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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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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邱微。

当日妫越州要将她送走,邱微自然不肯,可她知晓硬来必定不成,遂心生一计。不等妫越州将她送到留州,她便在入夜后自行离去了,表面是心灰意冷,实则是决定要自己先行到均州找到旧址,好助人一臂之力。

邱微是由母亲携带自均州逃难而出,她当时虽年幼,但对于走过的路总还有几分印象。可等她好在一路风尘仆仆入了均州之后,却发现那均州入口紧接着便被人围封起来,里三层外三层,那些人还都身佩刀剑,瞧着实在不善。邱微几乎是马上便想到了妫越州。她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循着记忆、又避着那些个灵霄派的弟子,终于找到了枉生崖旧址所在,却发现那山下同样有巡守之人——且越来越多。她孤身在那边候了一夜,实在无计可施,直至在凌晨时竟又见人运着不少物什大件向山后而去。邱微心道决不能再等,便向外寻求助力。

“……你们……你们认识她么?”她接过唐潇递过来的水袋仅仅抿了一口,便着急说道,“这回凭她一个,实在很凶险……”

“等等,”迟不晦打断道,“你说你知道‘觉明道枉生崖’的旧址?它在哪?”

“在灵霄派驻地向东,如今取名作‘大峰山’的便是其中一处,还有它周围的连绵山脉及山谷腹地……都是在枉生崖坍塌之后的余迹。”邱微笃定道。

“啊?”宋长安忍不住出声道,“那悬崖这么大?它不都塌了么,怎么还有山?”

“曾经枉生崖可是天下第一的高山巨崖,”迟不晦沉声道,“所以一旦崩塌……才如灭顶之灾。”

“——你,你也是?”邱微猛地抬头盯着她道,“你从前也住在那里?”

她这话说完,旁人便也纷纷将目光投在迟不晦面容之上。她便点头道:“当然了!不然我咋对这名如此耳熟?只可惜我那时实在太小了,咳,还没想起具体位置在哪……”

宋长安没忍住“哼”了一声。

“——所以,所以你们能帮她是不是?”邱微继续道,“我一直找不到人,本已绝望了,可偏偏瞧见了你们……你们,你们都是会武功的罢?能不能……只是递个信便好……妫越州,她是个很好的人,咱们都知道,是不是……”

“……所以,咱们要信她?”不一会儿,在安慰着邱微先略作歇息后,唐潇将几个同伴叫到一旁,低声道,“她来路不明,说不定是来骗我们自投罗网的。”

“可我瞧她不像说谎,”宋长安道,“而且万一州州姊真有危险,那这么办?”

唐潇道:“你忘了还有小真?州姊倘若来了均州,怎么会不给我们传信?”

“可如果小真也出事了呢!”宋长安反驳道,“她不是说了么,这均州城已经被围起来了,说不定便是他们将小真截了下来——霓姊,你说是不是?”

宋霓被小妹碰了一下,才回过神,道:“长安说的有理。自打咱们到了均州,我还没收到过妈的回信。”

宋瑜娘同样带人去查访消息,可几方人马不时还会借助小真和她的一些鹰隼亲戚互通消息。宋霓自进入均州之后便向宋瑜娘去了一封信,然而时至今日毫无回音,不免令她悬心。

唐潇凝眸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既然这均州城内危险重重,焉知那女子不是个探子?而且以州姊足智多谋又武功高强,岂会放任自己陷入险境?咱们若再中计,岂不是要给州姊添乱了?”

“嘿,她怎么就这么能了?”迟不晦不满道,“你们要是怕,我便跟着去!难道天底下只有她妫越州一个厉害的不成?”

她们一时没有决断。邱微向这边望了几眼,似乎是认为她们不会出手了,便将那水袋放下,反而偷偷拿起放在地上的一柄长剑,抱着转身就跑。

“诶?!那是我的剑——”陆红晟不留神瞥了一眼,失声喊道,“她是小偷!”

追上一个体力不好的小偷并不费劲儿,旁人并未出手,陆红晟已怒气冲冲捉住了她的肩膀,然而还未说话,邱微却身体一颤直接歪了下去。

“姑娘,好心人,算我借你的!”明眼人已瞧出她如今的身体状态实在算不上好,然而她还是坚持道,“我就借一柄剑,成不成?”

陆红晟盯着她,没忍住咬了下唇瓣,问道:“你又不会武功,有了剑又能做甚么?!”

邱微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道:“反正是我欠她。”

“喂——我跟你去!”宋长安已径直追了上来,“但你这样,还能带路吗?”

邱微怔了下,还未开口,只觉视野一晃,却霎时给人背了起来。迟不晦将她驼在背上还顺手颠了颠,调整好姿势,便扬声道:“老乡,你指路,咱快走!”

陆还青、宋霓等几个姊妹便也跟上。唐潇落在最后,没忍住叹了口气,也追了上去。

宋长安正壮志激昂向前走,却觉得不对,便回头扫视一番,才知任晓芸仍楞在原地没有动作,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她叫了一声,任晓芸却唬了一跳,见她们主意已定,便忙低头跟了上去。

一行人顺着邱微指路,果真看到那大峰山山脚之下围着重重守卫,甚至还有不少暗器装备。迟不晦一行人远远靠着几块巨石作遮掩,小心向那方窥伺。迟不晦瞧了眼,便没忍住“嘶”了口气,问道:“灵霄派是跟玄机阁联手了这我晓得,可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

“不止是有这两派,”宋霓道,“我们来的路上便见过,江湖上无论甚么门派里的男弟子都属意于投靠灵霄派,想来便是连奇已经将他们都笼络好了。”

“瞧他们那身上的暗器,玄机阁这回下了大手笔啊!真不怕吃亏。”迟不晦又摇头道。

“因为有朱夫人,”这时,却是一向不怎么做声的任晓芸开了口,“她是朱家钱庄的人,用起钱来……自然舍得。”

唐潇瞧了她一眼,却并未多言。

“迟……迟姑娘……”方才在路上已经交换了名姓,邱微此刻便轻声对迟不晦道,“这里……你熟悉一些了么?我没有说谎。”

迟不晦将她放下,凝望着不远处道:“你别说,一到这里还怪有感觉的。”

“妫大侠有危险,咱们怎么上去?”陆还青忍不住开口道,“哪怕这些人武艺寻常,可毕竟敌众我寡,又有那些个暗器,我瞧着向上那地形也十足险峻,恐怕正是易守难攻!”

宋霓道:“咱们若都要上去,那确实不能,只能尽全力为一人铺路。到时只要能撑到妫大侠下山,便万事无虞了。”

众人一时沉默,显然在思索这话可行与否。邱微出声道:“你们将我交出去。之前……灵霄派为了我和妫越州的渊源,一直在找我。”

“不对啊,”一厢寂静之中,宋长安骤然出声道,“你不是说是我州州姊救了你,灵霄派又找你干甚么呢?”

邱微抖了下嘴,张口欲言,耳边却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与此同时那山上竟也纷纷滚落下不少石块,显然是在那山上有了异动。

“——是州姊?”唐潇脱口而出。

*

碎石声中,妫越州扭头避开连奇打来的一拳,并借机反手擒住,顺势便将他摔在了另一侧枯树之上。那树木便如同方才给妫越州撞碎的巨石一般霎时断裂。碎屑乱舞之中,连奇本人却仍毫发无损,犹如鹰隼振翅,又倏尔避开妫越州紧接而来的一掌。

“好个妖女!”连奇喝道,“老夫今日势必将你就地正法!”

妫越州冷嗤一声,讥讽道:“素明舟也是死得早,论起脸皮厚来还须向你拜师呢,老货!”

连奇避开她再度劈来的几掌,心知那山下的响动必然是瞒不过她,便暂沉默不语,只在心中嘲讽她死期将至。原本按他们的计划,该是妫越州自己踏入这陷阱之中,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她竟是先去了灵霄派。

原来在妫越州踏入均州之后,虽说也四处探访,却无甚收获。她便想到灵霄派与均州扎根许久,倘若果真如邱微所言,其中必定会有涉及“枉生崖”的相关记载。

潜入那里,自然不费功夫,妫越州甚至也对去藏经阁的路分外熟悉。她在里面翻找许久,终于寻着了有关那场雪崩的记录,然而寥寥数语未曾读完,却见这阁里竟又来了两人。除了一挽髻妇人之外,还有个老叟跟着,头发花白,目露精光。

“我这藏经阁中武学典籍浩如烟海,赵夫人尽可随意取用。”

“连掌门海量,不慊妾身冒昧,”那妇人道,“实在是我需要的人……多少是有仅凭银钱却买不了他们做事的,便只能向您这里借些典籍来看。”

“赵夫人何必客气,”那老叟抚须道,“你在诛杀那妖女一事之上屡屡献计,功劳颇丰,为同盟者,莫非我连某人连这些便宜都给不了么?”

妫越州暗暗挑眉,又听得那妇人道:“为报杀子之仇,妾身自是九死不悔。那妖女罪孽滔天,也唯有仰仗连大侠才能将其除去。”

老叟道:“那是自然,既然线人来报,那妖女并未携明坤在身,又有我等江湖英豪协力,纵使她有——甚么人?!”

话音未落,里侧的一面书架便已被掌风带倒,其间却空无一人。连奇目光沉沉,衣袖之间无风自动,自然是警惕未消。紧接着,他又向东南西北各出一掌,四处书橱纷纷轰然倒塌。连奇心中疑窦丛生,还未上前探出一步,却忽感方才打出的掌力忽然又自四面八方齐力还来,他冷哼一声,自不畏惧,脚步一跺,四周便被霎时荡平。

“哈,”这时才终于有陌生的女声响起,分外嚣张,“只这点本事,也只配做葛登那厮的师父啦。”

赵荷华才从刚刚的掌风余震中狼狈稳住身形,听见这话,不免浑身一震,双目立时已锁定那不知何时出现在顶层楼梯上的高挑女子。

“好你个孽障魔头!”连奇喝道,“竟还敢来我灵霄派作乱生事!”

妫越州慢声道:“老登你糊涂了不是?咱们这样的不共戴天,我来你这里,还能是宽宏大量的么?”

连奇气得胡子一跳,耳朵却又听见不远处有底子的匆匆脚步声,几人言谈间正说着“厨房后院着火,迎风越烧越猛”之事。妫越州自然对此心知肚明,便向他悠然颔首。

“你这——”

“你就是妫越州?”他暴怒的话音给突然上前一步的赵荷华盖了过去,她盯着妫越州,一字一句地问道,“就是你……是你杀了我儿朱元?”

妫越州同样望着她,问道:“你是丰阗城朱家的人,向迟不晦买了我的命?”

赵荷华按着心口,难以自抑大声喊道:“是!你!你这妖女、恶贼!为甚么要杀害我的孩子?!”

妫越州想了想,轻声答道:“他自己找死,为甚么要怨旁人?”

她自认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可也不想随意便给个酒囊饭袋脏了手。但他既然先后三次都大放厥词“女儿性弱”“妖女狐侮”,要“较量一番”,妫越州向来不是好脾性的,对此又岂能装聋作哑?

“我不过是叫他得偿所愿罢了。”她道,“你若要恨,那自然随你。”

“你……”

连奇再也忍耐不住,自赵荷华身后跃起便是一掌拍去,妫越州却闪身避开,引他向外而去。二人在灵霄派内追逐许久,妫越州只避不攻,每到一处却总记着踹上两脚留个印记,见着拦路的弟子便向后掷去。总之,后来废了连奇好大功夫,才终于将妫越州赶到了大峰山上,又传令使人在这枉生崖旧址附近围堵。

眼下,妫越州已同他打了一天一夜,连奇的精神却愈发矍铄。妫越州耳听得山下动静不断,不用多想便已猜到他们的暗中谋划。她且战且退,待已行至那山顶边缘之地,心中一横,竟硬生生受下了连奇的一掌。连奇却也意外,后又发觉自己竟收不回手!原来妫越州此时已运起鲸吸大法,又一手将他按住,同时拧身便向山下跌去,连奇以为她是要带人同归于尽,不免心中发紧。岂料妫越州在下落之时却又势如闪电旋身向他一蹬,如羚羊飞渡,竟跳到了那山侧一处凹壁之上。

妫越州幸而曾在这大峰山上住过,对这山也是从上到下探索了个遍,心知下有托倚,这才使出此招。她捂着肩部伤处,另一只手却又夹来碎石多枚,正欲向那不甘下坠的连奇打去,却突然停住动作。

在她视野边缘,那山下谷边竟已出现了黑压压一片人马,还有几个铁甲样式的大块头——其中一个似乎已将那黑黢黢的筒口准了这山顶,已有人为它燃上火线。

妫越州呼吸一顿,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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