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
距离中心稍远的富冈义勇和锖兔他们已经重新站起来了,珠世、愈史郎和茶茶丸也在向昏厥的人跑去。
“你真的很奇怪,”鬼舞辻无惨看起来货真价实地疑惑着,就像它质疑猎鬼人们是否正常时那样,“笼岛绿脱离了我的掌控,又恰好捡到了你。你的血脉没有任何出色之处,这具身躯在锻炼多年后也只是勉强可以得到一句夸赞。”
这个人类的身体并没有那个用流星锤的柱一样的天赋,没有稀血,继承的祖先血脉也普普通通,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肉|体。
“杀死你姐姐的是笼岛绿,让笼岛绿失控的是红般若,红般若也已经被你杀了......”鬼舞辻无惨抱臂做出思考的模样:“她们姐妹自愿被我变成鬼,我大方地赐予了她们想要的东西。”
“美丽的皮囊,永生不朽的躯体,还有你......为何不感谢我?如果没有我,笼岛绿可活不了那么久,久到可以把濒死的你捡回去,让你有过一个家。”
不破盯着它的嘴巴一开一合。
鬼舞辻无惨的一切姿态都仿佛在说“是我让你有机会活到现在”。
他望进它的眼睛里,试图理解它的话,但是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那双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它只是遵循自己的逻辑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这个答案不会因为任何人类的感情而改变。
他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地面好像扭曲着跳了起舞来。鬼舞辻无惨的世界和他所站立的世界是永恒的平行,这个恶鬼嘴巴里的所有话都摒弃了人性。
【千里的哭声很嘹亮,让我感觉到了生命的力量哦。】
鬼舞辻无惨的刺鞭向着栗花落香奈乎挥下,仅有额头蹭伤的粂野匡近脚下卷起苍风,用一之型·尘旋风·削冲上前去。比他更快的是一道火光。
旋转的火焰斩击切断了手臂变成的刺鞭,断口处的伤发出血肉被炙烤的滋滋声,在剧痛之下无法再生。
“炭、炭治郎......”
挡在栗花落香奈乎身前的正是从昏迷中重新苏醒的灶门炭治郎。他的右眼处肿胀未消,整个人却丝毫不受其影响,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像那个人。
鬼舞辻无惨皱眉:“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灶门炭治郎。这样一看,都不知道你我到底谁才是鬼了......”
碍眼的赫发和花札耳饰,还有那个眼神......继国缘一,那个该死的亡灵还是不肯放过它。
不破的眼前开始发黑,手中的日轮刀冷了下来。鬼舞辻无惨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他必须要给其他人争取时间......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时透有一郎脸上有和无一郎一样的霞云样斑纹,他撑住了不破的肩膀,近乎强硬地将他拖回了墙壁后,交到了愈史郎的手上。
“等下,我......”
不破刚想挣扎,就被愈史郎恶狠狠地敲了头:“你给我闭嘴!!”
他看起来已经焦头烂额,让不破想起了忙得脚不沾地的有花海夏、小纪还有胡蝶姐妹的模样。
“接下来就先交给我们吧,千里先生,”时透有一郎坚定地说道,他身旁是用日轮刀将已经散开的长发割短的甘露寺蜜璃,“在大家恢复之前,我们一定能撑住的!!”
“我们不会认输的!!”甘露寺蜜璃顶着和伊黑小芭内像极了的发型哭着说道。
他们只留下了这些安慰的话,接下来不破就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墙壁之后。
他仰躺在地面上,愈史郎在给他处理身上大一些的开放性伤口,用洗剂冲掉沾在上面的灰尘和沙粒然后简单粗暴地缝合。天空的颜色比他们刚出来的时候更浅了一些,越是这种时候越能注意到那些星星。
愈史郎下手快狠准,尽管已经打过止痛剂,但想必对他的身体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现在几乎是在硬生生缝合着。更大的伤口就直接钉起来,反正一会儿在战斗中也会重新裂开,这只是防止他体内的什么东西随着伤口更严重的开裂而掉出来。
愈史郎似乎记得谁说过这家伙的五感比平常人更敏锐一些来着......似乎是蝶屋那个总想给他送点心的叫小纪的小医生?
他突然听到手底下的人笑了一声,于是没好气地教训道:“笑什么?小心肠子从伤口里掉出来。”
“没什么,”不破有些害怕地放缓了呼吸,下意识绷紧了伤口前的肌肉,又被愈史郎敲了两下警告他放松一些,语气轻松了不少,“我们不会输的。”
这句话赢得了愈史郎的两个白眼,哪怕不破不去看他都能想到他准备说什么。
“有珠世大人在,你们要是赢不了就都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