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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include “215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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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道德、人性伦理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无人机的系统在一年时间里被大幅升级,找个人这种事简单得甚至不怎么费电,天亮之前商陆就收到了白小一的消息,说无人机已经将村长和宝妞儿锁定。

一群人在一台无人机地带领下从最安全的一条路线走到村长和宝妞儿的藏身之地,那居然是个天然山洞,里面堆满了物资。

在他们赶到之前,常山和郑勇都不理解商陆口中的“无人机已经把村长困住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进了山洞看到十台无人机围着村长飞着转圈,才明白商陆的形容非常形象。而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的村长吓得抱着宝妞儿瑟瑟发抖,八成是以为外星人终于来制裁他了。

“李成安,你因涉嫌拐卖妇女儿童罪、组织买YIN罪、非法拘禁罪、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被依法逮捕,你有聘请律师的权利,也有权提出你的辩护意见。”警方逮捕村长的过程非常轻松,因为看起来李成安已经没有反抗的心情了。

不过商陆隐约觉得李成安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看上去似乎没有失魂落魄的样子,反而是胸有成竹一样。商陆下意识地看了眼躲在一旁蜷缩起来的“宝妞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宝妞儿转身,抬手开枪动作一气呵成,放第二枪的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商陆本能地把薤白拉进怀里扑倒在地把他护在身下,警察也将防爆盾架起来,配枪的警察同时掏出枪准备击毙宝妞儿,但郑勇只用两枪就剥夺了宝妞儿的行动力。双臂中弹的女孩儿冷笑着看那些被她击伤的执法人:“那些哭喊着救命的日日夜夜里,你们又在哪儿呢。我只是想杀了李成安,何必阻拦。”

女孩儿眼神中带着一股可怕的理智和纯粹的恨意,她拖着残废的双臂,站起来盯着刚刚被流弹射伤了大腿的李成安:“去死吧,下地狱去吧,我去在地狱等你,爸爸。”

宝妞儿说完,转头就往石壁撞去。

幸好郑勇留了个心眼,在宝妞儿转身的那一刻就冲过去勒住她的脖子,把她强行掐晕:“手铐,快。还有急救队的人,都赶紧进来。都确认一下伤员,看看伤亡情况。”

被商陆压住的薤白紧张得忘了呼吸,在他用手摸遍商陆身上并且没有发现出血点之后才逐渐想起来自己还需要呼吸这回事儿,“商陆?”

“嗯。”商陆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流弹击中,毕竟刚刚的枪声像是童年的炮竹声一样连续不断,整个山洞都弥漫着火药味儿。但他没有感觉到疼,也不觉得冷,尤其是被薤白摸了一遍之后。

“没事吧?起得来吗?”薤白摸了摸商陆的脸。

“嗯。”商陆慢悠悠地坐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过度紧张,他现在头晕得丧失了方向感。

“没有受伤?”薤白也赶紧起来重新确认商陆的情况。

山洞口虽然有警方安置的照明灯,但光线依旧很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商陆感觉薤白的脸色很不好。

“应该没有。”商陆揉了揉薤白的头,“你呢?”

薤白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然后两个人一起看向身旁。

一名警察睁着眼睛倒在他俩身旁,明显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脖子上的血洞还在冒血。而且他们身边有四台被子弹击中的无人机,从坠落地点来看,很像是为了保护商陆才中弹的。

两个人这才明白他们是劫后余生,后怕的感觉压过了一切,继而慌张地站起来确认周围情况。

常山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被一群人保护起来,防护盾一层一层地挡在他面前,甚至还有几个人给他当人墙,所以他毫发无伤。早就习惯了这种极端任务的郑勇也靠着一块儿巨石而避开了致命伤,只是小腿被反射过来的子弹划了一个口子。而双手被手铐铐住的李成安,大腿被子弹击中之后就只能坐在地上,脸上还带着被背叛过后的难以置信。

涌进山洞的各个部门执法人总共有十五名,还能走着出来的只有七个,除此之外还能活着出来的也就只有四个。至于无人机,也有四台彻底损坏,另有三台出了故障。

“我养了她二十年。”李成安在接受急救人员的简单救治的时候,木讷地说。

商陆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用看人的目光去看这个村长了,他低下头看着对方的时候,仿佛是看到了一坨活着的屎,恶心得让他不想靠近。

这样的人都不应该再费时费力地去判刑,刚刚应该被一枪崩死就对了。也不对,这样的人都不一样浪费子弹,要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该多好。

这样的人,不配被称之为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在商陆用力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一个存在的人变为不存在的时候,骚动再次开始,他听到郑勇很生气地喊了一声:“杨帆你想干什么!?把枪给我放下,疯了吗你!”

光是听着一声呵斥,商陆就能够想象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转过头果然就看到了双手握枪指着李成安的杨帆。

八成是刚刚趁乱从牺牲的警察身上偷偷拿到的枪吧,杨帆眼中已经没了神采,只剩下一种难以形容的使命感。

“绝对不能让他开枪!”山洞口的常山见到这一幕之后跑着过来制止,“李成安是重要的证人!”

“杨帆!听到没有!”郑勇举枪指向杨帆,“机灵点儿,把枪放下,我们还能给你争取减刑的机会!顾全大局啊,顾全大局你懂不懂!”

山洞中是不是原本就有这股子骚气的恶臭呢,商陆不知道,但他知道此时此刻这里就是这样的味道。

这里没有正义,正义已经不会光顾这里了。

理性告诉商陆,如果这个时候默许杨帆击杀了李成安,那么他恐怕今后都很难找到蔡晓萍的生父,也很难揪出这个巨大犯罪组织背后真正的保护伞了。但他胸怀一部分感性,所以他能理解杨帆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想想你的女儿。”商陆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算不算是彻底摒弃了感性的那一面,比起杨帆的人格,他更想要维护通往真相的线索,“你真的打算让你女儿成为杀人犯的孩子吗。”

杨帆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肩头的使命感消失,他机械式地转过头看向商陆:“你们这些做领导的,还真都一个样。”

商陆没听明白杨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明白了后面的一句话。

“我能麻烦你个事儿吗?别告诉我女儿,别告诉她她的心脏是怎么来的。”杨帆朝商陆露出惨淡的微笑,随后果断地举枪自尽,脑浆溅在石壁上。

商陆感觉那一枪就像是击中了他的脑仁,让他思绪变得一片空白。

山洞里回响起李成安的笑声,尖锐的、疯狂的笑声。

走出山洞的时候,阳光已经普照大地,但是这一次商陆心中完全没有焕然新生的感觉。沐浴在同样的阳光下,有多少生命是在品味苦难呢?商陆不得而知。

人类在他眼中,终于不再是蚂蚁一样的生物。

蚂蚁都不如吧。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灵魂,跟随着执法团队走回兴甲村,第一次累到连薤白的心情都没有力气去管了,商陆表情很是木讷,大脑像是卡壳了一样,每次回放到杨帆的死相,就会自动倒带。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去死吧?

商陆想象了七八种阻止杨帆的办法,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选择其中的任何一种,分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打算。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去死?其实不是这样吧,事实上应该是,杨帆只能选择去死。

去死吧,那么懦弱的人,在为人民恪尽职守和为女儿呕心沥血这两者之间,他居然选择了后者。

但是,商陆又开始反问,如果是自己的话,会选择哪个呢?

如果是让自己在大义和薤白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会选哪个?

商陆觉得自己八成也会选择薤白,然后扭头去以死谢罪吧。

回到村子的时候,媒体人一拥而上,叽叽喳喳地提出他们脑海中可以制造头条的带有强烈引导性的问题。

常山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对媒体说:“我们一定会还大众一个真相。”

难以想象十几个小时前这个人还在对商陆说“大众不需要知道真相”来着,商陆觉得常山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政客,但自己不行,自己对人性彻底丧失了信心,看到那些媒体人的嘴脸,他就觉得不如将一切都毁灭了。

放把火将村子烧了怎么样?或者说,放个连锁核弹把世界毁灭了怎么样?

他绝情地看着村子里那些裹着毯子朝媒体哭诉他们的受害经历的人们,看着他们哭泣的面庞,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好笑。他想起在山洞里宝妞儿说的那句“那些哭喊着救命的日日夜夜里,你们又在哪儿呢”,这才明白,宝妞儿当时不光是想要杀了李成安,想要杀了他,那么根本不需要等到警察来。

打着正义的幌子来赋予这个村子自由的执法人们,也许是让宝妞儿崩溃的导火索吧,如果到最后都没有来救她,那么宝妞儿还能自我欺骗,所谓的正义不过就是她想象里的童话故事,她永远不会得到救赎。

但现在,她得到了救助,事情就出现了反转。

原来能够制裁犯罪的人真的存在,只是之前他们都不来而已。

目光横扫街道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商陆的注意力,他盯着那个穿着半袖衫的小女孩儿,盯得时间长了才发现那小女孩儿也在盯着他看。他们就在那里互相注视了很久,直到薤白跑到小女孩儿跟前,将身上披着的商陆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女孩儿,然后又紧紧地抱住了她。

女孩儿身后出现了一个头发干枯、脸色蜡黄、骨瘦如柴的老婆婆,那老婆婆歪着头驼着背,正直勾勾地盯着薤白。

“宝妞儿让我藏住这小孩儿。”老婆婆对薤白说,“觉得现在可以放她出来了。”

薤白抬起头,发现这老婆婆居然就是昨天他想要叫救护车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您昨天……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

老婆婆点点头:“我藏不住多久,我快死了,但是这小孩儿得活着,她像宝妞儿,聪明人。”

“不是因为聪明才得活着,活着就是活着,不需要什么理由。”薤白用手指擦干净小孩儿的脸,“你诞生的那一刻,就有权力好好活下去,不管你的父母是谁,不管你是男是女,是笨还是聪明,你都可以活下去。”

商陆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丁达尔效应,一束阳光恰好就照耀在薤白身上,让他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神性。

生命不是法律赋予的概念,而是宇宙孕育的概率,所有的生命都是最伟大的诞生。

商陆感觉自己的灵魂恐怕是由薤白来驱动的,冻僵的心脏终于又开始泵出温暖的血液,他不自觉地迈开步子,朝着薤白的方向靠近。他一边走,一边朝周围正在媒体面前搞形式的救援队和志愿者命令:“快拿条毯子来。”

“快快!毯子在这儿呢!”志愿者迅速响应,但是最先跑过来的却是记者和摄影师。他们精准地捕获了薤白抱起小女孩儿的镜头,以及商陆一边指挥志愿者、一边大步走向受害者的镜头。

在镜头语言的诉说下,这场荒谬绝伦的悲剧,成为了感动中国的案例,被中央强力宣扬,甚至开了几个小时的特别直播间。

越来越多的福利机构响应国家号召,开始向兴甲村的孤儿伸出援救之手。越来越多的社会热心人士利用自己的职业便利,开始搜索那些从兴甲村非法领走代孕小孩儿的家庭。所以他们很快找到了钱谭梦的大儿子,大儿子已经八岁,在被热心人士找到之后,非常拒绝接受这种真相。

他哭着躲在“父母”家里,不肯见人,而他的“父母”也更是极端,骂走了来打扰他们宁静生活的热心人士。但是他们骂不走的,是法院的传唤。

钱谭梦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她的大儿子,是在特殊看守所里,她特意叫狱警给她打扮得漂亮点,其实也就是用粉红色的发卡把碎头发规整了一下。大儿子全程没有看她一眼,拒绝承认那是给他生命的人,就连被摸一下手,都会生气地吼叫:“你是谁啊,脏兮兮的能不能别碰我啊!”

钱谭梦因为儿子的这句话,在看守所里打算自杀,被狱警及时发现,后来转送到精神病医院。

在那里,她见到了她的母亲。

发疯多年的钱谭梦的生母,年年都会抱着一个娃娃,给娃娃梳辫子,梳着还要喃喃自语:今天给梦梦扎最好看的头发。

母女二人的主治医在经过一个礼拜的会议商谈之后,决定让她们见上一面看看反应。两个人就是在医院的花园里见面的,互相看到彼此的时候,谁都没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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