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一会儿觉得浑身发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落入冰窖。

她耳边只有——刀、线、针……

脑子乱糟糟的，无法思考。

陆漆在外面等着，目光盯在门前的瓷砖缝隙，似乎想通过这面墙看到里面。

宠物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恍如针刺一般，顺着鼻腔扎入四肢百骸，时间从未如此难捱。

【老板娘，老板娘！】小三子已经将数据问题上报给快穿工作室了，但是报告过来说这数据没毛病，是因为老板娘第一次来过这个位面，留下的一些“历史的必然”。

也就是说老板娘会在固定的时间节点“去世”，按照之前新手大礼包的使用时间。

但是唐皎已经听不到小三子的声音。

医生给她打了麻醉剂，身上的疼痛也在消退，她也陷入昏睡。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陆漆看着唐皎被推出来，耳边是橡胶轮碾过地板的声音。

“小黑怎样了？”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情况不是很好。”

陆漆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情绪，但是身上的郁郁已经溢出来了。

“最好是留在这里观察。”医生接着说。

——

陆漆选择让唐皎待在医院里，但是看着自己卡里的余额，陷入沉默。

他把校服换了下来，走进了许久未来的地方。

重金属的音乐充斥耳膜，昏暗的灯光下，有一角用绳子围起来的四方天地。

“你总算来了，好一阵子没见你参赛，客人都在问呢。”

陆漆不搭理老板的寒暄，只是谈好了钱，深吸一口气，走上那四方天地。

四周团团围着看客，他们嘶吼呐喊，眼里充斥着兴奋。

陆漆连胜三场，第一场和他对打的人甚至拳拳落空。

他进入休息室的时候，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最后一轮要输，但是不能输的太明显了。”

陆漆将一瓶水倒在头上，清醒了不少。

最后一场，他输了，如愿以偿拿到了钱。

——

宠物医院。

【老板娘，老板娘！】小三子一直守着唐皎，见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又开始呼唤她。

【怎么了？】唐皎脑子还有些混沌。

小三子将快穿工作室发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那我就是必死无疑了对吧？】

两人还没说完，唐皎就看到一张鼻青脸肿的大脸蓦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嗷呜。”陆哥。

小三子看着数据越来越接近那个异常的地方，想通知老板娘。

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

陆漆一夜没睡，回来的时候看到醒过来的唐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浑身的疲惫都散去了。

可是唐皎“嗷呜”一声之后，眼睛却缓缓的阖上了。

他以为唐皎睡着了，揉了揉它的脑袋，在一旁坐着看它，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检查的医生过来，才发现这只小狗已经死了，他唤醒了陆漆。

陆漆以为是提醒他缴费，想站起来，“我马上去缴费。”

但是刺进耳朵里的话却是小黑已经死了。

“它是睡着了……”陆漆掐着手，在指腹抠出月牙形的痕迹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