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起来了,好似要和面前的这个家伙讨论讨论。
只不过那商贩也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道士来,而且刚刚念酒给他换了的那身衣裳看着也是常人般的姿态,那商贩一时间只是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出尘,倒也没有多想,嘴巴子便叽里呱啦的开始说了起来。
念酒看到这番的场景倒是有些觉得有趣,毕竟一个是讨生活的外行人,一个是行道几十余年的道长,也是不知道那场景会是怎么样的。
只不过念酒也是笑眯眯的在一旁看了看,也才出来做和事佬。
“好啦好啦,无非也就是生意人,大家买卖也不过是图个心安顺遂,也都是为了生活与安宁,没有什么好吵闹的,不若这般,我替他赔个不是,这几张符纸我买下来了,再加上一块八卦镜如何?也算作是赔礼道歉。”
毕竟若是真的要争论起来,卿逸道长知晓的那些内行情况那商贩兴许也不懂得,而商贩也是觉得面前这是个打扰自己生意的人,他们两个也都是各执其职相互立场,真的吵起来也是不好化解的。
于是念酒也便当做事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将那几张符纸收下后将铜镜放到了自己的衣裳内收好,才将几两碎银递给了那商贩,这般一来,商贩见到有生意也收钱了,便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挥挥手让他们买了之后别打扰他做生意就是。
念酒也只是笑着将那卿逸道长拉走,只不过也是知晓卿逸道长现在心里可不痛快了。
毕竟自己也是向着商贩说话,只是表面说的好听,实际上嘴上说着他们商贩不容易,但是刚刚收钱的时候可没有见到商贩手软,就那几张没有什么用处的符纸和一枚铜镜就收碎银,哪里不贵了?这做买卖玄学可不得是赚大发了去、利润可不低呐。
只不过念酒也是难得和颜悦色,毕竟他本来也是买来玩的,好看也成,有钱难买我高兴嘛。
但是卿逸却觉得念酒就是个冤大头,而且若不是念酒上前去看,自己也不会跟上去,他从来也都没有走进那些商铺,就是知晓那些都是些虚假的东西,也清楚是没有用处宰人的。
而且在念酒没有上前去的时候,有人买了比念酒还多的物件才花了一两多的碎银,这不是活脱脱的宰客?
若不是念酒初来乍到,卿逸都担心之后念酒估计也是有被宰的时候了,本地人也都是见到外地人好欺负,更何况是从别的大陆来的新客,又不懂得这些,那不得好好宰上些,估计之前也是这么什么东西都没了的。
只是见到刚刚念酒拿出银子,卿逸也不免疑问,“你有银子?”
“啊?”念酒听闻他的问话,才接话道,“向何老爷借了些,这不是要上街买衣物干粮嘛,之后路上也要备上些。”
不说念酒也都忘记了这茬,更何况刚刚自己给他送衣物的时候他怎么没说?现在自己买了才说?
“你还需要些什么吗?我给你买。”
念酒也只是顺势问道,毕竟之前听那何老爷说的,估计这位卿逸道长身上也没有多少盘缠就是,去除魔卫道也不收钱,就算是道士也是需要银钱生活的嘛,于是也只是很真诚的发问。
卿逸道长却不明,刚刚的衣物便算是了,还要给自己什么,那不是亏欠了吗?于是还打算义正言辞的拒绝,却被念酒看出接话道。
“道长不会觉得我赠一件衣物便是报恩了吧?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倘若这么便算了,就是道长觉得尚可我心中也不会觉得满意,反倒是亏欠颇多,于心不安的。”
念酒一本正经说着好似理所应当般,只不过心里的算盘可是打的啪啪作响,毕竟这所谓的恩情人情,可不是那么轻易便可以斩断的,更何况若是要有牵连,那可不得将人情再更上一层楼。
但卿逸道长倒也真的是出乎意料,根本就不在意念酒所言,只是蹙眉应答,“自然。”
?念酒原本觉得有希望了,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他义正辞严地开口。
“我觉得还了便是,也不必过多牵绕。”卿逸说着只是望着念酒,少许严峻,“若你觉得还不完,便算作我所托,离我远些,莫要有何纠葛,此事办去便再无纠葛。”
卿逸原本还是想要解释一下,自己本就是修道之人,不好与凡尘之人有太多纠葛,送衣裳便算了,因为刚好合身,他便收下了,至于其他的也不必再有什么。
但是看到念酒听闻之后还稍许呆滞沉思之中的目光,也还是轻叹一声觉得他想来是已经听懂了。
不过念酒又怎么会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见到走恩情偿还这般行不通,也之顺势卖可怜装惨兮兮,也是希望自己这幅有点绿茶的模样能够唤了他一点犹豫来,好歹也是得让自己跟着吧?
“只是……虽然道长说的是,只不过如今眼下我也无处可去,本就是出来历练游历,也不好在孰地何家待太久,况且本就是道长相助的缘故才暂住何府,如今四下无人举目无亲,距离缘衣也太过路远,若是这么轻易回去也是毫无所获,徒然惹得旁人笑话了去。”
“如若道长愿意,让我跟着道长学学也是好的,正好也可以一同游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念酒也是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道长若相助,便是来世作牛作马报答道长也好。”
说着说着,念酒也都察觉到自己说的太过了些,但是要做出那般的娇滴滴模样委实是有些难的,念酒都不敢叫小七帮忙看看自己隐藏了的好感度了,怕不是现在一直会持续下降了去……毕竟他看到了卿逸道长不断蹙紧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了。
怕自己不是诚心恶心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