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恶鬼,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受伤......严重,请再坚持一......隐......蝶屋......”
丙级猎鬼人看清了来人的脸,双耳却完全罢工,听不真切。总之,能够完美解决再好不过了。他安心地昏了过去。
不破从随身携带的腰包里取出了医用绷带和经过有花海夏改良过的、来自宇髄天元的神奇忍者药粉,在附近的隐赶来之前为受伤严重的猎鬼人简单处理了伤口。
确认大一些的伤口都堪堪止住血后,不破看向在这次袭击中丧生的孩子。
太小了,他看起来还没有不破的日轮刀高,却已经失去了生命。抱着他的应该是他的爷爷吧?
“请您节哀。”
三郎艰难地转动着大脑,今日所见所闻已经完全超出他能够平静接受的范围。他好好地活了四十多年,突然告诉他世界上还有这种吃人的怪物?而且,还带走了他唯一的家人。
“啊、啊......竹太郎......”
三郎抱紧竹太郎残缺的身躯,痛苦地哀嚎出声。
也许是那嘶吼太过撕心裂肺,最终不破选择收力击打三郎的侧颈,用巧劲让对方失去意识,以防对方继续伤害自己。
等他醒来,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再和他说明吧。
不破将竹太郎收殓,埋葬在了小院的后方。将小小的土堆拍实,无量盘旋着落在双手合十为亡者祈祷的不破肩上。
不破原本的计划是回青竹居找矢吹真羽人,说服对方卸任柱位并前往国外的医院治疗。途径云取山附近时突然遇到了一只遍体鳞伤的鎹鸦,于是匆匆赶往此处击杀恶鬼。
“那只鎹鸦......”
停在他肩膀上的无量没有回话,于是不破没有再问。
“愿他们能够安息,早日成佛吧。”
三郎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正午,新雪初霁,天色也晴朗起来。自己正躺在熟悉的房间里,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啊!不破阁下,他已经醒了。”有一个穿着深色制式服装,脸上罩着可疑布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离开了房间,喊来了一个少年。
三郎马上认出了来人:“你是昨天的......竹太郎呢?他在哪里!?”
昨晚斩杀鬼后雪又下了起来,隐虽然赶到了现场,但风雪交加的夜路非常难走,他们一直等到清晨才抬着受伤的丙级猎鬼人离开前往蝶屋治疗,不破和一名隐留在这里善后。
“我将他安葬在了后院,您要去看看他吗?”
宛如得知死刑的宣判,三郎不得已终于将心头最后一丝侥幸浇灭。如果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该多好。
不破陪着仿佛瞬间苍老的三郎来到后院,祭拜了死去的竹太郎。
“那种怪物是食人鬼,自古以来便存在于世。鬼会在夜间出没,以人类为食,惧怕太阳与紫藤花,只有用特制的刀剑砍断脖子才能杀死他们。”
恶鬼无时无刻不在制造悲剧。曾经欢笑着的孩子如今只剩一座坟茔,幸福的家庭仅仅一夜之间就变得支离破碎。
“抱歉,我们来晚了。”
三郎看着少年真挚的眼神,那些埋怨、迁怒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如果你们来的再早些该多好,为什么你们没有将鬼全部杀死......恐惧、悔恨、无措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恐怕未来三郎都要怀揣着这些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利器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不要这么说。”最终三郎扭开了脸,不去看不破的眼神。对方看起来也才刚刚成年,却一直在和这样的怪物战斗啊。
三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山深处还住着灶门家,拜托你、去看一下灶门家的情况——!”
“住在山里吗?我知道了。”虽然“恶意”没有向那边延伸,但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才放心。不破和隐交代完毕,跟着无量向山中跑去。
灶门家的位置很好找,顺着炊烟升起的方向,不破很快就找到了灶门一家的住处。他藏身在粗壮的树干后,利用树影隐去了身形。
没有鬼留下的“恶意”,周围也没有鬼出没的痕迹。确认灶门一家平安无事后,不破转身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裹着厚厚衣物的赫发孩子拉开大门,有些犹豫地对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林地说道:“那个,这位客人,您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吧,来家里喝杯热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