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闹市区,从地理位置和商业价值的角度来说,背后涉及到的利益关系几乎不可能是一个看起来就是黑*会的小混混能够看透的。”商陆拉着薤白的手,看着周围早已经闭店的大楼,“当初我们也考虑过要不要在银座成立总部的事情来着,但是屡屡碰壁,调查很久才知道这片商区是被几大财阀严格瓜分,没有背景和后台的小企业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立足。阳起石这次这么想要在银座拿下这栋楼,恐怕也是为了从同心会争取到一点点银座的土地管理权。哪怕他争到了这个权力,然后继续将楼租给TF,那都是稳赚的。
“阳起石是同心会的干部,即便如此也没有得到同心会的支持,而且矢田在失去银座的位置之后也没有特别的想要争取回来,两个干部都没有得到支持,这就意味着管理这里的恐怕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那宫野是怎么能在短时间之内就得到了高于阳起石和矢田的地位的?甚至还明着抢客户,这怎么想都很异常。”
薤白立刻听懂了:“难道说有比宫野更厉害的人在利用宫野?”
“对。”商陆给予肯定,“这个可能性很高,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不是个人私怨,而是真真正正的财阀斗争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便利店,进去买了两个炸鸡排,出来边啃边走。
即便是在小巷里,商场和品牌门店也依旧熙熙攘攘,就算是夜晚大部分店铺关门,银座依旧是灯火通明。
普通人只能看到表面的奢华,然而在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到了,是这里吧。”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来到了那家高级夜店的门前,外面看来完全不像是涉及犯罪的低俗场所,甚至薤白一眼都看不出来这店是干什么的。
“连个招牌都没有。”薤白昂头看着这座七层高的楼,手里还举着半个鸡排。
“很正常。”商陆手里也攥着炸鸡排的包装纸,然后首先走到店门口,“进去看看。”
“我们就这么进去吗!?”薤白晃着手里的便利店的袋子,“拎着从全家买的零食进去?真的会被好好接待?”
这话说得已经晚了,商陆已经推开了人家的门,很快就有两位长相精致的小哥儿向他走来。
“晚上好,可以问一下您尊姓大名吗?”小哥儿态度谦卑到极致,明明比商陆要矮一头,但还是会鞠躬问候。
商陆眨了眨眼:“不可以。”
两个小哥儿都懵了,互相对视了一下,紧接着继续问:“失礼了,劳烦问一下,您预约的时间或者是邀请函的时间是……?”
这地方果然不是说来就来的。商陆琢磨着对策,然后稍微侧身让薤白走过来。不明所以的薤白胆战心惊地走去和商陆并肩,然后感觉到商陆单手扶着自己的腰,并对那两个小哥儿说道:“这都认不出来吗,有人叫我们来的,不让我们进去的话你们就做好觉悟吧。”
薤白秒懂商陆的计划,立刻拿出表演霸总时候的神态和体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和不屑,冷冷地盯着那两个无辜的小哥儿。
其实如果两个人不是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的话,可能还挺有说服力的,毕竟穿着和长相都无可挑剔。
但全都毁在塑料袋上了。
小哥儿肉眼可见的纠结,但他们非常敬业:“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两位先生,如果您们是被哪位介绍来的,请劳烦您给那位打一通电话,向我们证实一下。实在抱歉,我们没有权力就这样让您进去,给您带来困扰了。”
这样都不行?商陆开始没了耐心:“你去把今晚你们最重要的VIP叫出来见我。”
小哥儿为难地笑了笑:“请问是哪位VIP呢,可以告诉我姓名吗?”
商陆只能感慨人家确实敬业。
“说不上来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无礼了。请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这里不允许普通人进入,没有邀请函的话,请回吧。”小哥儿开始不再客气了。
“橘家大少爷不是你们的VIP吗。”商陆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无礼也很卑鄙,但在这里,他是真没认识其他有权有势的人了。
小哥儿皱起眉:“您再这样,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看这反应的话倒不像是不认识,但商陆一时之间也搞不清为什么对方会不相信:“他让我今晚先过来,如果你不让我进去,后果会怎么样你也想清楚。”
小哥儿都被气笑了:“请出去,我要叫人了。你是希望自己走出去还是被我们请出去?橘大人从未应邀来过这里,何况就算有,他又怎么会认识你这样仗人之势的人。”
“怎么就不会呢。”小哥儿刚喊几句,商陆和薤白的身后就传来了橘泉也的声音。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商陆和薤白在内。
“他们是我叫来的人,小陆小白,你们也真是的,都说了要带上邀请函。”泉也款款走来,并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然后朝看门小哥儿说道:“听你刚刚说仗人之势?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是说他们说出我的名字都还不够吗?”
“不不,不不不……”小哥儿吓得连连后退,“橘大人晚上好,我刚刚,我们刚……是真的失礼了。对、对不起,对不起。”
“别这么夸张,好像我欺负人一样。”泉也的语气十分生冷,走进店里之后抬起双手,瞥着那两个鞠躬的小哥儿,“怎么,你们这里是要让客人自己脱外衣的?”
“不!真是太失礼了!”小哥儿又连忙抬头,帮泉也脱了外衣,然后又毕恭毕敬地请商陆和薤白也进来,一边帮他们脱外套,一边热情地询问:“刚刚实在冒犯了,让您们在外面站这么久。垃圾袋如果不再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扔掉。”
所谓的垃圾袋其实是便利店的袋子,里面还有不少零食呢,薤白把塑料袋藏在身后,看了看商陆。
“什么垃圾袋,你们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懂时尚。这是我们特意为了穿搭带上的袋子。”商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泉也忍住笑意,冷眼看着那两个小哥儿:“你们店规矩很多啊,拎着塑料袋不能进门吗。”
“当然不会!”小哥儿被他们吓得够呛,满头大汗,还得陪着笑脸引他们进店,“今晚实在是……让您感受到不愉快了。请这边请,我们为您准备了高级VIP的包间。”
三个人以橘泉也为首,跟着小哥儿上了电梯,直奔顶层,然后被领进一间四五十平的包间。
“稍后会有人来为您服务。”小哥儿看起来真的很想逃。
泉也没有为难对方,等小哥儿离开之后,才转过头对他的好弟弟以及好弟夫责问道:“说说吧,叫你们回家,怎么迷路到夜店来了?”
商陆立正站好,薤白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巧克力威化递给泉也:“吃点儿甜的消消气。”
泉也被逗笑了,接过巧克力,然后坐在沙发上:“算了,今晚看你俩一言不发又那么听话,就知道你们肯定心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叫人跟上了你们。不过也是巧了,你们的思路和我差不多,我原本也是想来这边看看。”
“泉也教授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吧?”商陆记得刚刚那个小哥儿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啊,其实对这种高级会所,我一般都不太感兴趣,还是更混乱一些的地方能遇到有意思的人。”泉也啃着巧克力威化,“而且这个邀请函大概是群发的,目标都是些财阀贵族,明显的不怀好意。”
商陆一听这话,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那大概摄像头和麦克风都已经遍布四周了吧。”
“好在我们讲中文,他们一时之间应该听不懂什么。过会儿会有人来问我们喜欢什么类型的,随便挑挑就好了,不要选真正的喜好。”泉也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
“什么类型?”薤白没听明白。
疑问还没得到解答的时候,房间的门就被敲响,紧接着一位穿着华丽西装的男人走进门来,并且身后跟上了六位相貌各自有特点的帅哥美女进场:“晚上好,打扰了,橘大人可真是我们的贵客啊。今晚您第一次赏脸光临本店,我们必然会呈上最好的服务。接下来会由这几位来为各位提前暖场,还有这个平板,因为为各位设置好了,有任何需求,可以用过简单的操作来完成。还有这瓶香槟,是为了赔不是,刚刚在门口,我们店的迎宾小弟训练不当,让各位白白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道歉了。你们放心,刚刚那两个人一定会被好好教育。”
三男三女围绕着商陆三个人坐下,由一位长相颇为英俊的小哥儿从冰桶中取出香槟,并且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询问:“请问,要开瓶吗?”
商陆差点儿被这声音恶心吐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毛病,一看见有人在薤白面前释放魅力,他就要跟人家杠到底,于是也用自己深沉的音色低声笑了笑,说:“呵,不必麻烦,今晚不是喝香槟的心情。”
薤白和泉也同时忍不住看向商陆,他们都看出来商陆是在干什么了,前者觉得商陆这种小心思很是可爱,后者觉得这场景特别像是孔雀对着开屏。
“那要不要唱歌呀?”一位娇小可爱的女生站出来救场,“我们可以陪唱哦!”
商陆觉得这三个小姑娘长得都怪眼熟的,直到三个人拿起麦克风摆出poss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最近小有名气的地下偶像团体ThreeWeeks,唱的歌曲不吵不闹,还算是深情派的。另外三个小哥儿也不甘处于下风,还在努力寻找着各种话题,试图让商陆他们放松警惕。
泉也不紧不慢地翻看着平板上的“菜单”,时不时问一问身旁的小哥儿哪一个“卖”得比较不错。
薤白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入神地听着偶像们唱歌,看起来就差为她们挥舞荧光棒了。
只有商陆在时不时刷新手机,他从刚才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获取到阳起石的定位信息了,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手机没电了、手机没信号了、手机主板被摧毁了。
没电的可能性还挺高的,所以商陆还是没有非常在意。
光是在包间里也不是办法,商陆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哥儿:“今天你们店长在不在啊?”
“店长今天不在呢。”小哥儿礼貌地回答,“店长不常来这里。”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原本是想找宫野店长叙叙旧。”商陆故意套话。
小哥儿怔了怔,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的店长是……姓近藤。”
商陆十分自然地笑了两声:“是了是了,近藤,看我这个记性,总是会弄混来着。也是怪了,还有人说宫野是开店的人来着。”
“怎么会,宫野……”小哥儿看起来有些害怕,“实不相瞒,宫野总是会找我们客人的麻烦,那人是这附近黑*会的头目来的。”
商陆也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是这么回事啊,没想到银座的治安也很堪忧。”
小哥儿苦笑了一下:“偶尔就连我们的薪水,都会被宫野截获一笔,已经是苦不堪言的程度了。”
商陆顺势聊了下去:“那为什么不换份工作呢,在这种店,就算是被黑*会缠上也怨不得谁吧。”
“的确如此,但现实来看,这已经是我可以找到的最高工资的地方了。您要是开心,指名要我来为您开一瓶酒,那么今晚我就可以收获几十万。您要是满意,指名要带我去地下房间,那么今晚我就能收获几百万。这可不是普通工作可以比的。”
“那还谈什么苦不堪言啊,既然是高薪,就要承担风险啊。”商陆毫不同情,“很公平。”
小哥儿哑口无言,他也意识到商陆不是那种同情心旺盛的客人,于是换了一种战略:“说得没错,那么今晚我的收入和我的遭遇能不能平衡,就要看您的心情了。”
“今晚我觉得你不会有什么收入了,”商陆笑着说,“今晚我心情不好,叫他们走吧,都出去。”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商陆这一嗓子把屋子里的“服务人员”吓得全都不再吱声,只好匆忙地道歉离开。音响里还在播放着刚刚的偶像团体没有唱完的一首歌,商陆打开了歌曲的原声,把声音尽可能调大,然后转过身对薤白和泉也说:“宫野只是被控制的,他上头的人叫近藤,泉也教授有什么印象吗?”
泉也还在看着平板里的花名册呢:“我说过,真民会我就只见过会长。不过一说起近藤,也是怪事,同心会原来也有个叫近藤的。”
“是同一个人还是同一个姓?”商陆追问。
泉也放下平板,朝商陆认真地回答:“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因为同心会的近藤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