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今天整个氛围都很愉快，肉眼可见的愉快。
因为救世主居然把格兰芬多的分扣光了！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是四年级的级长——阿雷斯德，他平时碰见低年级的都当没看见，今天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克米莉亚居然还主动向她点头示意了。
克米莉亚微笑回应后，看着阿雷斯德离开。
春风拂面啊……
“哈哈！波特和那个韦斯莱他们居然一口气给格兰芬多扣了150分！”马尔福兴冲冲走到克米莉亚对面坐下，喜色难掩:“波特刚刚上课的脸上差极了！”
克米莉亚刚刚上课路上也看见了，格兰芬多的宝石沙漏几近空了，只有零星几颗宝石可怜巴巴的待在沙漏底。
刚刚马尔福要大笑出来的时候她都怕他被群殴，何止波特脸色差极了，整个格兰芬多都低沉的要死，原先他们的宝石只比斯莱特林差一些。
现在好了，压根没法比了。
“少爷，你还算聪明没在他们面前笑出声。”克米莉亚没骨头的撑在沙发扶手。塔纳托斯给的吊坠恢复灵魂太缓慢了，还让她容易犯困。
一会还要去面对斯内普的禁闭。
禁闭四周，她除非禁闭完了立刻跑去有求必应室练习厉火，但昨天之后她根本不可能再夜游了，斯内普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追踪咒。
“别想着耍什么花样，夜游居然还会因为这么蠢的问题被抓到，或许该把你送去那群没脑子的狮子里面才算合群。”
……死了算了，不是说会很包庇吗，这骂的比骂哈利还狠……
“嘁，那是他们走的太快了。”他想到那几个格兰芬多不屑的说。“你也走的好快！怎么不去安慰他们？”马尔福习惯性话里带刺，但他确实认为克米莉亚和波特他们走得近并不好。拜托，她可是一个斯莱特林！
“呵，那还真是对哈利感到抱歉，有心无力了。等一下我就要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关禁闭了。昨天我夜游也被抓了。”克米莉亚讪笑道“少爷要想找人一起去找哈利麻烦，还是去问问潘西或者那俩大个儿吧。”
“你也去夜游了？！还被教授抓到了？”马尔福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波特“你该叫我一起的！”
他昨天就应该去的！至少可以看见波特被抓时候的表情啊，一定很精彩。
克米莉亚被他清奇的注意点噎住:“少爷，你前不久还在因为我和哈利走得近想找我麻烦……”而且就算马尔福态度好，那也不能带他去！
还有，这位少爷真就对哈利这么难以言喻啊。
“……我都说了不会了，只要你不帮哈利什么的……”马尔福心虚的移开视线，理了理他铂金色的头发站起身，大发慈悲的说:“算了，走吧，我陪你去教授那里。”
克米莉亚狐疑的看着他……
不是，这么几步路她是能走丢还是怎么？
“潘西呢？”她直起身岔开话题问道，今天上课也没看见潘西在，平常都在马尔福周围的啊。
马尔福走到门口见克米莉亚还没跟上来，皱眉说:“似乎是她家族里面的旁支有什么人来了，请假回去了，起码得圣诞节过了才回来——怎么还不动？你该不会想在教授的禁闭时间迟到吧？”
“圣诞节？还有这么久呢！”克米莉亚终于从沙发上起来了，用手把有些褶皱的裙子边缘整理了一会儿，要不回去换一身再去？
“你是要去教授办公室约会吗？”马尔福被她的墨迹打败了，吐槽道:“还要不要挑一个发饰啊？”
克米莉亚惊喜抬头:“你有吗？”
“……快走……”
两人到达斯内普办公室门口时，已经和说好的禁闭时间差不了多少了，门上的美杜莎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在门前踌躇的两人。
“你进去吧。”
“怎么？你就只为了带我来这里？”她还以为他要带什么话给斯内普的。
“我送你来就不错了！还妄想我陪你进去吗？”马尔福瘪嘴哼出声，他才不是怕斯内普教授，才不是！如果她求自己……那就勉为其难给她开个门吧。
“小姐，能帮我开一下门吗？”克米莉亚伸手推了推门，没打开。
“伯洛克夏草，蝾螈血清，雪貂心脏肌腱能制作什么药剂？”美杜莎看着把手放在门上想要推开的女孩问道。
“吐真剂。”
马尔福瞪着眼睛看着克米莉亚立刻给出正确答案，推开了门……呆滞在了原地。
克米莉亚才懒得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再不进去就真迟到了……马尔福怎么还不走？因为自己没谢谢他送自己来吗？
“谢谢少爷。”克米莉亚颔首道谢，随即推门而入……奇怪的好心。
斯内普就在办公室里，坐在桌子后批改着魔药作业。
他早意识到两人在门口的絮叨，在听见克米莉亚的答案微微挑眉……还不算太蠢。
至于马尔福，大概是卢修斯又要魔药了，明明一只猫头鹰就可以解决的事。
“教授午安！”女孩声音有些滞涩的声音响起，从门后探出一颗脑袋，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垂下。
倒是记得他的警告……他没有理会，将手下的作业扫过一眼，在右上角写了一个D。
克米莉亚忐忑不安的等着斯内普的发落，没敢抬头看斯内普的眼睛。男人手里的羽毛笔一直在羊皮纸上流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或者示意，整个地窖就只有他背后的那堵墙上的一扇窗户提供光源，下午的阳光从窗户溜进来，为俯首桌案的人的身影披上一层金黄的光晕，恍若神邸。
比塔纳托斯适合死神这个称呼呢……克米莉亚呆呆的想。
咔哒，斯内普将笔放下，把目光重新落到站着的人身上——居然在走神。
“蟾蜍的眼睛和蝙蝠的心脏，各一桶，在禁闭时间结束前处理好。”
“什么？”斯内普突然出声，她下意识反问，看见斯内普不耐的眼神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声答好。
角落放着架子的前面有一张矮桌子，桌子上是一些处理工具，猜也猜得到会是处理什么的地方。
架子旁边的两个水桶里面是一些已经晕厥的蟾蜍和蝙蝠，堆在桶里，看着就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她带好手套，从桌面上拿起准备好的小刀。捉起一只蟾蜍，伸手把刀刺进蟾蜍一侧的眼睛里，蟾蜍被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的挣脱了桶上施展的昏厥咒，在她的手里开始剧烈挣扎——蟾蜍原来也会惨叫。
克米莉亚左手死死钳制着，右手利落的在它眼眶里旋转一圈将眼睛剜了下来，从刀面剐蹭进了收集眼睛的瓶子里。
又将另一边的眼睛也相同处理后，将已经在剧烈疼痛下痉挛的蟾蜍扔回了桶里，幸运的是在它入桶的一瞬间又昏了过去——整个过程没有几分钟就已经处理好一只，她拨开已经处理了眼睛的蟾蜍，拿出另一只，重复刚刚的操作。
不管什么动物的眼睛，挖下来过程都是一样的，她算是轻车熟路。
只不过她的左眼有些触景生情的隐隐作痛。
一桶的蟾蜍至多也就十只左右，她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眼睛可以直接剜下来，蝙蝠心脏就得剖开蝙蝠，小动物心脏也小，得注意别划破了。
蝙蝠的血液也是红色的，当这些鲜红色的小精灵疯狂涌出，包裹她的手，她居然感受到一阵轻松，下手愈加迅速。
这哪是什么禁闭惩罚啊，这比奖赏还要让她开心。
斯内普原以为女孩看见那些丑陋的东西会吓得脸色苍白，敢抓起来就不错了，如果敢浪费这些药材……
女孩做的很快。没有给那些黏腻的恶心的蟾蜍一些多余的情绪。眼睛专注的看着自己拿着刀的手，刺入眼眶、钳制蟾蜍、利落的挖出然后装进瓶子里。
手很稳，没有多余的动作，是出人意料的熟稔，如果这是在上课，他不介意为她加上十分。
原以为是和马尔福一样的……
斯内普对这位高贵的先知传人改观了些许，但不多。
在他看着女孩在剖开蝙蝠嘴角略起的弧度时，眉头不着痕迹的蹙起。
克米莉亚将最后一只蝙蝠尸体扔进桶里，提去了原先的角落和一桶已经失去眼睛的蟾蜍放在一起，又将装好材料的瓶子外壳擦了又擦，才放到矮桌上。
转头发现斯内普已经看着她不知道多久了。
“教授？”
“为什么不把蟾蜍皮剥下来。”
克米莉亚反应过来下意识想再把那些蟾蜍拿起来:“那我现在剥。”
斯内普看着她全然不见最初的怯然的脸，冷嗤一声:“别担心在这里没有事情让你做。”
禁闭时间已经到了，何况确实伊莱文已经完成了他的要求。
“回去吧，明天准时到这里来。”
“好的，教授。”愉快的回答，却没有动作。
斯内普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克米莉亚:“还待在这儿做什么？是想让我叫马尔福接你回去吗？”
克米莉亚讶然，显然是没想到斯内普知道是马尔福跟着她来的，这门看着挺厚的，这么不隔音吗？——她根本没想过是斯内普施下的咒语。
“不，当然不是。我是想，向您道歉。”
斯内普没有动作，只静静看着克米莉亚。
“很抱歉我的注视会让您产生我在窥视您的错觉。”
“错觉？”斯内普示意她解释。
“是的教授，我……只是……”
女孩嚅嗫半天都没有下文，
斯内普语气有些不耐:“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克米莉亚，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斯内普看去，女孩左边的金色眼睛莹莹发光，似有金沙缓缓流动，逐渐蔓延。最后整只眼睛连眼白也被吞噬。
当克米莉亚左眼眶里全然只剩一片流动的金色时，斯内普蹭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清楚感受到自己被什么锁定，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背升起，如同在暗处被一只茹毛饮血的凶兽视作了目标……
“停下！”
克米莉亚双眼一眨，眼睛便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他也明白了克米莉亚的用意，疑惑的目光望向她，难以置信地将她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底里的疑惑与恼怒却越来越重，眼神愈发复杂起来。
不算出奇的愤怒，倒是被伊莱文的脑回路当头一棒。
她居然用真正的窥视来告诉他
之前都不算什么？
他面若寒冰:“或许你真的应该把脑子从古灵阁取回来。”
只是想解释的克米莉亚意识到自己行径愚蠢到了什么地步时，面色苍白:
“不！教授！我向给予我生命的人发誓，我绝不会用我的能力窥视您一丝一毫！我只是不愿意让您认为我自大的做过那么无礼的不尊重您的事！我用我的魔力向梅林起誓！”
女孩的声音急切，甚至以一个巫师最在意的魔力起誓，迫切希望面前人相信自己。
巫师的魔力会在这种誓言上总有想不到的影响，所以他们从不轻易许诺什么。
一连串的誓言把斯内普的恼怒砸熄了些:
“你最好是，夜游的禁闭时间依旧是四周。”
他盯着面露紧张的克米莉亚继续道：“禁闭时间再加一周，鉴于你刚刚的不尊重教授。现在，回去。”他在心里冷笑一声，想解释后减少禁闭时间？
痴人说梦。
禁闭时间加一周，克米莉亚却放松了下来，言下之意是信了她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了。
意识到后，克米莉亚惊喜的看向桌后的斯内普。
只要教授不觉得她是什么自大又狂妄的哈利二号，什么都行！再说，禁闭除了影响她练习咒语，压根没啥不好的，大不了她想办法把哈利的隐身衣搞到手，再夜游去有求必应室练习咒语。
“教授明天见！”
“……”
接下来的时间，克米莉亚下课了就向地窖跑，今天剥蟾蜍皮，明天开雪貂的脑袋……加上斯内普也偶尔会进行一些指导，短短一周，她甚至能在魔药课上给斯莱特林加上不少分。但是她也发现，她似乎只擅长处理药材，如果要进行制作魔药，她的操作简直……不堪入目。
“天哪！克米莉亚，你怎么做到每一步都没出错但是制作出来的东西这么……”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