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出并不刺眼，太阳逐渐攀升，却没有一丝温度。
这一次跟以往终归是不一样，乔堇安静站在岸边收回视线。
老人站在她身旁，今早并没有选择去捕鱼，而是选择陪在乔堇身边。
和乔堇想的不错，老人没有同意离开的提议。
不管是纪黎暗示他的，还是乔堇直言说的，他都果断拒绝。
（渔民不能离开大海。）
乔堇看着老人比划的动作，（我们生来就是要和它斗的。）
他似乎不畏惧死亡，也不害怕大海。
或许有的人信仰就是如此，他的命从来不在于顺从，于是老人还是选择留下，留在这一片污黑的深海。
乔堇没有强迫，平静的点着头。
从系统空间兑换了一整套新的渔具，以及一搜崭新的小船。
顺带的，将白塔周围修起一块海上平台，方便老人随时停靠小船。
看着老人想要拒绝的样子，乔堇解释道：“这是我们一起的意思，收着吧。”
纪黎给她的晶核兑换这些绰绰有余，更何况这次的意外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因素。
自己犯的事，乔堇自己会补偿。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老人察觉到离别越来越近。
就在乔堇转身之际，他拉住她的一片衣角。
“嗯？”
乔堇回头，老人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攥住她的衣角看着她，没有任何话语。
良久，他松开手。
（去吧，一路上注意安全。）
-
“真的就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吗？”
高铁站的路上，顾妍晚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老人。
放眼望去，这里剩下的人真的只有他一个了。
乔堇没有回头，平视着前方：“那你留下来陪他？”
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顾妍晚耸耸肩，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民宿。”
“所以你真的开了家民宿？”顾妍晚撑着头，好奇问道。
只是知道基地那群人叫她乔老板，没想到自己折腾一番真的遇上大腿了。
“嗯。”
“基地那边应该知道吧，你就不害怕出什么乱子？”
“他们能出什么乱子？”乔堇不以为然，似乎根本没把基地放在眼里。
顾妍晚也算是见识了乔堇的实力，那么浮夸使用异能过后竟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对了，关于那件事你有眉目吗？”
乔堇：“什么？”
“异能枯竭。”
顾妍晚也不拐弯抹角，最近这个词的出现频率实在是有点高。
“到时候在说。”乔堇直接避免了这个话题，不想再多说。
女孩好似情绪不高，顾妍晚识趣闭上嘴。
等回到民宿，天色渐晚，室内此时只点了一盏小灯。
“天黑请闭眼。”
熊熊坐在大厅中央，正主持着这一场狼人杀游戏，“狼人请睁眼。”
话音落下，萧翊航猛然睁开眼睛。
他无声转头确认同伴，在对上驰奕的眼神时冲他挤眉弄眼眨了眨。
萧翊航：驰奕哥！我们是一伙儿诶！
驰奕：……
眼皮跳了跳，驰奕只好面无表情点点头。
另一头狼也是熟人，在看到林向礼朝自己颔首示意，萧翊航觉得这把游戏稳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笑声。
“嘻嘻……”
萧翊航身形顿时僵硬，咋玩个游戏还整出灵异事件了？
迅速摇摇头，那道笑声却越来越大。
直到肩膀一凉，萧翊航实在忍不住，缓缓回头。
黑暗中的人正撑在他身后的沙发边缘，见他回头笑嘻嘻道：“嗨。”
“我我我靠%&&！！”
萧翊航大叫一声，猛然起身。
身旁坐着的唐遥也被吓一跳：“萧翊航你干嘛！”
灯光在这时亮起，乔堇直了直身子，似乎很满意萧翊航的反应。
“小、小老板？！”
萧翊航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捂住胸口惊魂未定。
“一段时间没见，胆子变这么小？”
乔堇得逞似的勾唇，果然回来逗逗萧翊航心情都好了一点。
“我、不是主要没想到你会回来嘛。”萧翊航差点话也没说清楚。
乔堇很人性化放过他去看别的人，其余的人见状纷纷向她问好。
而在看到顾妍晚时都有些好奇，趁所有人都在观察顾妍晚，乔堇的视线顺理成章落到顾伏影身上。
萧翊航的确是自来熟，已经准备拉着顾妍晚加入玩狼人杀的队伍。
他看着乔堇开口：“小老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不了。”
乔堇现在没什么心情，只想快点拿到东西然后睡觉。
众人察觉到她的情绪，都也只是认为乔堇外出一趟有些累，纷纷让她早点休息。
大厅的灯光又暗下来，新一轮的狼人杀开始。
熙熙索索之间林向礼察觉到什么，却受限于游戏只好闭上眼。
此时玻璃房的花园房子里，气氛僵硬片刻。
乔堇掀了掀眼皮：“意思是没拿到？”
顾伏影早就感觉面前人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但事实摆在那里自己也很无奈。
就听见乔堇啧一声，顾伏影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毕竟乔老板第一次让自己办事就没办成，顾伏影多少有些心慌。
“他还说了什么？”
好在乔堇面色没多少变化，还算平静问出口。
顾伏影犹豫一秒：“呃、他说……你要什么，自己去拿。”
这句话后乔堇有一会儿没说话，就在顾伏影摸不准时听到她笑一声。
随后乔堇起身，跟顾伏影示意后走出房门。
大厅里的游戏进行到白天时刻，几人看着乔堇直直略过大厅。
“乔老板，要出门？”林向礼看着乔堇问出声。
“嗯，有事要办。”
语气很是淡然，乔堇很快不见了踪影。
汽车的轰鸣声很快停留在研究所外，乔堇砰一声关上车门。
她面上是淡淡的笑容，毫不掩饰的声响贯穿黑夜。
小欧在空间里缩了缩，每次乔堇露出这个表情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知道她心情不太好总是这幅笑容，小欧很识相没有凑上去。
研究所正如顾伏影描述那样，安静如斯。
乔堇丝毫看不出紧张，甚至轻轻哼着歌来到二楼。
今天整个所里像是吸收了所有光源，就连月亮也无济于事。
将二楼完整逛一遍，乔堇目的明确直接出现在靳真的阁楼实验室。
实验室里混乱不堪，与研究所其他的整齐格格不入，倒是跟第一次来所见差不了多少。
乔堇也不客气，开始翻翻找找。
实验报告被翻得哗啦响，乔堇专注盯着上面的数据和文字，有用的全都塞进了空间。
等到搜刮得差不多，准备扭头离开——
“拿了东西就想走？”
门边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个人影，正靠着门框勾唇看着她。
一双紫眸落到乔堇身上，他知道乔堇早就发现自己了，但心思却一直在那摞资料上没有理他。
“你不也一直没出现嘛？”乔堇弯起眸开始强词夺理。
面对乔堇的话男人笑了：“所以是怪我？”
“当然。”
乔堇眨眨眼，很理所当然，“而且是你浪费我的时间了哦。”
本来不用亲自跑一趟的，乔堇笑意不达眼底望着远处的人，真可惜，本来还有时间可以找点乐子。
但每次都天时地利人不和，今天确确实实没有兴趣，乔堇耸耸肩催动异能直接出了研究所。
谁料刚卖出步子，周围的空间仿佛开始移动，暗元素恒生。
下一秒，刚才还被乔堇甩在研究所的身影出现在身后。
“心情不好？”
他语气平缓，完全没有面对顾伏影那般没有耐心。
巨量异能组成的暗墙形成一个空间，将乔堇笼罩在他身前。
而女孩只是微不可察皱起眉抬起头看他，脸上依然是最初的笑容：“所以你这是欠揍？”
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反观男人听后却低低一笑：“那就来比比？”
几乎是话说完，他眼中就倒映出光刃的影子。
乔堇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对着脖子就是一捅。
他不慌不忙很轻易跟上她的速度，伸手握住光刃轻轻用力一捏，刃直接破碎。
“这么不讲理？”
声音依旧带着些笑意，似乎就是在陪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但身边的暗元素却不断扩散，几乎要将乔堇生生包围。
乔堇瞥一眼破碎的光刃，埋藏在血液里致胜因子好像被点燃。
她扬起唇：“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呢。”
强光刺穿黑雾，乔堇手里的光球逐渐膨胀。
男人退后一步，身上的异能汇聚，紫色眼睛在黑暗中幽幽泛着光。
他好像跟夜色融为一体，嗓音低磁回应：“那正好，我们同流合污。”
这次乔堇似乎懒得再回话，率先出手，光剑在夜里划过，直刺他的胸口，看样子根本不留活路。
男人不急不缓侧身躲过，四周更像是被暗点吞噬，黑洞一般的异能吸收着一切。
乔堇眼底闪过异样的兴奋光芒，抬起手夜空中开始汇聚光亮。
整片天仿佛被照亮，甚至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暗。
一时间也顾不得会不会引发骚动，乔堇现在脑海中就只有三个字。
打败他。
每一次交锋都像是两道气流猛烈对冲，干枯的树干承受不住，哐当断裂落地。
无数光剑出现在乔堇身后，全全指向自己面前的人，嘭然砸向前方，男人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研究所经受不住，轰隆倒塌。
一瞬间尘渍飞扬，乔堇抬手简单挡了挡，也消失在原地。
废弃大楼里两道身影交错，原先的玻璃全然破碎，没有一个人在放水。
忽而，光亮全部消散，暗元素直接充斥整个空间，似乎是逼迫着光路显现。
但清晰感知，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异能的气息也突然消失，男人紫眸微动。
跑了？
在感知他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空间里的乔堇唇角微微扬起，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等男人反应过来，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力将他怼到墙上，力道让墙壁裂开几道裂缝。
下一秒他感受到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女孩正弯着眸，用小刀抵在他脖子上。
“你输了，丧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