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着畅春庭先挑,有时为了实在稀缺的‘尖货’,什么手段都能用上。”
顾晏钊淡淡道:“呈给他看。”
“是。”
香铺掌柜低头将纸卷了,走到掮客面前,同样往他面前一张,陈年糙纸字迹泛着黄,但一笔一划都是他亲手写下的。
这人从哪里搜罗出这些东西?分明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掮客发着抖,问:“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过河拆桥?”
“你见过几个抓了细作还会放回去?”
“常言不是都说了么,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顾晏钊冷笑道:“刀在我手,要杀要夺只凭良心,谁敢要挟我发善心?”
他道:“那不是吃得太饱了。”
“我怎么没有良心?我把刘敏活着带出来了,你当我没有良心?!”
“你的良心狗嫌脏,它既然不吃,我要来何用?”
顾晏钊寒声道:“今日之前,你手上的人牙子贩走多少无辜性命,在我跟前装什么清白,拿了府衙里的钱财办事,又背靠着平宁府这棵大树好乘凉,两边通吃,还带自己的一笔买卖,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掮客哆嗦着道:“你不得好死,你白白利用我!姓周的,我不会放过你……”
“行了,不想放过我的人多了去了,奈何桥都排不下号。”
顾晏钊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来,又说:“忘了一件事。”
他笑得很无辜,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怜悯:“既然想瞒天过海,就别什么事都告诉乞丐,凡事亲自跑一趟,不至于授人以柄。”
掮客失声怒吼起来,香铺掌柜躬身,跟在顾晏钊身后,把那狂乱的咒骂关在门扉后,顾晏钊侧过脸,道:“另一个人呢?”
掌柜的道:“主君放心,已经装车拖到城外庄子里了。”
“该怎么处理,还用我多说吗。”
“是是。”香铺掌柜忙道:“今夜渝江里死了一个醉鬼,失足落水,有人证在场亲眼目睹,不会出问题。”
顾晏钊颔首,抬腿迈步出去。
院外天色沉下来,他看着一角夕阳余晖,无奈想道。
原来不是狐狸,是小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