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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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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六殿下莫要说笑,你当真能放我出去?”

数日前,大端上京那处幽禁之地,魏鼎臣隔着冰冷的铁笼,仰头望向居高临下的赵翀,眼中满是警惕,声音因长久被困显得沙哑诡异。

“是你们大端皇上和太子下令关押的我,没有他们的命令,你凭什么放我?!”

“魏主使不必对我用这激将法,我是真心实意来找你谈买卖的?买卖谈成了,我自然会救你出去。”

“如今我已是阶下死囚,还能跟殿下谈什么买卖?”

“哎......魏主使不必这么悲观,你也说了,是大端皇上和太子下令关的你,但倘若,这大端的皇上和太子都不在了......到时候我来放你,还有谁敢说个不字吗?!”

赵翀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相仿的狠厉。

魏鼎臣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一亮,脸上仍充满戒备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魏主使装疯卖傻可就没意思了,说起来这买卖,还是魏主使先找上的我呢,”赵翀在铁笼前缓缓踱步。

“你们司相派你来大樑,不就是为了对付你们那个大皇子拓跋元煦吗?你来大端之后,就四处探听谁与你们大皇子不对付,听说本殿下一直看不惯他,便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你以为我不知道?”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魏鼎臣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我想说的就是这桩买卖,你不是想除掉拓跋元煦吗?我收到消息,他现在已经离开上京,正一路北上赶往大樑,若他能安全回到大樑,那司家该如何自处?我可是听说,大樑已经有朝臣不满司家外戚当道,主张接拓跋元煦归国立为储君,以收拢皇收权呢......也正因这样,司家才派你来,借机除掉他,不是吗?

赵翀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魏鼎臣,仿佛要将他看穿。

魏鼎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殿下口中的买卖究竟是什么?”

“大端有奸佞作祟,蛊惑上听,我们要借大樑的兵清君侧,司家不也正想制造兵乱趁机更近一步吗,咱们各取所需,你若觉得这买卖可以,现在就告诉我,你是如何联系大樑在大端的探子的,我要跟司家直接联系!

——

“六殿下,兰陵公似乎伤的不轻,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西平侯世子在那里,轮得到咱们去献殷勤?”赵翀拿着一根精致的银簪,漫不经心挑弄着烛台上的烛芯。

在司家跟他的谈判结束之前,他要扣住元煦,眼下元煦受伤动弹不得,更合他心意。

“看牢他们,让他们出不了关就行。”赵翀语气冰冷。

几人在房内正交谈,江延舟已一脸焦灼的踏入房门。

“赵......六殿下,宫中的秘药至宝养荣丹你随身带的有没有?元煦自昨日至今一直昏厥不醒,请来的庸医说此地没有所需的贵重药材,至宝养荣丹或许有用,你快拿出来救他!”

江延舟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看江延舟如此慌张,赵翀心底也闪过一丝讶异:“怎么、兰陵公竟伤的那样重?”

想想,那兰陵公冒雪不分昼夜的赶路,在漠风镇第一次见到他时,人似乎就已经病着,又遭那一下重击,身体吃不消是一定的......可怎么会严重至此?

“若是没有至宝养荣丹,恐怕他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这四个字在赵翀心内打了个来回。

他佯作担忧道:“表哥也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带那些丹丸在身上,贵重药材漠风镇没有,就去附近的州县找,还怕找不到好药给兰陵公治病吗!”

江延舟的眼睛一瞬黯淡下来,几乎有气无力的道:“恐怕、来不及了。”

江延舟离去后,赵翀一直在屋内来回踱步,又接连差人发了几封信出去。

晚些时候,终于等到护卫来报,确是令人震惊的消息:“兰陵公他,似乎已经亡故了!”

赵翀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

死了?!

这个人精,敢把太子之位玩弄在股掌之上!

这个远离故土,在别国的上京城仍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就这么死了?!默默无闻的死在漠风镇这种小地方?!

赵翀把一枝插在瓶中的腊梅折成两断,随手甩在地上,“咱们去瞧瞧。”

到元煦住处时,来问诊的大夫已经在摇着头交代后事:“生死有命,我也无能为力了。”

大夫走后,肖则玉“歘”的抽出剑,架在江延舟脖子上:“现在你满意了吗?放开他,我要带他回大樑。”

江延舟面白如纸,只一味紧握住元煦的手,仿佛被什么抽走了魂魄,脸上呆滞的一丝表情也没有。

赵翀朝身边的近卫使了个眼色,那近卫随即上前探查了元煦的脉搏气息,朝赵翀摇了摇头。

赵翀蹙了蹙眉,上前挡开肖则玉拿剑的手,“肖副使,别动怒啊,我表哥对兰陵公一片痴心,哪里能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肖则玉虽收了剑,但目光仍眈眈盯着江延舟,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赵翀又上前安慰江延舟,“表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过伤心了。”

说罢趁机抓了元煦手腕暗掐了下,果然毫无脉搏。

这是,真死了!?

赵翀心内急速打着算盘,就听肖则玉在一旁说:“既然人已经去了,此刻更不能耽误,我现在就要送我们大皇子回归故里!”

江延舟好像这时候才回了魂,嘶哑着声音道:“我同你一道,送他出关!”

“我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说的,”赵翀扫视了下屋里的众人,慢慢道:“请旨盘查的旨意还未到,我不能放他们走。”

“我知道六殿下有为难处,不如这样,我们并不走,留下任由盘查,只是我们大皇子现在已经......他是没必要盘查的,只需让江世子送我们大皇子过关,我樑皇如今已派人接应,正盼大皇子归国!”

赵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脸上却笑容和煦,“据我所知,兰陵公此次归国,樑皇并没有旨意,就连大端,也没几人知晓兰陵公归国的事。”

“即便此事如此机密,六殿下不也是知道了吗?”肖则玉的脸色微变。

“难道六殿下没有听说过白龙鱼服,受制于渔夫禽鸟的道理吗?樑皇没有明旨,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并非我皇不重视......还是说、六皇子并非要查密库的事,而是根本不想让我们离开?”

“肖副使说笑了,你们有皇上特赐的通行玉牌,我自然不会拦着你们,既然如此,肖副使这个提议,也无不可。”赵翀转头静静看江延舟:“那表哥,你觉得,何时送兰陵公出关为好?”

“今晚!”江延舟毫不犹豫道。

“今晚好啊......那就今晚。”赵翀微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

——

“殿下,兰陵公死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回到下榻处后,赵翀身边的一个近侍担忧问道。

“死......?”赵翀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你可听说这世上,有一种假死药,服下之后,四十八时辰内气息脉搏全无,四十八个时辰后,再服一次假死药,便可苏醒如常人?”

“......殿下是说,”那近侍恍然大悟,“兰陵公是想假死脱身?”

赵翀微微点头:“我本来还没把握,只怪我那个表哥太心急,以他的性子,即便人死了,他也要把人多留在身边几日,可眼下竟这么着急切要将人送出关,或许是怕耽误了给兰陵公服药让他醒过来。”

赵翀摩挲着一颗铜丸,眼神定定看着屋内的一个瓷瓶,看来,这兰陵公急着回大樑,必然是有什么大事要做!他得弄清楚!

“那咱们,要怎么办?”近侍小心翼翼问道。

“将计就计!”赵翀摸出弹弓,将铜丸装好,对准瓷瓶,“他想假死骗过我,那我就让他真死,不仅让他真死,还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风流成性,因新欢旧爱争风吃醋而死,这不比军国大事更有趣!”

赵翀话音未落,铜丸早应声而出,“桄榔”一声,将瓷瓶击了个粉碎。

——

江延舟看着躺在床上的元煦,安静地好像是睡着了,周身却没有一丝气息。

他耳边响起元煦说的话。

或许我死了,就好办了......”元煦语调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拦着我的尸体。”

江延舟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里也满是惊恐:“你、你胡说什么?!”

元煦看他犯傻的样子,心里难以自控的漾起一丝涟漪:“是假死,我这儿有一瓶假死药。”

“假死也不行!”江延舟上前一把将元煦揽在怀里,“谁知道这药到底是什么效果,万一你,你真的......”

江延舟根本无法想象元煦如果死了他会如何,可能会疯,可能会跟着去死。

他被自己的这种想法震撼到了,一味手臂收紧:“别说那个字,我害怕......”

元煦任由江延舟揽着自己,他甚至能感到江延舟身子在微微颤抖。

元煦的心也不自觉跟着颤了两下,但他还是狠着心把江延舟推开,若江延舟仍是在演戏,那这出戏,演的实在太好了,但他不能轻易心软。

他们已经结束了。

“我只用这假死药出关,你若是觉得对我有愧,就陪我演一出戏。”

——

“只是一场戏,你只是睡着了,”江延舟低声喃喃自语,声音轻的好像风中的残叶,好像在努力说服自己,但他伸手触碰元煦的脸时候,仍是被那冰凉激地猛然一颤。

“我们即刻就动身!”江延舟似乎一刻也忍不了,他再也无法忍受看到的元煦,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宁愿躺在这里的是他,他要他尽快醒过来,让他能看见自己,能跟自己说话。

“我们不能跟你一起走,你务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看那个赵翀,他既然能追到这里来,必然是知道了点什么,要不然就是在筹谋什么,必然不肯轻易放过我们。”

肖则玉眼神复杂地看了江延舟一眼,郑重道:“元煦的性命就系于你身,你若是敢出半点差错,你那个四哥的太子位子,恐怕也坐不稳,而且——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肖则玉语气冰冷,眼神中满是威胁

他们没想到元煦即便‘死了’,赵翀仍然不想放人,只能出此下策。

江延舟眼睛落在元煦脸上,心仿佛被一把利箭反复刺穿,“单为阿煦,我也会豁出命去!”

肖则玉微微皱眉,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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