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朱明烨就是一个有私心的人!”山鬼依旧发懵:“右相大人有私心?什么私心?”
“宇文氏、上官氏尚未出事前,宇文玺铭和上官徽二人把持了中枢台。他朱明烨担任大阁领多年,又深获圣心,难道就不想位列台阁吗?他当然想,可是那二人不会给他进阶的机会。如今宇文氏、上官氏接连落败,中枢台等于是他一个人在独掌大局。老夫心里想,他可不愿意跟旁人分权。”篱落插言道:“可是前段时间有消息说,他有意让路阮进入中枢台担任中枢大臣。这不等于是分他的权吗?”
章怀言道:“徒儿,你还是看得不够通透。中枢台不可能由他一人独掌,迟早要派人进去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派一个跟自己一条战线的人进去。想必你也了解,他跟路阮的母亲过去就是上下级,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让路阮进入中枢台,不等于进了一个自己人吗?”
桑吉附和道:“不错,右相大人果然打得如意算盘!路阮能够在潜力世界平步青云,十六七岁就担任监事阁堂主,还不是他朱明烨一路提携的。不说别的光是这份提携之恩,路阮能不想着还报吗?”
篱落盯着烧得通红的柏木,面色凝重。山鬼规劝道:“佐阁领大人,当此紧要关头,可千万不能退缩啊!您只要退一步,对方就会进逼一步!对方是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的!”篱落依旧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的惊神匕立在眼前。火光映照之下,匕身金光闪烁,耀眼夺目。
“徒儿,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殊为不易。老夫有句话不知你想不想听?”篱落郑重地望着章怀道:“师父请讲,篱落洗耳恭听。”
章怀感慨道:“人走上仕途,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是你身在如此显赫的位子上,自然而然地就会遭来很多人的羡慕与嫉妒。就比如朱明烨和蓝衣社的那帮人。你可以退让一步,万一对方步步紧逼呢?你还要继续退让吗?”
山鬼即刻道:“章大人一番话乃是金玉良言啊,还望佐阁领鉴纳。”桑吉也趁机道:“属下知道佐阁领大人为了大局着想,不愿与那帮人为敌。尤其是当中间还有另一位双子星路阮。我们可以不去算计别人,那也要自保吧。木司正一向对佐阁领大人颇为敬重,而且多次在危难时刻拔刀相助。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帮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一会儿,篱落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道:“既然对方把剑拔了出来,我们也只好亮剑了。否则的话对方会觉得我篱落好欺负。”一旁的山鬼、桑吉二人方觉松了口气,只听山鬼道:“章大人,您是朝中的老臣,经历的事多,您觉得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章怀思忖片刻,道:“眼下这篇文章,他们的落笔点在木司正身上。老夫觉得首要一点是提醒对方,最近当值要万分小心,不要给对方借题发飙的机会。再一点,务必要如期拿下洞城,最好能活捉上官徽,抢下头功。”
话到这里,对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道:“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想办法阻止朱明烨和路阮同时主掌中枢台。中枢大臣统共只有三位,绝不能让他们二人占两位。”
篱落听了,面色凝重。桑吉点头道:“章大人不愧是朝中老臣,深谋远虑啊,晚辈不胜钦服。路大人若是也晋升中枢大臣,届时他们二人在中枢台一唱一和的,影响力无疑会更上一层楼。”篱落的眼睛眨了下,心中不免忧思起来,如何才能阻止双子星路阮位列台阁呢?又或者是,如何才能将朱明烨从右相大人的位置上拉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