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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溯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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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折公子正道清流的名声太大,多少人都慕名结交,百里泽都有所耳闻。

但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后,这位仙道君子的道侣宴会宾客稀少到这样的地步,就算对方是和自己的师尊结成道侣又如何?这就该唾弃不堪避而远之?

还是因为,害怕与之结交会惹其他仙派不快?毕竟云砚山骇人听闻的围剿一事还犹在眼前。

没想到这些问道的修士也是这样,趋炎附势、假仁假义。

无折兄行端坐正,应当也不屑与见风使舵之辈来往。

那么这场道侣宴,人少一些似乎也并无害处。

百里泽的想法层出不穷,很快就将自己说服了,站在熟面孔的青黛旁边,“青黛姑娘,别来无恙。”

沧澜岛一别,听闻这位谦和的女修已经成了新任岛主,外貌气质看上去都同从前一样,但还是不可避免带上了境界积累的威压。

青黛看出他态度小心,微微一笑,“郡王别来无恙。”

她的眼神带着安抚意味,百里泽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又挪去了云磷身边。

“这位仙长,怎么称呼?”

云磷正视线灼灼地望着郁安,对百里泽的问候置若罔闻。

百里泽咳了一声,视线落下,看见此人五指始终放在腰侧的铜铃上。

百里泽:“……?”

那铃铛应该是个法器吧?哈哈哈,这位仙长真是爱宝如命,瞧这指节发白的样子,已经不像是怕法宝掉落,倒像是随时准备出手似的。

等等,随时、准备、出手???

百里泽一改轻松,有些惊恐地顺着云磷的视线往向场中两人,来回穿巡一二,终于确定眼前这个清秀少年一直在目不转睛盯着郁安仙君。

巧合的是,这位少年也是一身红衣,一时分不清是来成婚的还是来道贺的。

百里泽混不吝的时候,看了不知多少民间话本,当下情景只叫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离奇戏码,一时警铃大作。

命途多舛的无折兄,可不能平白受情伤!

百里泽收起懒散,也开始目若铜铃盯着这位少年仙长,预防此人突然暴起。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此人从始至终只是拽着铃铛,用那微红的眼睛盯着郁安看,此外没有出格半分。

道侣宴流程简单,没有那么多宗门缛节,就是结契换物,宴请宾客。

提笔写下结侣誓词,停笔落名的那一刻,铺展的灵契绽出明辉。

初时还但是莹莹微光,逐渐耀眼无比。

郁安摘下腰间红佩,于体内引出一缕气息,用的是昨日薛无折为他输送的灵力。

灵力充盈不惧逸散,因而借用自如。

无主死物因为气息的注入而显出亮色,像是渐涨的丹潮。

一块尾缀银缕的红玉被递到视野之内,郁安抬起眼睛,与对面的薛无折对上目光。

薛无折对他轻轻一笑,眸底是盈盈秋水,连亘古不化的浓稠墨色都淡去几分。

郁安心中一动,眼神柔和下去。

交换灵佩,彼此气息相融。

双契相合,两道明光直入穹顶。

天高云淡的冬秋冷日里,天色是醒目的白。

那两道交织盘桓的明光冲上云霄,在道侣契结成的一刹那,云砚山地界之上,灿烂的虹光倾洒无边。

绚丽一层一层铺开,宛若一望无际的翻涌海面,引来了无数人的惊叹。

那璀璨云光蔓延得太远,连大陆尾端都能隐隐望见彩光。

这是道侣成契,受到天道承认的象征,铺展的辉光代表一种关系的成立,也代表永世的祝福。

所以云砚山那对师徒,真的成了道侣。

还受到了天道的护佑。

这怎么可能……

不少人陷入了对已有认知的质疑,但又不禁抬头去看数年难遇的满天云光。

在所有人仰望云虹之际,薛无折站到了郁安身边,“我们是真正的道侣了,师尊,我好欢喜。”

郁安不语,只是牵住了他的手,半抿的唇边带着笑痕。

薛无折一默,立即回牵。

指尖勾缠,薛无折听见身旁人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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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结束后,主宾围坐一桌。

云磷没理会百里泽的推脱,直接坐在最末,与这对新成的爱侣相顾无言。

饭菜是薛无折备的,安定下来之后,郁安发现此人手艺绝佳,便在没进过厨房。

道侣宴的吃食相较往常隆重些,摆满一桌很是美观。

听说这是无折兄做的,百里泽来了劲,下了一筷子之后双眼发光。

“无折兄!!你简直无所不能!”

云磷正沉默酌酒,听见他这样夸,下意识想反驳,提筷尝了一口之后,只能闷声道出一句:“不过如此。”

青黛及时打圆场:“云门主心直口快真性情,所谓的佳肴绝味,也不过是各花入各眼,千人千味而已。无折公子于庖厨之道多有造诣,确实难得。”

她目光落在百里泽身上,希望这位也说几句,却见对方正端着碗风卷残云。

被青黛一看,百里泽筷子一停,模糊道:“嗯嗯嗯嗯,我们趁热吃,不浪费无折兄的一番心意才是要紧……”

他顶着众人的目光下又吃一口饭菜,不是很确定地问:“你们……怎么了吗?”

青黛摇头,在心底叹了口气。

薛无折笑容温和:“百里兄,你请。”

郁安:“若是不够,还可以再做。”

百里泽连忙搁碗摆手:“够了够了,不用麻烦。”

然而众人只是对他微笑,眼神莫测。

百里泽尴尬地咳了一声,终于捡起了自己丢在一边的郡王架子,举止风雅细嚼慢咽起来。

而除了点评那句,云磷都没再言语,闷头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一场道侣宴算是宾主尽欢,带到日薄西山,几人向这对眷侣辞行。

云砚山山高万丈,百里泽是凡人,上山时有灵帖信物辅助也算顺利,但下山时就难免犯难,故而青黛主动提出可以带他一程,当然,言辞很是温和。

百里泽望了望倾颓的太阳,拘谨过后也就同意了。

辛苦姑娘载自己一程,确实于郡王威严有损,但要他走下去,也不知要到哪年哪月了。

两相比对,还是郡王脸面不那么重要。

又一次对薛、郁两人道贺恭喜,青黛略一拱手,就带着悄悄揉肚子的百里泽离去了。

院中冷清,只有满面绯红的云磷站着不动。

梅林外已经有沙华门小弟子在等了,这位年轻的门主却久不起身,只是怔怔地看着走近的郁安。

那精致的眉眼曾经令云磷心跳很快,但如今只剩下辛涩。

他哽咽着开口:“仙君,你真的喜欢薛无折吗?我以为……”

以为什么,云磷没有说,看见了出现在郁安身后的薛无折,又闭上了嘴,只留一双通红的眼睛倾诉心音。

很快收敛起失态,他挺直了胸膛,对着走到面前的郁安露出一个笑。

“没什么,仙君要好好保重。”

郁安观察了一下云磷的状态,确认他眼神清醒,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

还未等郁安开口,来到近前的薛无折就已对云磷弯眸一笑。

“谢云门主挂念,在下自然会小心侍奉,不会叫仙君为难半分。这天色已晚,不若早些回程?”

云磷看都没看他,只是执拗地盯着郁安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于是郁安提议:“我送送你,云磷。”

云磷立刻就点头了。

他转身走了一步,因为酒酣眼晕眼差点摔在地上,脚下趔趄只有一刻,虽然立马就稳住身形,但还是控制不住去看身边的郁安。

郁安眼神平静,抬手扶了他一把。

云磷头晕面热,“谢谢仙君,我自己可以的。”

说是如此,但在郁安松手之后,云磷还是难改虚浮,只强撑着镇定往前走。

眼角余光里,身旁人腰侧环佩如火,坠着银缕。

这是交换的灵佩,郁安仙君已经和别人结为道侣了。

云磷眼眶湿润,在即将穿过梅林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直直看向郁安。

清澈的目光不带冒犯,由眉及唇地看过一遍,在郁安微微挑眉的时候,云磷终于像是克制不住般,往前走了两步。

郁安及时拽退了眼神漠然的薛无折,露出侧耳倾听的姿态。

云磷红着眼道:“郁安仙君,郁安仙君,若你,若你以后改变想法,也考虑一下我,好吗?”

薛无折忽然笑了。

情绪不明的笑音引来云磷的警惕,如今若要打斗,他远非薛无折的对手。

但云磷还是握紧铃铛,顶着落在身上的威压,一脸认真地望向郁安。

但郁安没说话。

这就是他的回答了。

眼泪落了下来,云磷听见郁安轻声说道:“你聪慧纯良,守正不阿,此后会有良缘。”

“仙君……”

没给云磷多说的机会,薛无折已经满面不耐,提着他的领子疾速穿过花林,带来的灵流卷起了尘土里的花与雪。

林外的弟子只觉一阵携着梅香的劲风袭来,下一刻,一身酒气的门主就被扔了过来。

在白雪梅花里,那位力压五宗的仙长衣染灼色,回眸的眼神比霜雪还冷三分。

这眼神带了沉压,无人敢直视那张俊美的容颜。

一息过后,这位携霜带雪的仙长就消失眼前。

弟子们手忙脚乱扶起了面红耳赤的门主,听见天际传来冰冷的笑音:“管好你们的门主,不然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早前听说过云砚山的事,所有人虽然害怕但始终觉得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几宗怎么会被一人震退,只怕是敷衍放水的结果。

直到此刻,他们才背后一寒,这位有没有翻盘的实力并不可知,但沙华门覆灭,也不过这位一念之间。

醉意上头的云磷大笑:“薛无折,你反应这样大,难道真怕仙君选我,患得患失,畏手畏脚,何其可笑?”

一道剑光横空而来,云磷身后的古木应声而倒。

草木尘灰里,云磷笑道:“你不敢杀我,是怕仙君怪罪?仙君心善通透,怎会不知你我装模作样……”

少说两句吧祖宗!

沙华门的人慌张地捂住云磷的嘴,匆匆冲着落雪梅林拱手:“门主已醉,道友勿怪,道友勿怪——”

雪落稀疏,没有回音。

且不管这些弟子是如何胆战心惊,慌乱地带着自家门主离开云砚山地界,马不停蹄的模样,说是逃也不为过。

这当然又引起了云磷的不满,“走这么快做什么?薛无折那混账又要看轻我!”

不过今日的狼狈也不缺这一样了,当着情敌的面落泪被拒,让这位少年门主颜面尽失。

想到这茬,云磷心情低落下去,不再开口随弟子们加快脚程了。

这厢闹剧不断,云砚山倒是一派安宁。

疾风过后,雪下花落归于宁静,银色阵法时隐时现,时不时散出充裕的灵气。

在正式结为道侣的第一夜,薛无折按例为郁安输送灵力。

伤愈过后,灵力对郁安而言并非不可或缺之物之物,只起着温养经脉的作用。

若无灵力,除了手脚冰凉些,并无大碍。

但每每感知到郁安微凉的手指,薛无折还是会为他输送灵力,执着于让那张泛白的脸庞染上暖色。

当然,这人偶尔也会借着双修的名义使坏,灵力运转不休,恩爱缠绵不止。

这夜似乎更为特别些,朱红灵佩被妥帖收入柜中,郁安合上柜门,腰上缠来一只手臂。

“师尊,”满是柔情的嗓音传入耳中,身后人顿了顿,又觉得身份已经改易,便改了个称呼,“阿郁。”

靠近的胸膛震颤着,薛无折像是在笑:“阿郁,阿郁哥哥。”

这人黏糊的称呼一大堆,郁安不仅习惯了,还能面不改色地应声:“嗯?”

薛无折只是笑,下巴轻轻搁在郁安肩上,低哑的笑音和温热的呼吸一起落在郁安耳边。

酥麻顺着尾椎攀爬而上,郁安偏了偏脸,“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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