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星一进大理寺,就看到沈玄脸色难看,连罗檀香也没有嘻嘻哈哈,这很反常。他小心翼翼的接近沈玄,问:“怎么了,是有什么难搞的案子吗?”
沈玄摇头,道:“不是案子,昨晚边塞来报,突厥偷袭,我军死伤惨重,今天上朝的时候宋震告假,陛下很是生气。”
安南星一惊,道:“怎么会这样,突厥为什么会偷袭。”
“现在正值冬季,今年收成不好,草原那边也有影响,他们是来抢粮食的。”
安南星:“那也不至于让我军死伤惨重啊,难道是有卧底。”
“不是,是送去前线的物资出现问题,所有铠甲和武器还有棉衣都出现大批残次品,导致军士不敌。”
安南星一听,狠狠锤了一下桌子,义愤填膺道:“到底是谁干的,如今天寒地冻,送去残次物资,他们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吗?”
说完,安南星才想起来,昨天他们去见的宋震就是负责此事的。
沈玄似是猜到安南星的想法,先他一步说了,“宋震昨日于家中昏迷,现在也没醒。”
“昏迷,他昏的可真是时候啊。”安南星阴阳怪气道。
谁说不是呢,如今边疆的事还没有定夺,最大的负责人就昏迷了,现在能找谁说去呢,连定罪都没法定。
“大人,大人。”一名衙役急匆匆跑进来,“大人,宋家出事了,宋瑶的尸体在宋家找到了。”
安南星急忙站起身,道:“什么,找到了,走,去宋家。”
沈玄也紧随其后。
还没进宋家,就看到小泉在后门外候着,看到安南星和沈玄出来,立刻迎上去,“大人们,你们可算来了,我家小姐的尸身找到了。”
安南星看小泉那着急样,安抚道:“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去看,走。”
只是还没敢去宋瑶的院子,他们就被人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谁。”
一个身穿鹅黄裙子的少女拦住了他们,明明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但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硬生生破坏了她明媚的样貌。
“二小姐,两位大人是大理寺的官员,是来查我家小…啊!”
小泉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位二小姐甩了一巴掌,“我在和他们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打完还恶狠狠的看了小泉一眼。
小泉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但她没敢回怼过去,宋家的这个二小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不和反驳她也许还能被放过,一但多嘴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安南星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悦,忍不住开口道:“宋二小姐好大的阵仗,我大理寺查案何时需要你来插手。”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二小姐脸顿时惨白,她虽然性子骄纵,但不代表傻,沈玄腰间的金鱼袋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人,小女不是故意的,小女一时眼拙,还请大人见谅。”
“眼拙便能打人了吗?”
即使二小姐道歉,安南星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大人有所不知,这贱婢乃是我大姐姐的丫鬟,在大姐姐死后,她便偷家里的身契和金银,我也是太愤怒的才打了她。”
小泉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小姐,委屈道:“二小姐,我没有偷,那卖身契是大小姐给我的,我也没有拿金银。”
二小姐被小泉这般反驳,立马怒了,也不管还有其他人,扬起手就要给小泉再打一巴掌出来,“你给贱婢,看我不打死你。”
可惜二小姐这次巴掌是打不成了,沈玄先她一步钳制住了她的手腕,再狠狠甩下来,“够了,宋二小姐,大理寺办案,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就离开吧,小泉还要带我们去找宋小姐的尸身。”
二小姐被沈玄这般落面子本就不爽,再一听到宋瑶的是,瞬间就白了,“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姐姐,不是我害你的。”
原本还蛮横的二小姐突然疯疯癫癫的跑走了,嘴上还念叨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小泉,你没事吧。”安南星把小泉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的,大人,我带你们去小姐的院子吧,小姐的尸首就在那。”
小泉着急给宋瑶一个真相,安南星和沈玄也急着查案,便没多在意这个插曲,赶紧前往宋瑶的院子。
宋瑶的院子外站满了人,但没有一人敢进去,昨晚宋家撞鬼,好几个人都说看到了大小姐,一时间人心惶惶,都觉得是宋瑶诈尸回来了,连院子也不敢进去。
在看到安南星他们进去,有个家丁还说不能进,这院子不吉利。
但安南星他们没有搭理他们,有没有鬼他们还是能看得出来。
宋瑶的尸身安安稳稳的被摆放在床榻上,如如忽略她青紫色的脸,估计还以为人只是睡着了。
“大人,小姐的尸体就在这了,我没敢动。”
安南星看向沈玄,道:“现在怎么办。”
“周衡随后就到,我们先在屋子里看看吧。”
“好。”
屋内那条白绫还没有拆下来,孤零零的悬挂在那,平添几分阴冷。
就和罗檀香说的那样,衣服和首饰都被收在包袱里,应该是宋瑶自己收的,为的就是和那个赵峰私奔。
安南星在屋里敲敲打打,希望找到什么暗格之类的,不过他运气不错,还真让他给找到了,就在床下。
打开暗格,里面都是信件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和赵峰之间的通信。
就在这时,周衡来了。
“大人,请问尸体在哪。”
“在床那,你去看看吧。”
“是。”
在把屋子找了一圈后实在没找到什么新线索,安南星放弃寻找,开始看周衡验尸。
本来周衡先检查了一遍尸体,然后在脖颈上发现了一圈勒痕。
沈玄:“周衡,怎么样。”
周衡直起身,道:“初步判断是窒息而死。”
小泉听完,有些无法相信,道:“难道小姐真是自杀,为什么啊。”
“不是自杀。”周衡反驳道:“死者脖颈处的有两层痕迹,外圈是用绳勒出来的,而且是死后造成的,第一层的勒痕则是被人用手掐出的。”
“周大人,这么说我家小姐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小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着找周衡求证。
周衡:“初步判定是这样的,具体的检验还要去验尸房检验。”
“这样已经很好了,小姐不是自杀,是他杀,我要找到凶手给小姐报仇。”小泉坚定的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就在里面。”管家带了一堆打手堵在门外,而罗檀香一人挡在门口,就是不让他们进去,“管家,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还是不要进入了。”
管家气急败坏道:“罗大人,我喊你一声大人是看得起你,但我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没有主人的同意擅闯进来,即使是大理寺也没有理。”
罗檀香还是没有动,一人阻挡了管家他们的闯入,任凭管家如骂也不移步。
“罗檀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让开,那我就不用客气了,来人,上。”
管家身后的打手立马上前,谁知罗檀香连剑都没出鞘,一拳一个人,实在没手去对付,抬脚一踢下三路就干倒一个,这招一出,便没人再敢上前。
打手半包围住罗檀香,她向前走一步,打手们就向后退一步,两方僵持不下,就在这时,沈玄的声音响起。
“罗檀香,回来。”
“好嘞,大人。”
罗檀香毫不恋战的就退回门口,安南星他们也从里面出来。
管家终于看见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立马老泪纵横的和沈玄控诉道:“沈大人,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本来我们只是想恭恭敬敬的请出来,谁知这位罗大人一言不合就开始打人,你看,人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管家把手上的打手推上前来,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罗檀香无礼至极。
罗檀香可不惯着她,撸起袖子就要揍人,“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一言不合就打人,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怎么还倒打一耙。”
沈玄看向关家店眼神很是不善,“管家,罗檀香说的是真的吗?”
管家擦擦头上的汗,强撑道:“沈大人,我……”
管家无话可说,此事确实是他们先动的手,但他们也是没办法,可这怎么说给沈玄听呢,说他们一大帮人连个姑娘都打不过,谁信啊。
“管家还有事吗?”
“大人,我们这……没事,没事了。”管家本来说有事的,但一看到沈玄那样子,就是再重要的事也不敢说了。
“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到我宋家来耍你的威风来了。”
宋震被家丁扶着走过来,面色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但明明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样子。
被宋震嘲讽的沈玄却一点也没在意,笑道:“宋大人好啊。”
“沈玄,我说过了,我宋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带人闯进来,是想干什么。”宋震愤怒的说。
安南星可看不惯宋震这样,直接硬刚上去,“宋大人,你有这时间来评判我大理寺,不如做好你本职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