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看着眼前年纪轻轻，个头却隐隐有超过自己架势的甚尔，思考间语气不免失望：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不是好苹果哦。”

相比于还是白毛小豆丁的五条悟，此刻的甚尔虽然还没有完全成长，但身体素质与强度也明显是普通人根本没法比的。

如果五条悟是潜力无限但尚且青涩的青苹果，那么甚尔就是半生不熟，青里透着微红的那种，酸涩的滋味却又带着诱人的香气，是最让人难以忍耐的。

可他偏偏又像是不自知，任由自己身上印下累累伤疤。

面对西索话语里的失望，身形高大的黑发少年先是沉默了几秒，紧接着抬眼抿唇，看起来并不服气：

“哈？又不是我自己想受伤的。”

“咒术师来几个我都能打，但是我没有咒力，没法对咒灵造成伤害。”

“虽然有咒具...”

但是禅院家那群人说他不配用，有咒具也从来不会给他。

想到这，甚尔沉默了几秒，接着移开视线，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西索听着甚尔的话，眼神中浮现过思索：

再高强度的身体，在咒灵无休止的侵蚀下也会受伤。

但是使用咒具不就好了？小悟说过，附有咒力的特殊咒具即便是普通人使用，也可以对咒灵造成伤害。

想到这，西索抬眸：“你没有咒具可以用吗？”

毕竟他记得咒具这玩意儿，在五条家好像有一大把。

甚尔却像是惊讶于他的无知，甩了甩手里刚拿到的钱：“咒具很稀缺，好的咒具更是贵。”

禅院家的也不给他用，他即便攒了这么久的钱，但是距离买一个趁手的好咒具还差得远。

原来是这样~

西索闻言眼眸里思绪浮动，手轻触脸颊，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什么。

甚尔再次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个怪人，为什么会有人对战斗如此执着，还会想着帮战斗对手把一切都准备好？

但殊不知西索在面对自己最爱的苹果时，早已学会了忍耐与等待，小杰通过了他的考验，所以他会故意给对方留下自己的号码牌。库洛洛被酷拉皮卡锁了念，他也会花很长一段时间去给库洛洛找除念师。

采摘苹果的瞬间纵使快乐，但在那之前带着期待的漫长准备也让人内心战栗。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得先通过他的考验。

很快，西索笑着看向甚尔，与此同时开始舒展自己的身姿：“咒具应该不难弄，但是你得先让我觉得，你有使用咒具的价值哦。”

另一边的甚尔，看着西索摆出的战斗姿态，心中一凛的同时并没有怯战，而是抬起头，嘴角露出肆意的笑：

“来啊。”

“你用咒力也可以。”

西索看着甚尔兴致昂扬的样子，心中甚是满意：“我不用咒力哦~”

说话间，西索也难掩语气中的兴奋：“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怎样的天赋。”

为了避免麻烦，西索勉强忍耐着心中昂扬的战斗欲，跟随甚尔的脚步来到远离禅院家的一处空地。

战斗一触即发。

即便没有咒力，甚尔的身体强度也早已不是普通的攻击能轻易击伤的。

西索这场战斗中并没有使用咒力，他也是体术方面的大师，柔韧且灵活性极强的身体让他在战斗中可以敏捷自如地躲过许多攻击，虽然力量方面没有大多数强化系那样恐怖，但活跃的思维和战术的妙用让他总是能将战斗变成一场只属于他的血腥艺术。

为了让这场战斗达到最美妙最平衡的效果，西索连扑克牌都没有使用，只用一层薄薄的念力覆着身体。

最先冲上前的反而是甚尔，面对咒灵之外的人，他向来都有十足的自信，一拳挥向西索的瞬间，对方却韧性极好地轻松俯身躲开，并伸手狠狠给他来了个上勾拳。

伏黑甚尔硬生生吃下这一击的同时，伸出手再次朝着西索攻去。

没多久，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残破不堪，甚尔抽中间隙伸拳朝着西索的腹部攻去，对方漂亮的肌肉线条一览无遗，很快挂上青紫的痕迹，但是看起来却让人更加移不开视线。

甚尔抬起眼，本想观察西索接下自己一拳后的反应，却在抬眼的瞬间，与对方浅金色的狭长眼眸猛地对视，里面兴奋疯狂的情绪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而感受到西索炙热视线的甚尔，感觉自己似乎也在这一瞬真正地活了过来，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喷张着，此刻甚尔心中的火焰被西索那炙热的眼神彻底点燃，根本就不想停下这一切。

两具身躯在战斗中疯狂展示着肌肉爆发性的力量，甚尔偏向力量，西索偏向灵活，一场战斗下来两个人都挂了彩，但却都没有停止的意思，眼神逐渐疯狂的同时，西索浑身的念力甚至开始忍耐不住地暴涨。

即便是天与咒缚的甚尔，身上也多了许多伤，但两人看起来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原本只是想要止渴，但在拳拳到肉的战斗中，看着同样好战疯狂的甚尔，西索体内杀戮的欲望越发强烈，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的西索，最终还是一个弹跳拉开距离，疯狂控制住周身念力的同时看向甚尔，声音都因为忍耐而有些微颤：

“可以了。”

“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再打下去，西索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而另一边，原本就负伤的甚尔捂着腹部，嘴角却没有落下，甚至还在挑眉挑衅：“这样就够了？”

被挑衅的西索眼眸微亮，心里的欲望更加强烈：“要等待哦。”

不知是说给甚尔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等待的过程虽然难耐，但是会让最后的果实更甜美~”

这一次，和甚尔单纯的肉搏战斗让西索终于久违地体会到了战斗的乐趣，那不断冲击大脑的爽感也让他不禁更加期待起与以后成熟时期的甚尔之间的战斗。

此时的甚尔虽然已经很强，但毕竟还年轻，身体素质还没有达到巅峰，此刻伤痕累累的他，几乎完全是靠着意念与体力，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在西索面前，伏黑甚尔不知为何特别不想服输，即便这场战斗的胜负显然已经揭晓。

就在甚尔以为西索会就这样离开，不会再多说什么的时候，盯着他看的西索突然笑着开口，蓦地道：

“真不错，以后还要一直和我战斗哦。”

真让人感到无言的话语，甚尔都忍不住嗤笑出声：“啊，可以啊。”

“但你要记得拿钱过来。”

这家伙，会一直来找我吧。

只不过是为了战斗。

想到这，甚尔腹部更疼了，但是心里却觉得又气又好笑，甚至隐隐并不讨厌。

而此刻的西索，看着面前眼神不甘的黑发少年，摸着下巴，心情非常不错：

“成交~”

现在和甚尔的战斗就已经如此畅快，以后等他好好修炼，一定会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甚尔光是瞧着西索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大概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真是个战斗狂。

随心所欲的家伙。

想到这，禅院甚尔笑着摇摇头，即便伤口还在作痛，但他的心情却逐渐明朗：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甚尔今天突然愿意和西索多说点话，即便语气还是那样狂妄：“喂，你一直都这样，到处找人打架？”

“只找强者吗。”

听到甚尔的话，西索摇摇头，云淡风轻道：“无聊的时候，我也会去杀掉那些弱小的烂苹果哦。”

“强者就是可以羞辱弱者。”

说罢，西索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回味什么：“虽然那些烂苹果没什么战斗的价值，但是濒死前脸上那绝望的表情，倒也蛮让人开胃的。”

甚尔闻言皱了皱眉，却很快想通：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人啊。

“倒也不能说完全不对...”

甚尔抬眼看向天空，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要变得更强：

“如果只对强者出手，人生会变得很累吧。如果不去刻意给自己设定界限，虽然会被别人所不齿，但能随心所欲地活下去，”

红发男人闻言看向他，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呢。”

“只有弱者才会去在意。”

甚尔听完看向脸上画着奇怪小丑妆容的西索，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言：

“你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会在意别人想法的样子。”

西索却颇为骄傲，似乎并没有听出甚尔的画外音：“是吧~”

“至于咒具。”红发男人蓦地把话题拉回正题：“我会去帮你想想办法的。”

“在这期间，甚尔你自己要好好修炼哦。”

甚尔闻言一怔，本就在攒钱准备买咒具的他，自然是不信西索会把他的事放在心上的，所以在听到西索这样的话后，他不禁有些怔住：

“别说大话了..咒具很贵的。”

而且，看这家伙行踪不定的样子，就不像是很有钱的啊。

想到这，甚尔抬眼看向西索，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复杂。

“那就先这样。”西索有了要忙的事情，一下觉得自己又充实了不少，毕竟培养苹果的过程中他从来都不会觉得乏味：“下次再见吧~甚尔。”

名字被西索用这样兴奋的语调喊出，这让甚尔的心情更加有些复杂。

“知道了，烦人。”

即便如此说，在西索离开后，甚尔还是盯着那穿着和服离开的红发身影看了许久，才慢慢移开视线。

西索离开后，独自一人留在空地处的甚尔，突然觉得心里一下卸了力，腹部的剧痛也蓦地变得难以忍耐。

最终，禅院甚尔捂着小腹慢慢坐了下去，剧痛之下，心里也莫名变得空空的。

不远处禅院家的宅邸映入他的黑眸，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只剩下浓浓的厌倦与疲惫。

到底什么时候，我也能自由？

殊不知，此刻有个躲在暗处的身影，早已在那边观察了他与西索许久。

在过了一阵后，确认西索已经离开的白色妹妹头，认为自己这次收集到了一定的情报，很快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殊不知，山下的西索早已在刚刚察觉到了什么。

红发男人抬起眼，朝着里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周身念力波动的瞬间，西索难掩嘴角的笑意：

又有好玩的了吗。

真有意思。

而另一边，里梅突然感受到怀里的宿傩手指蓦地一动，上面难掩的强烈诅咒气息变得更加强烈。

意识到什么的里梅有些错愕地停下了身，转头朝着西索离开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