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了,是不是?”
听到这里,卫绮怀禁不住竖起耳朵。
叛徒?是谁?
她所知道的狐族叛徒就萧影一人……
他和贺群什么关系?
“哼,倒是老夫失策了。”老者现在才承认自己的粗心大意,卫绮怀不知此时涂阳心中作何感想,却知道他们这种老头子是决计不肯驳了自己的面子的,果然这句话只一笔带过,“老夫还道你在魔域北境长大,该和你那管生不管养的老子亲厚不到哪里去,才错信于你……老夫真是为你娘不值得啊。”
这话说得并无意义,甚至还有激怒敌人的风险,显然只是这老者习惯性地为了保全面子和推脱责任而找的借口而已,看来无论是妖族还是人,都无法免于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虚荣毛病。
但是他一时的口舌之快也不是全无用处,最起码便宜了隔墙之耳。
卫绮怀听了个痛快,渐渐理清了先前贺群身上出现的种种疑点。
原来他身上的另一半血统竟来自萧影?怪不得先前提到这个的时候,他的反应如此古怪。
她只好庆幸一下霍离忧没和她一起留在这里。
……不然只怕她爹的坟更保不住了。
那厢的贺群并未被老者激怒,只走到祭台前,支使那些侏儒们去敲了敲那只巨大的酒爵,确定它足够坚固,禁制也足够稳定时,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收走了祭台角落上的东西,便准备扬长而去。
祭台下,涂阳的下属抢上前几步质问他,却又被那群侏儒拦在他身前:“贺公子如此过河拆桥,毁弃盟约,当真不怕被北境领主责罚吗?!”
贺群哈哈一笑,命令侏儒将他掀倒在地。
“诸位,现如今禁制之匙在我手中,几位长老又身在禁制之中,还请诸位切莫轻举妄动。”
妖族也有的是死心眼啊……这点还真是和涂阳如出一辙。
卫绮怀叹了一口气。
天高皇帝远,他一个魔域北境的领主,就算想把手伸到人间,手也得够长才对吧?
这里谁是他的手?
贺群。
消息能不能及时传到领主耳朵里还是另说,单说背弃盟约——只要盟约的另一方没了,盟约自然不复存焉,又何谈背弃?
想到这里,卫绮怀有些发愁。
贺群这一通搅混水的操作,若她没有留下来亲眼一睹,还真就让他做了鹬蚌相争而得利的渔翁了。
可是神木还未到手,他这时就算控制了妖族,又能得到什么利?
是前朝祭台上的古老咒文吗?
这个还没想好,卫绮怀就感到身侧传来吕锐轻轻的戳动,“卫道友,走,跟上去,待他出了禁地,我们便将他拿下。”
这并不是一个商量的语气。
卫绮怀有些惊讶,略一思索,也大概明白了吕锐所想。
贺群暂时会把大半侏儒留在禁地作为看守,而他走出禁地之时,无疑是他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刻。
更何况,禁地所在这一片地域,丘陵密布,地势崎岖,实在是个跟踪、躲避、暗杀的好地方。
但是,卫绮怀有话不得不说:“不过,吕道友,你如何确定他会离开禁地呢?我是说,如果他记性不错的话……应该会想起来,咱们这两个不速之客,还在这里。”
吕锐:“……”
她忘了。
卫绮怀轻轻一哂。
“等等,卫道友。”吕锐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严肃地叫住她,伸出的手指,落在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卫道友,你看,那像不像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