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难得的好物,司筠筠刚将其放入怀中,便感觉到丝丝凉意如涓涓细流般沁入肌肤。她那尚未完全康复、原本还隐隐作痛的身体,竟在这凉意的笼罩下,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
司筠筠心中感激,虽然仍对容时心存疑虑,但出于礼貌,还是不忘道了一句:“多谢”。
容时见她好上许多,便缓缓站起身来说:“走吧,随我去海皇宫面圣。母皇恩怨分明,若你不是杀害我小妹的凶手,她定然不会让你含冤负屈。”
说罢,他转过身,背对着司筠筠补充说了句:“但若经查明你与此事有关,那我必定会亲手将你斩杀,以慰小妹在天之灵。”
他的面上水波不兴,言语中更听不出怨恨或威胁,但往往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可怕。
司筠筠没有应声,她心中清楚,海皇的亲卫能不能查明真相还她清白谁也说不准,但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弃。既然眼前这位海族三太子并非无脑复仇的鲁莽之人,那就必须要为自己努力争取一线生机。
如今她被陷害当作杀人嫌犯扣押在海底深处,远离陆地,远离族人,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岸上,回到九嶷山,更不知何时才能查明真相,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
先前司筠筠偷偷听到太子与容时之间的谈话,从他们的言语之中不难察觉,那位被屡屡提及的海皇似乎是个极为狠厉的角色。就连身为太子的百里御澜,还有这实力深不可测的容时三太子,二人在面对海皇时,都只能在她那强大的威压之下,小心翼翼地隐忍度日,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之举。
仔细想想,容时不过是挡了自己一枪,甚至都未曾真正出手攻击,就能将自己重伤至此,可见他的实力是何等高强。可即便这般厉害的人物,在面对海皇时都显得如此艰难,处境这般不易,司筠筠着实不敢去想象,那位海皇的手段和威严究竟会达到何种令人胆寒的程度。
或许,一旦踏入那海皇宫,便再难有脱身之日了。
如今,距离小公主被杀的那个夜晚已然过去了两天一夜,时间在悄然流逝,司筠筠心里很是担忧,也不知在那浅滩之处,是否还能够寻找到可为自己证明清白的线索。可无论如何,族人们的遗体还留在那边,那是她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牵挂,她必须亲自处理才行。
思及此处,司筠筠缓缓起身,默默跟在容时的身后。就在即将走出菖蒲海的时候,她向容时恳切地请求道:“三太子殿下,在去海皇宫之前,我想去临海国的金石海滩再看一眼那晚移灵时祝祷所用的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