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千羽摇摇头，这事不是楚诺的错，要怪只能怪命运，总是那么的爱捉弄人。

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再追究是谁的错又能如何呢？

“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不然也不会考虑那么多，找她立遗嘱，让她帮忙照顾她。纵使，自己现在才找到人。

“虽然，她终究还是走了，但是，我非常感谢你陪她走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倘若没有楚诺，或许她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可是，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明知道自己表妹随时都会有意外，却还让她陪在她身边。可是，这又不能怪她，谁会想到楚诺会爱上她。要不然，也许楚诺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司徒千羽的每一句话都让楚诺觉得内疚，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方子莜，也对不起司徒千羽。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的爱人，在她离开后，想必司徒千羽的痛不比她楚诺少。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楚诺平复了下情绪，擦掉眼泪问道。当初她接到单子的时候，她就很疑惑，为什么这个落款为司徒的人每次都能知道她要出事，而且竟然能精确到了时间和地点。

如果不是操纵者又怎么会知道那么细，可是如果是操纵者也没有必要找她来打乱他的计划。倘若她是那个知道内情的人，那么她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怀疑。

“我有线人。”司徒千羽一笑，她知道楚诺曾经肯定怀疑过自己，毕竟自己传给她的传真上内容很详细，无论换作谁都会怀疑的。

线人？

司徒千羽竟然派人跟踪自己的表妹？可是，既然有线人，那么……

“既然他知道，那么他当时一定在场，为什么，为什么他见死不救？！”如果线人不在场，那么司徒千羽怎么会知道方子莜是生是死？！如果线人不在场，为什么每次她救下人，她都好像知道她还活着一样，等到下一次出事前又给她发传真？！

“你冷静一点。”见楚诺怒气冲冲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司徒千羽皱了皱眉头，她又不是什么都知道。更何况……

冷静？这让她怎么冷静？！

“其实，他不能算我的线人。”司徒千羽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情压在她心里也有很多年了，她不知道该和谁说，该不该说。

什么意思？

“我没有对她雇过任何私家侦探，也没有在她身边安排眼线。而且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每次都是他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子莜她要出事的。”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她会出事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曾问过他，可他只说如果想子莜活着，就别问那么多。”还未等楚诺问出口，司徒千羽便解释了问题。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个神秘的男人给她打电话，她压根就不知道她的表妹会出事。原本她也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可后来事实证明了那个人说的话是真的。

“那你知道他在哪吗？”想必那个人要么是主谋，要么就是知道主谋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得这么仔细。楚诺几乎攥紧了拳头，那一腔怒火似是随时都要爆发一样。

司徒千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和楚诺一样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她也想问。“子莜出事前那一次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后来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得到回应，楚诺无力得坐回了沙发。如果知道那个人的所在，那么也许就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害得她。想至此，楚诺似乎才想起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找子莜的麻烦，她又为什么会出事？”这一点，她似乎从来都没想过，也没有问过方子莜。要是当初她问过就好了，也许事情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她离真相太近。”在这一点上，司徒千羽还是知道的。她当初也不是没劝过方子莜，让她放下。可是方子莜实在是太执着了，她劝不动。后来有一次方子莜给她打电话，说她放下了，可是她没想到结果却成了这样。

“真相？什么真相？”方子莜似乎从未与她说起过。

“她父母死亡的真相，我不知道她手上是否持有什么证据，但我想害她的人应该与害她父母的人应该是同一人。”倘若手上没有持有什么证据，想必凶手也不会这么赶尽杀绝。

当初方子莜是有和她提起过她父母的事情，但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从来没和我说过。”楚诺有些发怔，和方子莜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从来没有过问她家里的事情，就好像她也不会问她一样。自己到底是个不合格的恋人。

“呵，我说过，她很爱你，她不希望你牵涉到这件事情上来，她也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到伤害。”司徒千羽笑了一下，相爱的人又怎会容许自己的另一半因为自己而受伤呢，可于苏瑾然而言，自己终究还是伤到了她。

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苏瑾然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这让司徒千羽心里有些落寞。她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

“她留了一封信给你。”司徒千羽从包里拿出一封白色的信件压在茶几上递到楚诺身前，这是她拜托她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可是她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而且，她也不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

有时候司徒千羽真的好羡慕楚诺，就算她和方子莜是很要好的表姐妹，可是方子莜也没给她留任何东西，哪怕是信，留给她的也只有她们之间的回忆。所以，她现在才找到楚诺，这里面也许是因为有她的私心吧。

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不属于她的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属于她。这个道理她司徒千羽怎么会不懂？

拿过包包，把空间留给楚诺，此时此刻她知道楚诺需要单独的空间，而她也该去找苏瑾然问个明白了。

从昨天她离开开始到现在，她司徒千羽给苏瑾然打过不下于十个电话，而苏瑾然就好像失踪了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接。这让司徒千羽很郁闷，平时她给她打电话，基本上没响几秒苏瑾然就会接，而现在别说响多久了，直接是不接电话了。

看着不断自动挂断的电话，司徒千羽有些后悔当初捡到楚彬银的门卡时没向她要电话了，虽然她并不想找她，但是也总好过现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瑾然有没有出事好呀。

拧着眉头司徒千羽开车来了苏瑾然上班的医院，这个地方自从上次她发现她和楚彬银那啥，她打了她之后再没来了，而现在，没想到自己还会来。

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司徒千羽按记忆来到了苏瑾然的办公室门口。看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司徒千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门。她只想看看她，看到她安然无恙她就走。只是这个点了，她会不会已经下班了呢？毕竟，她下班的时间好像从来都不固定。就在司徒千羽打算敲门的时候，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她。

“您找苏医生吗？”走廊上经过的护士见她站在门口多时，既没敲门，也没问人，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是的，请问，她下班了吗？”问护士也一样的，只要知道她还好好的就好。

“苏医生今天停诊。”果然她们医院的苏医生很受人欢迎，只不过眼前这么漂亮的女子是来咨询心理问题的吗？如果是那样，就有点可惜了。

“停诊？”司徒千羽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把这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她眼皮一跳。

“是的，如果您着急的话，可以找其他医生。”护士以为她是来咨询心理问题，便这么说。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苏医生的朋友，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吗？”知道护士把她当病人了，司徒千羽只是笑笑。

“哦，这样。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苏医生在哪，她平时也很少住宿舍，我也不知道苏医生有没有在宿舍。”听到是苏瑾然的朋友，护士松了口气，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心里有问题那就可惜了。

“谢谢。”

这是司徒千羽第二次来医院，可与第一次无差别，她对医院并不熟悉。找到医院宿舍她还是花了一点时间，虽然宿舍只有本医院人士或者持有门卡的人才能进入，但是这并没有难倒司徒千羽，凭着律师的身份她是进来了。

“苏医生在1103室。”知道对方是律师后，保安是有问必答。

司徒千羽坐着电梯一路直达十一层，她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进去，没想门口碰到了楚彬银。

“我们又见面了。”看到司徒千羽找到这儿，楚彬银有点意外，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她刚从苏瑾然房间里出来，原本她是打算去找楚诺的，没想一出门是碰到了司徒千羽，上次那个煽了苏瑾然巴掌的女人。

如果不是在意那么应该是连巴掌都不会煽，可是昨晚她苏瑾然出事的时候她并没有来，让她差点怀疑她的想法是不是错了。不过，人现在不是来了吗？倒是她没出现也正常，毕竟苏瑾然没给她打电话，也没接她的电话。

昨晚楚彬银接的电话是白络霜打给她的，既然打了那么多次应该很紧急。她骗楚诺说是急诊，其实是苏瑾然那边出事了。

昨晚白络霜得知楚彬银和楚诺在一起后是放下了心回医院继续处理事情，因为医院事情多，楚彬银又不在，所以她找苏瑾然帮忙。在差不多快处理完文件的时候，没想突然有一对衣着朴素的夫妻闯进了办公室。

还未等白络霜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的时候，只见中年妇人上前甩了苏瑾然一巴掌，那气势就好像要把苏瑾然给活剥了一样。

“阿姨，你先出去。”该来的总会来的，但是她没想到这么快。而且，她没想到这天下女人都喜欢用巴掌来解决事情。

“好。”白络霜终究是把话给咽了回去，苏瑾然既然叫她出去那么这两个人她应该认识，而且看起来这对夫妻好像是苏瑾然的父母，出手的那个妇人容貌和苏瑾然倒是有四分相似。

可纵使是父母也不该下如此重的手啊，白络霜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是立马给楚彬银打电话了。按理来说貌似找保安比较靠谱，可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可不太好，影响声誉不说，还可能影响苏瑾然的前程。

“妈，你们怎么来了。”待门落锁，苏瑾然开口。这件事是他们家的家务事，没必要牵扯到外人。

“还好意思问我们？你也不看看这些年你自己在外头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中年妇人说完便拿起手上的一叠照片往苏瑾然身上重重一扔，大堆的照片从空中飘落。

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父母，再看看掉落一地的照片，苏瑾然有些发怔。地上全是当年她和司徒千羽在一起的照片，而且每一张看起来都很亲密，牵手还没什么，关键是照片上竟然还有她和司徒千羽拥吻的照片！

“你们从哪里来的照片？”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从来没有拍过照片，而且她和司徒千羽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牵过手，更何况她还从来没有吻过司徒千羽，可照片上的自己竟然吻了她，而且表情看起来还那么得投入！

天！到底是谁弄的这些照片？到底又是谁和自己过不去？

“照片哪里来的我不管，我实在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供你上大学，你却在给我们搞同性恋？！”

又是一巴掌，苏瑾然很委屈，她和司徒千羽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她根本解释不了这些照片。

“你倒是说话啊！？”见苏瑾然一言不发，妇人更是火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就打苏瑾然。苏瑾然倒是一点也不反抗，任由她妈拿东西砸她。

不管这些照片是不是真的，她都有错在先，她妈打她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她不知道这些照片哪里来的，又是谁拿给她父母的。

当楚彬银赶过来的时候，开门见到的便是散落一地的照片和被妇人按在地上打的苏瑾然。她没有想到白络霜说的苏瑾然有事是这样的，而且看地上的照片，她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些照片是处理过的。

如果家长拿到这些照片不发火还真是神了，不过，比起照片，楚彬银更疑惑苏瑾然为什么不反抗，也不解释？貌似她和司徒千羽之间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把她们拉开。”兴许是妇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连楚彬银一行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比起怒火中烧的妇人，那个中年男人倒是从头到尾一直唯唯诺诺得站在墙边，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也没什么表情，直到楚彬银进来让人拉开母女俩。

“阿姨，叔叔，这些照片很明显处理过。”楚彬银捡起了其中一张照片，说道。倘若是聪明人，那么她这么一点应该是知道的，可对方是没什么文化的老百姓，这让她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且，她没想到，苏瑾然的父母竟然和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