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个嫌贫爱富之辈,凤穆槿端起了桌上的瓷碗。
碗至嘴边,从未用瓷碗喝过茶水的他还是停顿了一下,同时,玉兰急急的唤了一声公子。
凤穆槿回头瞧他,玉兰赶忙掏出了一块银牌,示意他要先验毒。
“不必了。”凤穆槿摇摇头。
他心中笃定,若是此处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凤霄是决计不会让他一同前来的。
他就着碗沿,浅品了一口那暗红色的茶汤,入口后只觉得有一股烟焦味混着微酸的气息铺面而来,全然没有半点茶香可言,他面上忍住不显,只是把碗放回了桌上,决定不再碰它。
见凤穆槿赏脸喝了茶,陈钱氏的胆子也壮了些,“各位贵人,小人想了一夜了,决定和你们一同上那公堂上去,你们看着就不是等闲之辈,定不会将我老弱弃之不顾,若是能接回我妻主尸骸,小人自当当牛做马报答贵人们的恩情,若是真没了办法,小人就是进牢里蹲上几年,也毫无怨言,绝不赖着你们。”
陈钱氏只是个乡野村夫,这番说辞定是练了许久才说的如此顺畅,说完后,他松了口气,满眼期冀的看着众人。
沈宸一贯不喜欢男子娇滴滴的做派,见到这陈钱氏有如此胆魄,心中对其欣赏了几分,碍于凤霄凤穆槿都在场,他不好多言,反倒是慕容琏,她一向心直口快,对着陈钱氏道:“既然我们在这,就没有让你一个寡夫去敲鼓鸣冤的道理,你就放心吧。”
说完后,沈宸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袖,他才悻悻的问凤霄,“霄娘,你说是不是?”
凤霄点点头没有下她的面子,“只需你们受害的亲属按个手印即可,剩下的都会由这位慕容娘子负责到底。”
此话一出,窗外看戏的邻里中,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声音。
“算我一个!”
有一就有二,另一边的人缝里也传出了同样的声音,不一会儿,已经有五六人同时帮腔。
直到有一老儿,柱着拐棍蹒跚的挤到了最前方,扯着嗓子喊:“要告狗官,算老朽一个!”
司琴对着凤霄微微颔首,凤霄随即问赵钱氏:“那老人家是何人?”
赵钱氏伸长脖子一瞅,随即答道:“这是我们屯里前任乡绅的正夫,赵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