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空腹情况下突然暴食一顿凉透了的麻辣套餐会是什么后果。”
领导擦了擦脑门儿的虚汗:“这也是因人而异啊,我们加班时经常吃冷饭,也没出什么事。”
“那你这就是幸存者偏差,大地震时有一个碰巧没死,就说明地震无害是吧?”
“不是不是,嗐,话不能这么说啊商总。”
“那你告诉我话应该怎么说?是按照你那样开口就推卸责任那么说?我想问问贵公司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给人赔偿?你们签的合同和我看看。”商陆说完,伸出手。
袁文倩把电子合同原稿调了出来,把手机放在商陆手心上。
商陆握住手机扫了一眼合同,“你们根本没有定义发生意外的情况,风险意识也太低了吧,这事情传出去想必对WD集团都没有积极的影响。”
“商总,商总……”领导急了,伸手拉住商陆的手腕,“嗐您看看这事儿闹的,合同是新人写的,我们一定惩处。但是双方都有错,那不如双方都退一步。”
“双方有错?是说踏入贵公司的机密区域?那我问问,你们知道那是机密区域吗?”商陆扭过头看向袁文倩。
机灵的袁文倩立刻摇头,一脸无辜地说:“不知道啊,哪里都没写着是机密地方。”
“那你们是怎么进去的啊,那层只能刷我们内部的员工卡才能进!”领导有点儿破防。
“他带我们进去的啊。”李春阳直接指着带他们进那一层的小哥儿。
小哥儿慌得一批,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有啊,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上去的!”
“都用不着他刷卡,我们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刷卡进门,我们就跟着进了,也没人拦着我们啊。”袁文倩补充了一句。
“我先问一下,你们到了那一层,有明确看到上面写着外人禁止入内吗?”商陆拦住两头的争吵,详细地问。
“没有啊,哪儿都没写着,不懂他们为什么搞那么神秘,根本也没机密啊,什么都没看到。”李春阳嚷嚷着。
商陆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在合同上也没有注明大家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哪里,既然给了访客ID,又没有写清允许参观的地点,下意识地认为哪里都可以参观,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即便说你们内部强调了那里是机密地点,那我想问一下你身后那位新人小哥儿,你收到过正式邮件通知吗?”
小哥儿疯狂地摇头:“没有,我们公司不发邮件,都用微信。”
“那么你们在企业版微信里有明确通知过那一层是机密领域吗?”商陆追问。
“……好像没有,我都是听说的。”小哥儿偷偷瞥了眼上司,小声说。
“听说也有可能是传闻,传闻也有不确定性,如果贵公司没有白纸黑字的通知员工那里是机密重地,就说明贵公司在机密管理方面存在很大隐患,这次蒲总他们帮你们发现这一隐患,实则是变相帮助。你这样言语攻击一个帮助你们的人,且不说作为生意人如何,光是做人这一点,你都不够格吧。”商陆字字扎心,咄咄逼人。
甲方领导已经汗流浃背了,他苦笑了一声:“您就直说要多少赔偿吧,价钱我们好商量。”
“这就是你们认错的态度?”商陆冷笑着说,“价钱我们不好商量,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赚钱谁不会啊,瞧不起谁呢你。你们要提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认错方案,给你们一周时间,如果一周之内都没让我们满意,那我们就法庭见。”
撂下这话,商陆扭头就走,留下甲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袁文倩和李春阳心里那叫一个爽,尤其是跟着商陆一起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顿时感觉气场拉满。重回输液室之后,他俩顾不上其他人打量他们的目光,激动地捶腿转圈。
司半夏远远看着那两个合伙人的反应,又看到商陆面无表情的样子,笑着跟薤白说:“看来你家那位帮你出了口气。”
晕晕乎乎的薤白根本搞不懂情况,只是在看到商陆走回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抱抱。
商陆忙不迭地跑过去坐到床边抱住薤白:“你好好躺着,手就平放,乱动的话会影响输液的流速。”
“想去厕所,”薤白趴在商陆肩膀,“憋不住了。”
“走着!等我给你搞个轮椅过来。”商陆没有离开,只是远程召唤着护士,让人家帮忙推来一辆轮椅。之后他帮薤白慢慢移动到轮椅上,推着去厕所的路上看到薤白突然窘迫地转过头。
“怎么了?”商陆俯下身的同时也加快了步子。
“不知道,我好像……好像拉裤子……”薤白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话没说完就咬住嘴唇,一副要哭的样子。
“肚子特别疼吗,没事儿,憋不住就不憋了,衣服可以换,轮椅也可以买下来,这都不叫事儿。”商陆亲了一口薤白的脸颊,直起腰跑着把轮椅推进残障人士的特殊卫生间,里面稍微宽敞些,还配备了马桶。
早上出门时还是干干净净的一身衣服,现在上衣和裤子都已经沾上不少污渍,商陆心里丝毫没有嫌弃的感觉,只是一想到薤白在短短一小时之内承受的痛苦,就跟着胸口闷疼。
“怎么办,没有卫生纸。”薤白看着空荡荡的放纸巾的地方,坐在马桶上不知所措着。
“没事儿,稍等哈。”商陆拉开门缝,朝外面喊着:“大夫?护士?诶诶大夫大夫,您能给我们点儿纸巾吗?这厕所没纸巾啊,要命。”
“等会儿等会儿,我给你拿。”医生立刻折回办公室,抽了一把纸巾抓着就跑回来,“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谢谢谢谢,先这样!”商陆接过那捧纸巾,朝薤白傻笑着晃了晃,“卫生纸这不就来了吗,来来,先给你擦擦屁屁。”
“你真是够了,这种情况还卖萌,你就不嫌臭吗。”薤白都羞得没眼看了。
“臭什么,没觉得啊。”商陆单手搂着薤白的上半身让他借着自己的力道稍微站起来一点儿,另一只手伸过去帮薤白认真擦着,“你扎着针的手不要乱动哈,也不要太用力,不然容易发炎。”
“嗯……”薤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脸埋进商陆的脖颈,等待对方帮自己擦着身子。
“行,剩下的纸巾就垫在内裤上吧,一会儿再憋不住就可以直接来。我应该叫司半夏给你买个尿不湿带上,省着一趟一趟跑厕所了。”商陆帮薤白穿好裤子,让他重新坐回轮椅上,说着就要离开卫生间。
“洗手!”薤白强调了一句。
“哦哦忘了,等会儿啊。”商陆把轮椅面向洗手池,“这样够得到吗?不洗了吧,一会儿用消毒湿巾擦一擦。”
“我是让你洗手,刚给我擦完,很脏的啊。”
“脏什么啊不都垫着纸了吗,”商陆笑嘻嘻地闻了下手指,“没味儿。”
“我已经要觉得你恶心了!快给我洗手!”薤白在轮椅上挣扎了一下。
“哈哈哈我洗我洗,开个玩笑嘛。”商陆嬉皮笑脸地洗手,通过镜子看着薤白脸颊通红的样子,往常明明觉得可爱,但现在的薤白看上去明显病态虚弱,让商陆只觉得揪心。
强颜欢笑也不过就是想让薤白不要太紧张,商陆觉得既然自己无法替对方承担痛苦,那就只能想尽办法来让对方的痛苦减轻,哪怕只是精神上的。
不过回到输液室之后别人看到薤白的脸颊就有不同的解读了,比如说口无遮拦的李春阳:“蒲总你脸怎么红得像富士苹果一样!?”
“你这个比喻……还真是具体。”商陆朝他竖起拇指。
“你俩这是在厕所干什么了啊。”深知两个人的“习性”的司半夏略带嫌弃地看着他们,“还是病人呢,别玩儿这么花。”
“什么跟什么啊,他这是发烧。”商陆摸着薤白的额头,发现对方的体温似乎是比刚刚要略低了一些,“这不是……还烧着呢吗。”
“看小白一声不吭的,怕是不光因为发烧了。”袁文倩意味深长地看着商陆,“而你,我的朋友,你是真的强悍。我相信你们是真爱了。”
“怎么你是还质疑过吗?”商陆搀扶着薤白想让他回到床上躺好。
“不,不要再弄脏人家的床单了,我就这么坐会儿吧。”薤白执意要坐在轮椅上等着输完液,商陆也只好依了他,整整两个小时,陪他去了四趟厕所,给他们纸巾的医生干脆把一整包抽纸都拱手相让。
回家的时候薤白还不愿意直接坐进车里:“用什么东西垫一下吧,车弄脏了不好清洗。”
“那有什么,回头拉到洗车店里让他们看着办就行了。”商陆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薤白肯定不会妥协,所以还是扯了条毯子过来垫着,“来,坐上面,用毛毯还能把你裹起来。”
“嗯。”薤白被牢牢裹在毯子里,小声说,“这条毯子不能要了……”
“哈哈你是觉得有多脏啊,衣服都干掉了,不会染上什么了。要不把干净衣服换上?后备箱里有,但是你刚才输液也没法儿换,现在可以了,要不要换?”商陆把车里的空调开到24度,这是会让他觉得很热的温度,但他怕薤白再一冷一热地受到刺激。
“不要再糟蹋一套衣服了,就这么回家吧,我好想洗澡……我觉得我好脏。”薤白捂着脸。
商陆可听不得这个,他上车之后帮薤白拉上安全带,顺势亲了口对方的嘴唇。
薤白一惊,下意识地推着商陆的脸颊:“我吐了一下午呢,你怎么都不嫌脏啊!”
商陆从薤白推自己的力道判断对方应该是精神恢复了不少,松了口气的同时,严肃地说:“你不脏,你只是生病了,谁都会生病,那我生病的时候,上吐下泻,你会嫌我脏吗?”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脏呢!”
“对吧,所以这句话我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怎么会脏呢,别乱想了。”商陆再次吻了一下薤白,发现对方也小小地回应了一下之后,放心地回正身子,“走,回家咯。”
即便是薤白的精神头恢复了七七八八,商陆也不允许对方一个人去洗澡。他把浴室小板凳搬到淋浴间让薤白坐好,慢悠悠地开始了洗澡一条龙服务。
“衣服都扔掉吧,洗的话我怕我会想要换一套洗衣机……”薤白闭着眼睛享受着搓澡服务,和身后的“搓澡师傅”商量着。
“可以啊,都听你的。”商陆一边搓背一边浇着洗澡水,最后进行到洗头发的那一步。
“我还挺喜欢那套衣服的来着,唉,真是服了自己。”薤白有些难过地感慨。
“那就再买一套一样的,又不费事儿。”商陆抓着薤白的脑袋,力道适中的按摩着头皮,“客官还有哪里痒啊?”
“哪儿都不痒了,很舒服。”
“得嘞!那要冲水了,闭好眼睛。”商陆提示着,但还是会贴心的用手帮薤白挡住眼睛再冲泡沫。
“你还是不要太宠我了,不然我会不想努力的……”薤白沉溺在商陆的温柔里无法自拔,“我会觉得生病也挺好,想怎么撒娇都行。”
“生病一点儿都不好,看你难受我也会跟着难受,我们就不能健健康康的吗。你健健康康地向我撒娇,我会觉得更开心,你想怎么撒娇都行,我全盘照收。”商陆用浴巾把薤白从后面搂住,擦水和拥抱两不误。
薤白鼻子一酸,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抖:“嗯,嗯,谢谢。”
“晚上我给你煮一碗番茄面汤怎么样,多放几个蛋,营养又暖胃。”商陆抱着薤白回了卧室,“还是说你想吃瘦肉粥?”
“我要番茄面汤。”薤白搂着商陆的脖子,哪怕是被放到床上都不肯撒手。
“现在有胃口吗?我去给你做?”商陆也不催,索性跟薤白一起躺着床上。
“再等会儿,还不饿,吐得我胃都麻了。”
“哈哈,那就再缓缓,我去给你倒点儿水放床边。”
“商陆,我跟你说。”
“嗯你说。”
“我今天真的去试镜了,就那部电视剧。”
“嗯我听说了,好厉害啊!”
“跟做梦一样,我以为我今天是走了狗屎运,没想到后面居然……你说,会不会因为我把他们公司地毯搞得乱七八糟,所以他们就不考虑我了?”
“我琢磨着这么老大的公司肯定不会因为一块儿地毯就随便评价一个人,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有素养,但素养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商陆觉得薤白果然是人间清醒,但他希望自己能为薤白撑起一场“白日梦”:“素养都是选择性表现的,也许大家愿意对你善良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