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了。
“就是说,剃光之后一览无余的感觉很神圣,有种刚刚出生的纯洁感,能让对方更加清楚地看到细节,不行,再说下去我要晕了。”司半夏双手抱住头,“我怎么能教我弟弟这种事!怎么能!我是畜牲啊!”
“不要这么激动,毕竟他就算做了也不是给咱俩看的。”袁文倩也激动地捂住半张脸,拉扯着司半夏的衣袖晃了晃。
薤白表面上拒绝了这个建议,但后来又自己偷偷摸摸查了很久,发现是有不少人会这么做,有些是自己的趣味,有些是伴侣的趣味。于是他抓起刮胡刀和脱毛膏,折腾了好久,自己看着倒是没觉得怪,就是相比往常感觉凉丝丝的,穿内裤也清爽了很多。但他实在担心商陆看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尤其是想到万一对方其实并没有很喜欢那里,那现在这样把整个部位暴露无遗,岂不是会抑制对方的兴趣了吗。
后悔和期待相互交织,薤白终于迎来了今日,惊喜曝光的那一刻,商陆的反应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无法分辨对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想着,他趴在商陆的胸口上:“感觉自己做了件很蠢的事,抱歉。”
“怎么是蠢事呢!我这都兴奋得掉血包了!”商陆不懂薤白到底在纠结个什么。
“我也没想害得你流鼻血啊……”薤白轻轻叹气,“我明知道你最近累得不行,黑眼圈都这么明显了,但我还是想要,对不起。”
商陆支棱起耳朵,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所以听错了:“嗯?你再说一遍?”
“嗯?我说,我明知道你最……”
“不是,是倒数第二句,倒数第二句话说的什么?”
薤白疯狂眨眼,脑子里慢慢倒带:“我还是想要?”
商陆搂住薤白,然后突然坐了起来,把还没反应过来的薤白直接抱到腿上。“想要到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诱惑我啊,怎么办,知道你是这个想法那我可就没法收敛了。”
“不然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第一次剃差点儿给自己割几个口子。”薤白红着脸嘟囔着。
商陆笑了一声,温柔地亲吻着薤白的嘴唇,缠绵了一会儿之后,他低声问:“能再给我看看吗?我给你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割伤自己。”
其实他现在看起来非常狼狈,黑眼圈并不会因为兴奋而消失,身体的疲惫也不会随着这份惊喜而彻底褪去,鼻子里塞着带血的纸团,嘴唇上面还留着铁锈味儿。但这完全不耽搁两个人往我地缠绵,好久没有这么沉醉地接吻了,搞得两个人都开始分不清铁锈味到底是来自谁的口腔。
这次薤白的短裤是由商陆亲手脱下的,脱之前商陆怕薤白会害羞,所以特意隔着布料热吻了一番,导致头晕脑胀的薤白都没分辨出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脱下了衣服。
“……陆、商陆,商陆……”薤白抓着商陆的头发,“别、不用,别……”
商陆完全顾不上薤白的阻止,感觉精神和身体已经彻底剥离,灵魂正站在更高纬度享受此刻。这几个月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此刻的欢愉,这就是他所认定的人生的意义。
肤浅及至高无上。
“腰……好累。”不知多久之后,薤白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抱怨。
商陆好像还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帮薤白揉着腰:“这个姿势可以吗?可以再做一次吗?”
薤白犹豫地支吾了一阵:“心情上是想答应你的,但是现实来看,我觉得今后都不能再脱毛了。”
“为什么?”商陆的手渐渐不老实,扒拉着薤白的腰身,想给他翻过来。
“因为我的体能有限。”薤白哭笑不得地说,顺便还要用手拍了拍商陆的手臂,“歇会儿吧我的大宝贝儿,我都怕你透支了体力。”
商陆万分不舍地趴在薤白背上:“才刚两次。”
薤白心软了,把脸埋进枕头里,过了一阵才小声说:“那就……今天最后一次。”
这话的尾音还没落,薤白就感觉到小小陆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直接逗笑:“你刚刚是在听我指令,预备开始吗?这进来得也太丝滑了。”
“嗯。”商陆沉重地喘着气,弓着身子亲吻薤白的脖子,“转过来好不好?”
“你……你这样,你这样我要怎么翻身?”
商陆听罢,直接伸手揽住薤白的肚子,开始发力要两个人一起翻身。
“别!商陆!”薤白攥着商陆的手腕,有点儿怕了,“别这样,疼……”
商陆稍微消停了会儿,乖乖等薤白自己翻过身,看着自己给小小白四周留下的红色痕迹,他再次理智丧失,沦为激素的奴隶。“薤白,薤白,我好爱你,好爱你。”
“我知道,我感受得到。”薤白搂着商陆的脖子,“我也,我也爱,我爱你,商陆。”
幻想得到充分满足之后,两个人相拥昏睡直至深夜,薤白是被热醒的。他在梦里感觉自己钻进了一个烤炉,很热但却不想挣脱,好像这烤炉的核心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让他无法割舍。醒过来的时候心跳很快,浑身潮湿,很是不舒服。但他很快意识到这股热源来自身旁正抱着自己沉睡的商陆身上,薤白一下子清醒过来,伸手反复摸着商陆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他从商陆的怀里钻出来,看着床上床下的狼藉,感受着腰背的酸痛,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昨天居然就那么直接睡着了,还说要给商陆量量体温呢。
薤白拍了拍自己的头,把床上那个原本装着冰袋但现在已经彻底融化成水的保鲜袋拿起来,又收走了带血的毛巾和用过的纸巾、套子,然后急急忙忙赶去厨房再重新装了一袋冰,还翻出药箱里的体温计。
昨天就不该答应什么最后一次,简直就是纵容商陆直接搞成弹尽粮绝。薤白打开床头灯,小心地取下商陆鼻子里的纸团,摸了摸纸团上端确认已经干涸,还没来得及放心,体温计的哔哔声又将他拉回紧张状态。
38.7℃。
薤白懊恼地抓住头发,坐在床边看着即便是睡着到依旧皱着眉的商陆。
估计是睡得很不舒服吧,需不需要送去急诊呢,只是发烧的话就算去了医院,可能医生也不会说什么吧,何况说得太高深的话自己也听不懂。薤白攥着体温计,在颅内思考了多种情况,最后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
实在不行还可以联系泉也先生。
薤白用冰袋给商陆做着物理降温,然后接着灯光凑近看了看商陆的黑眼圈。
白天脑子里光是交欢之事,根本忽略了商陆的状态,现在光是看着床上的人如此憔悴的样子,他就心疼得不行了。
“作为伴侣,我还是不及格吧。”薤白侧躺在商陆身边,和他面对面呼吸着,故意模仿着对方的呼吸频率。
好像呼吸没有很急促,是沉睡时的节奏,薤白喜欢在商陆呼气的时候自己吸气,这样就可以闻到对方的味道,而且一想到自己吸入的这一口空气里混得更多的是商陆体内刚刚过滤出的二氧化碳,他就觉得莫名满足。
其实袁文倩说得对,婚姻幸福的最重要的因素应该就是精神上的寄托感吧。
虽然他们可能永远没办法拥有世俗眼中的婚姻,但婚姻就是婚姻,伴侣就是伴侣,这些从本质上来说不应该是由法律来定义的。
半睡半醒之间,薤白思考着这些,一夜起来几次帮商陆换冰袋、擦汗、翻身,终于到了天明,商陆的体温也降下来了不少,看起来睡得好像更踏实了。薤白这才能松了口气,把手轻轻抚在商陆的脸上:“你要健健康康的,知道吗。”
快到中午那时,商陆终于睡醒,感觉身体比起前几天来轻松了不少,琢磨着积攒过多看来还真的会出毛病。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身旁,发现薤白不在,然后坐起来茫然地环视了一下房间,发现床上异常整洁,自己身上也挺干爽。
卧槽,昨天发生的该不会是春梦吧!?
商陆被自己的第一反应给吓到,寻思着自己该不会是在等薤白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吧,那样的话得赶紧道歉才行。他慌张地想要下床,双脚刚踩到地毯上,卧室门就被推开,薤白举着冰袋回来。
“醒了啊,要去厕所?”薤白走过去摸了摸商陆的脑门。
“啊?不是,我要去找你来着……”
“哈哈,我只是去厨房换个冰袋。”薤白把用毛巾包好的冰袋敷在商陆脖子上,“这样很舒服吧,你一整晚都像个火炉一样。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商陆有点儿想不明白了,他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即将问出一个白痴的问题:“所以我……我们昨天做了吗?”
薤白皱起眉,把冰袋扔到一旁,捧起商陆的脸:“怎么回事儿这是烧傻了吗!?”
商陆感觉薤白是不会理解自己此刻的撕裂感的:“我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春梦,我梦见你光溜溜的,哪里都是白花花的,而且粉嫩嫩的。”
他说着,扯下薤白的短裤,盯着粉嫩嫩的小小白以及周围的小草莓,片刻过后昂起头对薤白说:“看来我还没醒。”
“哈哈哈!”薤白爆笑着搂住商陆的脑袋,“怎么都睡迷糊了呢,不是梦,是现实,所以昨天跟我翻云覆雨的是你的里人格吗!夜里你开始发高烧,给我烫醒了,不过你这病来得快去得也挺快啊。”
“多半不是病,八成是生理热,我昨天也说了吧。”商陆揉了把脸,“抱歉,你晚上没睡好吧,我……”
“没事,别为这事儿道歉。我煮了粥,一会儿吃些吧,家里没什么新鲜食材了,我准备下午去买些。”
“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是好好在家歇着,我不放心。”
“但是你一个人出门我也不放心。”商陆搂着薤白的腰,撒着娇,“一起去吧,嗯?”
“好吧好吧服了你,只要体温正常就同意一起去。”
“好,立刻降温。”商陆直接躺在冰袋上,身体成太字型。
薤白在旁边看得是面红耳赤:“盖上被子啊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