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想。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小学时老师让我们周末放假写一篇关于梦想的作文,不过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还不太明白梦想这个词有什么意义,于是放学后就回家请教了妈妈。她告诉我梦想就是关于长大后想做什么,尽管那时候我还小不过从电视上还是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于是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妈妈,我记得在我说完后妈妈捂着嘴笑了很久然后带着几分不赞同的眼神摸摸我的脑袋。
“做那种事有什么好的,你看看楼上的李阿姨在学校里当老师那多厉害呀,周末的时候还有好多小朋友去她家补课呢,而且你平时作业里不会的问题不都是李阿姨告诉你的嘛,所以呀小夏长大后最好还是当个老师,对吗?”
对吗?
原本我还想为自己刚刚的说法再争取一下,但在看到妈妈的眼神后又将脖子缩了回去点点头,或许从小开始我就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于是最后我还是按照妈妈说的写好作文交上去,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被老师选做了范文。课后老师将我叫去办公室,除了口头上的夸奖还不忘问我为什么会想成为一名老师?
为什么呢?因为妈妈是这样希望的,所以我只需要按照她说的去做就好。
“咦,尤夏自己没有想过未来要做的事情吗?如果是尤夏妈妈的想法那可不能算是你的梦想哦。”
我心虚地看了看老师又迅速地低头盯着脚尖,脑海里不禁想起自己和妈妈说完后对方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连妈妈都是那样的反应就算说给老师听也肯定会被笑话的吧。
“没事的哦,和老师说说尤夏的梦想吧~”老师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劝诱。
于是我深呼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地抬起头对老师说,“我想成为秧歌明星。”
“………………”
果然不论是妈妈还是老师都没有一个人懂秧歌明星的魅力,还劝我当个老师蛮不错的。
——回想起来吧,你(我们)真正的愿望
!?
突然间挤入脑海里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的声音。身体仿佛坠落海中,四肢没有着力点的不安让我本能地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任由沉入深渊。
「勇者不见了!?」
接到鲇川老师的联络,刚下了课的十代等人连忙赶到保健室却只见到空空如也的床位,鲇川老师愧疚又担忧地看向几人,只是离开去签收了一批医疗用品的功夫回来就不见人了,还以为是对方清醒离开去上课于是找来了十代询问,但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预料。
在几人去查看保健室外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尤夏的去向,这时跑去欧西里斯红宿舍的翔也赶了回来告诉十代没有在宿舍里找到人。
「但是尤夏前辈的决斗盘都还在这呢,她会去哪呢?」尽管同样因死亡决斗陷入过昏迷的剑山也在早些日子康复,如今听说尤夏失踪便加入到寻找的队伍里。
看着空荡荡的病床边上摆放着的决斗盘,棕发少年暗自握紧拳头一言不发地快速离开保健室却被身旁心思敏锐的约翰察觉到异样一把将他拉住,「你要去哪啊十代?」
「……我去找她。」
「可是刚刚鲇川老师查看了监控也没发现尤夏小姐的去向,你先冷静一点。」
「总不能在这里无所事事地等消息吧,她从那次死亡决斗后就在昏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不见,我可没办法像你们现在这样轻松必须得找到她才行——」
就在十代挣扎着要甩开约翰拉着的手时,一记拳头破风砸在他脸上,在场的其他人都手忙脚乱地上前扶住他,就连十代也是生气却又不解地看向突然出手的约翰。
「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大家现在是为什么聚集在这里,将大家对尤夏小姐的担心说成轻松,你给我搞清楚尤夏小姐不仅仅对你很重要,更是我们大家的朋友。」向来性格谦逊的约翰此刻也是少见地沉下脸揪住十代的衣领将人拉起,见到朋友眼里的愠怒十代不禁愣住,好半天后才小声地向约翰道歉,但后者紧锁的眉心并未舒展只是松开揪住十代衣领的手长长舒了口气,「你应该道歉的并不是我,而是在场同样在担心你和尤夏小姐的大家。」
十代的目光看向周围不约而同沉默的同伴们,眼底浮现出愧疚,刚才的冲动也确实让他没过脑子地说出了伤人的话。少年深呼吸一口气后朝着大家低头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心急了。」
最后还是明日香站出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小夏,虽然这层楼的监控没有记录但学园里还有其他地方设有监控,我们都去看看一定能发现线索。」
「明日香前辈说得对,大哥你放心,一定能找到尤夏前辈的。」剑山也附和着明日香的话,拍了拍十代的肩膀安慰。
这时十代收到了亚门的联络,对面在与尤夏决斗后几乎同一时间昏迷但却恢复迅速,几人疑惑对方为什么会主动联系但对方却提到有关尤夏的事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十代立刻朝着亚门的住所跑去,而其他人也只能紧随其后地跟上。
「亚门!你说你在调查勇者的事情是什么意思!?」跑到亚门的房间十代丝毫不顾及对方作为病人还躺在床上静养的状态冲上去质问。
而亚门也并未对此生气,只是长叹一声对十代解释,「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最开始我以为她是眼镜蛇教授派来的手下才会和我进行决斗,所以我才安排了人在周围盯梢,不过就在前几个小时我安排的线人告诉我眼镜蛇教授潜入了保健室将人带走又听说你们正在找她所以就想联系你们。」
「眼镜蛇教授?他带走勇者要做什么?」
亚门摇了摇头,在片刻思考后告诉十代,「虽然我还不清楚他的具体目的,不过他似乎是想通过我们佩戴的手环来吸收能量达成某种目的,或许他带走那个女生也是这个原因。」
听完亚门的猜测后十代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他按住对方的肩膀摇晃,「既然你派人在附近那肯定知道眼镜蛇教授把勇者带去哪了吧?」
被十代这样折腾亚门微微蹙起眉头,不过还是撑着虚弱的模样告诉了十代,在翔的提醒下十代总算想起森林内的某处研究所于是便和其他人立刻赶往目的地,而目送十代等人离开后亚门也一扫刚才病弱的模样,利落地翻身下床戴上眼镜遮去眼底的算计。
「呼~那就请你们好好发挥剩余的价值吧,游城十代。」
意识总觉得有些昏昏沉沉,浑身上下都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上次像这么累的情况还是刚住进欧西里斯红一个人打扫整理宿舍吧。
而且肚子也不舒服,就像是坐了长时间的越野车一路颠簸,好想吐……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叽里咕噜的,不过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分辨对方在说什么。
——醒过来,勇者。
哦哦这句我听得懂,好耳熟的声音……十代吗?不过要我醒来做什么,再睡五分钟行不行,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随后身边似乎响起类似宝石炸开的声音,因为冲击力仿佛就在胸口,潜意识被吓了一跳的我不得不睁开眼,然后——
就看见一只独眼正盯着我。
本来胃里就在翻江倒海,和这么奇怪的玩意打照面的下一刻我就趴在边上大吐特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