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航喃喃着，抬手摸着胸前挂坠，感受着钥匙的形状。
第一集就此结束，BGM直接变调成后置的片头曲，陆羽航下方浮现出“主演：蒲薤白”这一行字，紧接着是其他主演的名字，当镜头给那实验装置一个详细特写的时候，画面下方显示出“科学顾问&后期特效：商陆”这一行。
在这一行出现的瞬间，直播间的薤白差点儿激动得蹦起来，他没想到商陆居然还真的抽空亲自做了特效，而其他人也开始起哄一样喊着：“嚯！我的天！特效是商总亲自做的吗！？”
而看到直播间里薤白这个震惊的模样的商陆，得意得嘴角都要翘上天了：“嘿嘿特意没跟你说，惊不惊喜呀。”商陆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碰了碰屏幕里小小的薤白的脸。
坐在他身旁的吴英泽还有商洋、许若琳三人，本来还挺感动的，但是看到商陆那个痴汉一样的举动，突然就觉得感动倍减，感觉商陆在那一刻特别像个总想吃天鹅肉的变态技术宅。
网上各大论坛和平台更是针对商陆做后期这事儿疯狂输出：
“陆神！陆神不愧是陆神！这特效这道具这细节感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神！”
“陆神以一种很抽象的方式参与到了这次制作当中，简直就像是为白白的出道搭建最华丽的舞台。”
“家人们谁懂！看到商陆的名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兴奋得发抖！”
“最后一幕太神了，BGM也好听，选角也好棒，剧情也好精彩，太期待后续了。”
“哇！CBL和光影联合出品！这是什么神仙作品，央视果然放大招了啊！”
“一天两集我都觉得不够看了，可它居然是一周两集呜呜呜。”
“这个主演是谁啊到底，这么大牌面的嘛！周文杰的名字都要排他下面？”
“虽然但是，这个主演在直播间傻乎乎的还怪可爱了。”
“白白我永远爱你啊啊啊！”
从非明星粉丝的观众反馈来看，这部剧的第一集反应非常良好，可以说完全就如同王曜华所预想的那样，第一集靠着紧凑的剧情和无解的悬念配合无敌的特效就能拿捏住大部分观众，下一集就要展示主要角色之间的关系与羁绊了，这样能以最有效的方法抓住路人眼球，并把他们稳下来，培养他们成为忠诚粉丝。
其实是一场数字战，尤其是在王曜华的加持下，商陆心里根本就是十拿九稳，但他还是在亲眼看到第一集收视率的时候才真正稍微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要关注一下第二集收视率能不能稳在这个水平了。
“这电视剧好神啊，所以陆羽航穿越到未来了？那就是他们未来的实验楼吧？他现在的那个时刻实验楼根本没有地下室，所以地下室是后来建的？后来建真的不会塌下去嘛？”许若琳看起来是真的被剧情吸引住了，直接问商陆接下来的剧情。
“那陆羽航是在干什么，什么叫这次也失败了？他是有什么目的吗？”商洋也在旁边开始分析剧情。
商陆耸了耸肩：“你们想听剧透的话……”
“别！不不，我不想听！”吴英泽立刻叫停，“你们剧透党能不能去别处聊，这里还有喜欢追剧的人呢。”
四个人聊得正欢，商陆感受到电子手表震动，立刻抬手看了看是不是薤白发来的消息，果不其然，薤白发给他一个震惊的表情，又问：“你不是说你太忙了可能没空做特效的吗？”
“哈哈你理解反了，我是忙着做特效，没空写论文。”商陆立刻回复。
“真的服了你，我刚刚差点儿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薤白连着发了几个生气的表情。
“我看到了哈哈哈哈，就是要这个效果！怎么样，现在心情不紧张了？”
“……完全不紧张了，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你就说有没有效果吧。”
“好吧好吧，非常感谢您的远程助攻，我要去跟他们吃饭了。”
“嗯嗯，喝酒时悠着点儿，别喝太猛。”
“我知道，放心。”薤白回完消息就跟着司半夏一起移动到会所去，他看着会所内令他眼熟的设计风格，忍不住跟司半夏吐槽：“这些私人会所是不是都一个室内设计师啊？”
司半夏笑了一声：“八九不离十，有钱人的钱都是靠着有钱人赚来的，钱就那些，总是在固定的人手里转来转去。”
“深刻啊夏姐。”薤白很皮地拍了拍司半夏的肩膀。
“少来，你这股活跃劲儿怎么不见你在直播间里表现一下呢，下了班倒是开心了，你这I人I得也太明显了吧。”司半夏用手指头戳了戳薤白的手臂，“不过饭局上你就不用太活跃了，你需要注意的只有不要让你家那位吃醋。”
“这我当然知道……”薤白笑了一声，“不过没想到夏姐居然也是这样想的。”
“那毕竟我们再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下一个能比商陆优秀的大佬了。”司半夏嘟囔了一句，然后和薤白一起走进聚餐的单间。
进门的瞬间，两个人就换上一副笑脸，跟熟悉的人打招呼的同时，还要看看那些不熟悉的人都有谁。
周文杰的经纪人这次请来的人不多，除了主演和总导演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三位“外人”，其中两位是女性，剩下的那位居然是叶桑的老公，程铮飞。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华晨东方的蔡董。”大家都到齐落座之后，周文杰的经纪人端着酒杯向大家介绍坐在C位的蔡晓萍，就蒋导都要敬蔡董一杯。
薤白可是听说过华晨集团的，华晨东方大概是集团里投资影视娱乐这一部分业务的公司，但他们更主要是做地产这方面生意的，据说比较大的、高级的摄影棚都是由华晨开发，可以说是实业至上的公司。但是就算是这么正经的公司里，也会有这样的领导啊，薤白都不敢朝蔡晓萍那边看，因为每次看过去，他都会跟人家对视上。
这特么不就意味着那个人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吗！？
那个眼神是在太暴露了，薤白想都不用想救知道蔡晓萍想要干什么，大概就是想“干”自己吧。真是邪门儿了，自己难道还是gay得不够明显吗？这些年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对商陆以外的人很可能都硬不起来。
饭局进行到一半，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开始交换位置喝酒了。同样看出来蔡晓萍图谋不轨的司半夏开始发动战术，每次蔡晓萍朝薤白这边靠近一个位置，司半夏就会拉着薤白去找导演敬酒，要不然就是直接跟薤白说“你该去洗手间了”。
薤白短暂离开让他心惊胆战的饭桌，特意走去包间外面的洗手间，刚准备给商陆发消息，就听到背后传来冲水的声音。他通过镜子反射，看到周文杰从某个隔间里走出来，站在自己身旁的洗手池开始洗手。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也不是第一天入这行，我赌你肯定懂了今天晚上是为什么邀请你来吃这个饭。”周文杰冷不丁地说，说的时候都没有看薤白一眼，“这阵子预热电视剧的时候发出来了不少电视剧里的节选片段，蔡姐看了之后，对你很感兴趣。”
薤白真想扭头就跑，但可能是因为对方太直白了，反而让他有点儿懵圈：“啊？”
“装什么呢你还。”周文杰说的话依旧让人不爱听。
但是薤白已经可以听懂周文杰的语气了，他意外地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没什么恶意，也没有危害，感觉就像是在给推荐一个大客户似的。“啊？装什么？”
周文杰叹了口气，用一次性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转过头看着蒲薤白：“我知道你有商陆罩着你，但是光一个肯定不够，咱这一行你也知道，多一个就多一份保障。蔡姐一直以来都喜欢有流量的那种，这次看上你纯粹是欣赏你，而且她是女的，再过分又不可能给你弄得断胳膊断腿，最多抽两下，她挺懂的，不会让伤口露在外面。”
薤白越听越觉得魔幻，头脑发晕，“什么……什么意思？”
“她最开始跟我说，给你开五十，但是今天看了第一集之后，她愿意出一百，够可以了吧？你要是害怕，咱俩可以一块儿服务她。”周文杰已经进入了商谈细节的阶段。
薤白不知所措地笑了一声：“哈哈，一百、一百什么？”
“万啊，人民币，一百万。”周文杰也懵了，他似乎刚发现薤白不是在装清高，而是真的没搞懂情况。
“一百万……”薤白慢慢皱起眉，重复道，“一百万？”
“是啊，保证钱很干净，她都交易过多少人了，不要担心这些。我听说你自己也有公司，她能叫人把钱直接给你做到账里。”周文杰从口袋中掏出房卡，“凌晨一点半，酒店前台会有自己人交班，你不用登记，直接刷卡上电梯就行。”
令薤白感到难过的是他其实很清楚这个流程，那种很久没有过的无地自容的感觉再次涌上来，让他很想现在就回家钻进商陆怀里逃避现实。
但是那样的话不就意味着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长进了吗。
薤白的脸上不再有迷茫之意，而是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周文杰：“这就是你在娱乐圈的流量密码吗，资本家给你的房间号就是你的财富密码？”
周文杰愣住了，这次换成他听不懂薤白在说什么了。
“收起你的密码，我不稀罕。”薤白抬手指着周文杰的眉间，“你这是在擅自诋毁别人的人格，因为你自己就是这样堕落的人，就潜意识认为别人也都和你一样。开什么玩笑，你把商陆当作什么人？你以为商陆和我是什么关系？是靠着一夜一百万联系起来的？我的公司是我自己用我的奖学金成立的，是找银行贷款成立的，是跟合法公司通过合法手段运营的。被故意做干净的帐，我一笔都不会收。”
“你……什么意思？”周文杰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经常干这事儿吗？”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传闻，但想必贵圈都是喜欢这样低俗猥琐的笑话吧，一边想象着别人也都同样不要尊严，一边安慰自己这种不要脸的行为是平常的。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们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是平常。总有一天我会告发你们，总有一天。”薤白愤怒地甩下这番话，转身走得很干脆，回到饭局之后一改刚刚唯唯诺诺的样子，霸气的翘起腿，毫不顾忌地跟蔡晓萍对视。
蔡晓萍被他瞪得有点儿不明所以，然后跟她的助理说了两句什么。
紧接着那个助理跑到薤白身旁：“蔡董问下一场聚会你来不来，小周跟你说了没有？”
“回蔡董，我不去，下一场聚会我已经约了商总，或者您可以来参加我们的聚会。”薤白直接大声地跟坐对面的蔡晓萍吼着。
这一嗓子直接给全屋人喊懵了，司半夏更是被呛到，一个劲儿地咳嗽。
薤白见状，拉着司半夏就站起来：“不好意思，我们司总身体不舒服，就不打扰大家了，这就先走。”
走之前他正好跟刚刚回到房间里的周文杰擦肩而过，薤白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余光察觉到对方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他不管不顾地拉着司半夏走出会所，从会所管家那里夺回夹克和车钥匙，冲出了那个虽然装修得富丽堂皇但始终给他憋屈感的小楼。
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后，薤白身旁的司半夏也终于把呛进气管的酒咳了出来。再次可以呼吸的司半夏劫后余生一般拍着胸口，然后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薤白：“你怎么了这是，突然被商陆附体了吗！？”
“嗯，就是。”薤白骄傲地说。
“哎哟我的祖宗……我让你去洗手间避难，不是让你去吃错药的。”司半夏好像也很骄傲，开心地说着，“还司总，司总是什么鬼。”
“你是我合伙人，不是总是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天天这个总那个董的，我们今后也就这么叫。司总，袁总，还有，”薤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蒲总。”
“他们是在你酒里下药了吗哈哈哈哈！”司半夏大笑着鼓掌，然后两个人对着笑，勾肩搭背地去停车场，各自给各自的老公打电话，要求他们过来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