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还知道看家护院,见到主人受欺负,就去咬那欺负主人的人。你却黑白不分,吃里爬外,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马杰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对继母横眉鼓眼。他清理好自己的衣物,气冲冲地甩门而去,离家出走了。
“马杰走的第二天,你和欣欣就来了。”白素珍看了一眼候车室墙壁上的电子钟,加快说话的语速,“姓马的几个孩子读书都不中。窝囊,蠢笨,不争气,歪心眼还特别多。你继父人又老实,在干休所没人把他当所长,在家里也没有父亲的权威。他申请提前退休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干休所准备返聘他当门卫,每个月可以多挣八十元钱,但必须整天守在门房里,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
回到欣欣上幼儿园的问题上,白素珍道出了难处和苦衷。
她说,爷爷奶奶带孙女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他们这样的家庭又太特殊。家里的孩子一大群,欣欣是孙子辈的第一个。如果他们带欣欣上幼儿园,开了这个头,以后的局面就难以控制。无论是外孙还是内孙,拒绝哪个都不行,还不把两个老的累死?
客观上讲,欣欣在保定上幼儿园也不方便。干休所地处郊区,附近没有像样儿的幼儿园。最近的一家,骑自行车也得半个小时。而且还是村办的,条件差不说,又不接受全托。她要上班,老马要看门,马红又指望不上,家里没有人手接送。
“更重要的是,孩子还是由父母带着比较好。这样能增进子女与父母之间的感情。”白素珍深有体会地说,“你和红梅都是教师,家庭环境好,又住在学校,这些对欣欣的成长和智力开发都是有好处的。在幼儿园里其实学不到什么东西,那么多农村的孩子没上幼儿园,还不是照样考上好大学、照样成名成家?逆境出人才。艰苦的环境更能锻炼人,更能磨练人的意志。”
听着母亲的絮叨,王加根心里非常难受。他也很生方红梅的气,怪她给母亲写了那封画蛇添足的信。
临上车时,白素珍把装有一百元钱的信封塞进了加根的口袋,嘱咐他给方红梅买件连衣裙。
没想到,这笔钱却用在了腊梅上自费中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