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三成转头的时候依旧看见,信幸的双手已经被缰绳割得血肉模糊。
“信幸,你受伤了……”
“这不重要……比起这些,刚才马商的马匹突然失常,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人故意刺激……这不是普通的事故。”
“当下最重要的是你的伤势!”
三成一把扯下衣袖上的布,想起身去给信幸包扎伤口,然而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带着刺痛的凉意……他往下一看,竟发现一团猩红的血色……而刚刚自己舍命救下的小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非……
“三成!!!”
此刻,还在九州筹划与尚宁王和谈之事的曹丕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他开始后悔自己没和三成一同去越后了。
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那家伙很坚强,根本不需要自己特别照顾……但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令他如坐针毡。
“你怎么了?”
和他一样为了准备这场谈判许久没有合眼的秀家打断了他的思绪。曹丕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这封国书,还要再对照一遍吗?”
他若无其事地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比起去忧心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他决不能在这种时候产生动摇。
“不必了……比起这单方面的一纸国书,接下来……面对面的谈判会更重要。让尚宁知道我们的态度,也搞清尚宁的态度……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秀家望着那封他和九郎、三成、吉继等人共同构想的国书,良久,他突兀地问道:“这世上……真的有九郎所说的那种可以达成双赢的谈判吗?连九郎也没做到的事……我真的做得到吗?”
“和大明的使节谈判前,那家伙也问过我,根据我对大明国的了解,这场谈判是否有哪怕一丝成功的可能。我问他:如果我告诉你不太可能成功,你就会不去做吗?”
秀家呆呆地注视着曹太郎,想明白以后,那张忧郁的脸上闪过一丝久违的……释然的笑。
他合上了那封国书,随后从容地走出了屋敷。
“我的答案……和九郎当年的答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