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黑湖笼罩在薄雾中，湖面像一块打磨过的黑曜石，倒映着看台上熙攘的人群。

露西娅娜坐在裁判席上，魔法部体育司的银质徽章在她墨绿色的长袍上闪着冷光。

她注意到小巴蒂假扮的穆迪正用魔眼不停扫视湖面，那只假眼转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许多。

“请勇士们就位！”邓布利多的声音在魔法扩音下传遍全场。

哈利、塞德里克、克鲁姆和芙蓉站在各自的位置，哈利裹着赫敏借给他的毛衣，脸色苍白像湖面上的浮冰。

哨声响起，四位勇士同时跃入水中。

露西娅娜的指尖轻抚过计时器，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教师席，斯内普正死死盯着湖面。

她假装整理文件，低声对斯内普说：“防贼瀑布的监测咒有反应吗？”

斯内普：“克劳奇今早亲自检查过。”

哈利带着罗恩和加布丽浮出水面时，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芙蓉扑向自己的妹妹，而克鲁姆正把赫敏托上岸。

“精彩的表现！”露西娅娜高声宣布，“根据营救人质的数量，哈利·波特与塞德里克·迪戈里并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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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天花板上飘落的雪花在早餐时分显得格外应景，但赫敏面前的《预言家日报》却让她的脸色比冰雪还要苍白。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痛：一个野心勃勃的泥巴种与她的两个男人』”罗恩大声念出标题，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女人简直该被关进阿兹卡班！”

哈利的南瓜汁呛在喉咙里。

他接过《预言家日报》，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占据了整个第三版，配图是赫敏在圣诞舞会上同时看向他和克鲁姆的瞬间，被恶意剪辑成暧昧的眼神。

更过分的是，文章暗示赫敏利用＇肮脏的麻瓜手段＇同时操控两位勇士的感情。

“别理她，赫敏。”哈利试图合上周围人的报纸，但已经有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在高声朗读其中最羞辱性的段落。

“＇赫敏·格兰杰——麻瓜出身的野心家，正用她从肥皂剧学来的手段同时操控两位勇士的感情。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孩经常深夜出入男生寝室...＇”

“哦，看看，泥巴种小姐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德拉科斜倚在斯莱特林长桌旁，修长的手指正优雅地翻动同样一份报纸，“我建议直接订阅《唱唱反调》，格兰杰。”

他拖长声调，“至少那本杂志诚实地标明自己是笑话集。我猜下一个目标是塞德里克？还是你终于要对可怜的穆迪教授下手了？”

他身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发出粗鲁的大笑。

“闭嘴，马尔福！”哈利和罗恩同时站起来，魔杖已经抽出。

潘西从德拉科肩后探出头，乌黑短发扫过他的墨绿校袍。

她刚要开口，目光却突然看向礼堂入口。

露西娅娜正手持一叠烫金文件走来，晨光为她铂金色的发髻镀上光环。

潘西立刻拽了拽德拉科的袖子，低声道：“露娜阿姨来了。”

“德拉科。”露西娅娜走了过来，在几人中间停下，“怎么回事？”

她今天穿着鸽灰色的职业套装，珍珠母纽扣在领口排列成马尔福家徽的暗纹，左胸别着魔法体育运动司的银质徽章，手中拿着一叠文件，眼睛扫过剑拔弩张的两院学生。

德拉科立刻换上乖巧的表情：“姑姑，我们只是在讨论今天的新闻。”

露西娅娜的目光扫过赫敏手中的报纸，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她太了解丽塔·斯基特的手段了。

那个女人的速记羽毛笔曾经差点毁了她刚入职魔法部时的声誉。

潘西趁机上前半步，行了个完美的屈膝礼：“早上好，露娜阿姨。您上周关于魁地奇战术的指导让我受益匪浅。”

“潘西。”露西娅娜唇角微扬，从鳄鱼皮手袋中取出一枚青金石袖扣递给女孩，“这是答应给你的1892年温布恩黄蜂队战术笔记，放在伸缩咒袋里了。”

潘西双手接过后，露西娅娜转向赫敏，声音提高八度：“格兰杰小姐，作为赛事监督官，我不得不提醒你——”

她指尖轻点报纸上赫敏与克鲁姆共舞的照片，“根据《国际魔法合作保密法》第13条，未经他国勇士同意擅自泄露私人谈话内容，可能导致德姆斯特朗退出比赛。”

整个礼堂骤然安静。

赫敏猛地抬头，棕眸中闪过顿悟的亮光，是给她公开反驳的理由！

“我从未向记者透露过任何——”

“当然没有。”露西娅娜打断她，意有所指地瞥向天花板某处，“斯基特女士显然需要复习《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准则。或许麦格教授能帮你起草律师函？”

德拉科则像被掐住喉咙的鸡一样涨红了脸：“姑姑！她是——”

“德拉科，”露西娅娜打断他，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马尔福家的人从不在公开场合表现得像个市井流氓。跟我来，你父亲来信了。”

地窖的走廊比往常更加阴冷。

露西娅娜的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德拉科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德拉科。”她突然停下，转身时长发擦过德拉科的脸，“公开羞辱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这不是马尔福该有的做派。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服：“但她是泥巴种，而且斯基特说的都是真的！”

“丽塔·斯基特就是个靠贩卖隐私为生的蝗虫。”露西娅娜冷笑，“你以为她那些关于我们家的＇独家爆料＇是怎么来的？去年她还想挖我和布莱克的旧事。”

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后来她的羽毛笔突然...坏了。”

德拉科咽了口唾沫，聪明地闭上了嘴。

“现在去找你的朋友们吧，小龙。”露西娅娜语气缓和下来，帮他整理了衣领，“记得今晚给你妈妈回信。哦，如果你再欺负波特的小女友——”

她俯身在德拉科耳边轻语，“我就告诉你父亲你这次魔药学只拿了E。”

看着侄子匆匆离去的背影，露西娅娜摇摇头，转身朝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去。

她停在滴水兽形状的门环前，听见里面传来卡卡洛夫发颤的声音：

“...比上周更烫了！西弗勒斯，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你该停止像个歇斯底里的巨怪。”斯内普的声音裹挟着丝绸般的危险，“除非你想让整个霍格沃茨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