡一:“现在守卫守自己就可以了,不用暴露身份,还可以骗刀。我今晚可能就被刀了。”
第二天,无人被刀。
师兄A:“我是守卫,昨天我守了渡一。”
大师兄:“你昨晚怎么守了渡一没守自己呢?”
师兄A:“怎么,暴露你自己是狼啦?”
大师兄:“我可没说啊,我只是想问问为啥。”
“因为沈渡一现在是唯一一个确认是平民的啊,我怕他被刀就保他嘛。”
大师兄:“哼,我才是守卫,我第一晚守了我自己,所以昨晚只能换个人守,就守了沈渡一。因为他确实是唯一一个被证实是平民的人。”
师兄A:“你这,不是在跟着我说话吗?”
大师兄:“没有哦,因为我作为守卫,目前在预言家已经被刀的前提下,是最需要保护的人,所有如果不是我第一晚保了自己的话,我昨晚还会保自己的。但是狼人因为渡一白天说的话,会以为守卫晚上会守自己,所以他昨晚就刀了唯一能确定是平民的渡一。”
沈渡一面向场上还剩下的师姐:“师姐,那咱俩就都是平民了。今天必须从他俩中间票一个出去,我倾向于师兄A是狼人。”
“万一大师兄才是狼呢?”
“也有可能,但是无论怎样白天都得从他们两个票出去一个,要不然不是今晚输就是明天输。我比较倾向于相信大师兄。”
谢止在一旁托腮看着沈渡一直点头。谁让“尸体”不能说话呢。
有惊无险,好人赢了。
几个人换了好几款游戏玩了一下午,一起吃了个晚饭就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