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

梅薇思没有随便凑近垃圾桶。

众所周知，哥谭的垃圾桶是最危险的东西，化学药剂，不知名的刀具，尸体，枪支子弹，摸出来定时炸弹都不意外。

人？还是动物？

垃圾桶还在发生异动，梅薇思干脆挥了一道魔法过去，掀翻了桶盖，塑料盖子旋转飞射，又落在地面打了几个滚，垃圾桶还是在窸窸窣窣地响。

还不出来？

她挑了一下眉毛，金色的魔法再次汇聚在掌心，准备击翻垃圾桶。

“我数三声，滚出来。”

“三。”

“一。”

“等等，哪有人这么数的。”

垃圾桶里蹿出一道身影，气味熏得她后退几步，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喝斥他：“站住，别过来。”

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研究员，白大褂变得脏兮兮的，充满腐臭味，他警惕地看着周围，有些草木皆兵的惊慌。

见到是个女孩时，男研究员先是松了一口气，又开始警惕她：“你是谁？！”

梅薇思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说，知道了垃圾桶里装的是人还是动物后转身走了。这一看就是一个大麻烦。

哥谭的麻烦很多，她不想沾手，不然会被老蝙蝠絮絮叨叨，也不能说絮絮叨叨，只是会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还会拉去训练场练一顿。

美名其曰：增加安全意识。

她才不跟老蝙蝠打，打得过也会打的手疼。

还没等她走远，一群人在清晨冲着这边跑过来，一把推开了刚走出巷子的梅薇思。

梅薇思：？

推她？！

当她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她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是觉得他们有问题。

巷子里的垃圾桶又合上了破裂的塑料盖子，在白天一眼可以望到头的情况下，他们又急匆匆地转向下一个地方。

“继续找！”领头的人烦躁地挥挥手，骂了一句俚语脏话。

“我说，推了人至少要道歉吧，哥谭没双亲的孤儿很多，你们也是吗。”梅薇思扬手，一道魔法攻击直接把这群人掀翻，乱七八糟倒成一团。

“起来，起来，压着我了。”

“哎呦。

“谁暗算我！”

领头的人推开压在身上的同伴，一骨碌地爬起来，把目光放到站在一边的女孩身上，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大小姐，他有事要处理，顾不上教训她，只是冷笑威胁：“滚远点，婊子。”

道歉？推个人还用道歉，那他在哥谭就不用混了。

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恶鬼纹身恐吓她。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梅薇思面无表情地走近，直接抓住他的领子，学着布鲁斯和她打架时的技巧，单手过肩摔，直接把这个大个砸进人行道的水泥地里。

“在哥谭混，没人告诉你不要小看女人和小孩吗。”

大清早的，非逼她动手。

“你们呢，道歉还是选择被我按进墙里敲成饼饼。”梅薇思拍拍手，脚下踩着刚才还企图恐吓她的领头人。

咕咚。不知道是谁吞了吞口水，这一行人互相对视一眼，九十度鞠躬道歉快得迅速无比。

“对不起！”

“滚。”梅薇思挥挥手。

他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还被踩在地里的老大。梅薇思让开位置，他们把人抠出来后抬起跑得飞快。

“等等。”钻进垃圾桶的男研究员钻出垃圾桶，目睹了这一切，鼓起勇气喊住了抬腿要走的女孩。他一番纠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咬着牙朝着女孩扔去，“你拿着，这个东西别被他们拿到。”

他像是做完了重大决定一样，背对着女孩一瘸一拐地走了，脚步很快，生怕她追上来。

梅薇思用手指夹着U盘，有些嫌弃，唔，回去扔给布鲁斯好了，他肯定对这些感兴趣。

离开这块地方，梅薇思先到了酒吧，巴特还在二楼上睡觉，被她一脚踢开房门，他瞬间睁开眼睛，抓起枕头下的柯尔特m1903，差点扣动扳机。

看清来人后，巴特连忙抓起被子往身上盖。

“太阳晒屁股了，起来。”梅薇思没有丝毫被枪口对准的恐惧，溜溜达达地走了。

留下巴特赤身裸体倒在床上，咬牙切齿又无力地狠砸了一下床垫。

“大小姐，能不能不要随便闯进男人的房间。”

巴特随意套了短袖，踩着拖鞋，瘫在沙发上分外无力。

“我对你没兴趣。”梅薇思连眼皮都没掀，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清早新闻，薯片嚼着咔嚓咔嚓响。

巴特内心嘀咕着，对，你是没兴趣，可我也不想挨蝙蝠侠的揍。

天知道，送过之前的瘟神后，忽然有一天迎来了蝙蝠侠，什么也没说对着他就是一通乱揍，警告他不许带坏女孩。

他简直比东方国家一个传统故事里的窦娥还冤。

她摁了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吃完最后一片薯片，扒拉着装零食的筐子又拆了一包饼干。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情？”

“新鲜，哥谭能有什么新鲜事情。”

除了杀人放火就是走私犯罪。

巴特想起了什么，坐直起来，“稻草人又研究出新的恐惧毒气，在黑市里卖出了这个价格。”

他比了一个手势，忍不住咂嘴，这些超级罪犯真是一个比一个富有。

“还有呢，就这个消息？”她没在意什么恐惧毒气。

“倒是有一个小道消息传闻。”巴特犹豫了一下，“最近有一伙人闯进了哥谭，和黑面具合伙做了生意，听说是生物武器的研究。”

梅薇思露出无聊的神情，又是这些东西，炫完半筐的零食，拍拍手，“这群人除了毁灭哥谭就不能做些有趣的事情吗。”

她翻出放在魔法空间的U盘，思索了一下，对巴特招手，“去拿一台电脑过来。”

总不会无巧不成书，里面是关于生物武器的研究资料吧。

那她出门中大奖了。

巴特起身去楼上搬了一台笔记本下来，帮忙开机启动，摆在梅薇思的面前，没有好奇凑个脑袋过去看。

在哥谭混，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死得快。

她把手里的U盘对准电脑接口插好，用鼠标点开弹窗，略过一系列的文字资料，目光落到照片上，那是一个骷髅头和九根蛇足的图案。

有点眼熟，好像在布鲁斯的蝙蝠电脑上看见过。

果然还是得交给布鲁斯。

她撇撇嘴，没有继续看下去，拔掉U盘放回魔法空间，合上电脑，思索着是现在回去交给布鲁斯还是等等再说。

不过分插手关于哥谭的事情，是她和布鲁斯定下的约定。

这个约定，她一直坚持没有违背。

没有在酒吧待太久，巡视过地盘，梅薇思甩甩手离开了，“薯片不错，下次多买点。”

白天出来的太早，街头没有太多路边摊卖，沿街的店铺大多没有开门。

她停在一家咖啡店门口，重点不是咖啡，是冰柜里的巴斯克小蛋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毫不犹豫刷卡，买单。

捧着金黄色泽的巴斯克蛋糕，梅薇思眼睛亮晶晶的，一口下去，软绵香甜。

“就是她！”

一辆黑色面包车快速刹车，一个甩尾停在她的面前，走下来十几个穿西装蒙面的壮汉。

梅薇思沉迷甜蜜的小蛋糕无法自拔，头也没抬，绕过他们，边走边吃。

“站住，把U盘交出来。”眼瞧着女孩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干脆一声枪响，成功惊跑了附近的人群，连带着咖啡店都快速关门。

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他们直接把梅薇思围了起来，仿佛在围猎一只小绵羊。

他们也是如此确信。

梅薇思被拦住去路，没搭理他们，吃完了盒子里的巴斯克蛋糕才抬头，“怎么，今天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她苦恼道：“你们真的很烦。”

“把U盘交出来。”黑漆漆的枪口直接对准了女孩的脑袋，只要扣动扳机，女孩必然脑浆都会被打出来。

他们没有丝毫对一个花季女孩的怜惜。

“什么U盘，我不知道，而且，小心点，这东西会走火，我也不喜欢别人拿这个对着我。”

梅薇思非常大胆地抬手挪开了枪口。

“少跟她说废话，不交出来，那就把她带走。”另一个壮汉瞪了同伴一眼，举起他的宽大的手掌要劈晕女孩。

梅薇思一拧身躲过了手刀，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干脆道：“等等嘛，我可以跟你们走，别那么粗鲁，伙计。”

“上车。”他们不知道从哪拿出绳子，把梅薇思绑住双手，往黑面包车推，门一关一拉，踩着油门呼啸离开。

散开的哥谭市民对着远离的黑面包车摇摇头，又一个得罪了黑手党的女孩，或许下次见到说不定就在新闻电视台上了。

没有人打电话报警，这在哥谭屡见不鲜。

黑面包车逐渐开离东区，来到混乱的下城区郊外，这里有废弃的化工厂。

梅薇思被推下面包车。

“走快点，不把U盘交出来，有的是你苦头吃。”

她深吸一口气，任由这些黑手党推着她往化工厂走，进到里面，五米一个哨位，他们互相对过信息才放行继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