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霜讶异,锁骨处的暖意迅速蹿流全身将她包裹,像是苏毅的手碰到她时的那种温暖,她很清楚那不是魔力,她的魔力是冰,能冰冻三尺的寒冰。
她坐直闭了眼,运转丹田,内视时才发现,那里有一团如豆粒大小的金光。
苏毅奇怪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却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她本就是个灵异的存在,她会说的时候自会告诉自己。
他之所以能淡定接受白秋霜的存在,是因亲眼目睹过程,而且也有看书太多的原因吧。他始终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也不担心她害自己,她锁骨上的那道印,他在好几本经文上看过,记得最深的就是:卍字印,佛心向,万物归净!
有这道印,不管是什么,都会是受到净化的无害者,没有杀伤力。
至于为什么还这么细心照料对方,他也不清楚,只觉得那是理所当然,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苏毅,我有灵力了!”她睁开眼,目光灼灼。
虽然不是魔力,但也比没有强。估计她冲封印时,触动了净化咒,冲破封印的同时,净化咒便将她的魔气和魔力全吸走了。
可这股小小的灵力,是怎么来的?难道是自己的魔方被净化了,成了灵力?很有可能。
苏毅微怔,对方的眼神欣喜到发亮,原本因虚脱无神的脸瞬间有了光彩。他嘴唇动了动,很快掩下了笑意,自然的拿了一个苹果慢慢的削了起来,淡淡的回应:“嗯,恭喜你!”
白秋霜暗暗运气,发现那只是护体的灵力,根本用不了,又有些泄气,转念一想,有个防护罩也不错,心情又好了起来。
“等我彻底恢复……灵力,会报答你的收留之恩,让你心想事成……”说到这里,白秋霜哑然住口,怔怔的看着苏毅,坐在床前椅子上的他,低垂着头,一头蓬松的短发,看上去十分柔软。
额前细碎的碎发映下小片阴影,他垂着眼,神情认真专注着手里翻转的苹果,在他灵巧动作下,没多大功夫,果皮就完整的与果肉分离,后又见他细心的将苹果分成小块儿,装在餐具里,用小签子戳好递给她。
白秋霜心里暗自奇怪,她鲜少做梦,刚才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苏毅要害自己的梦?她之前也迷迷糊糊听到大夫说自己是吃东西坏了肚子,不关苏毅的事,这么一看,苏毅明明对自己很细心很照顾的啊。
对了,忘记他可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果然梦和现实是反的。
苏毅见她发呆,迟迟不接自己的苹果,扬了一下手,出声问道:“心想事成,然后呢?”
白秋霜回神,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脱口而出:“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财源广进,子孙满堂,大……”
苏毅嘴角微抽,这都什么跟什么?
“行了,别念了!”他后悔问那么多,“快吃吧,肚子不饿吗?”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
***
就是在医院,苏毅也放不下那股洁癖劲儿,自己去买了新床单,新被子铺沙发上睡,把整个病房喷了两瓶消毒水,幸好他给她安排的是什么VIP单间,不然他那样,是要引起公愤的。
一夜好梦,第二天医院查完房,见白秋霜气色恢复得不错,叮嘱了几句,本来可以出院了,苏毅怕她昨天拉得太厉害,营养流失太多,回去补也怕她吃了凉的又会拉,就让医生给她多输瓶营养蛋白。
九点过的时候,苏毅出去买早餐,这时护士推着药推车来了,白秋霜定睛看去,两位姑娘粉衣粉帽,戴着面罩,都是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挺有意思。
“你是白秋霜?”其中一名姑娘拿着瓶子,看上面的名字,然后问她。
白秋霜点头,这人的声音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你扎哪只手?”又是那个姑娘。
白秋霜想起昨天输的是右手手背,那今天就左手吧。
她抬起左手给对方,对方端着她的手对另一个姑娘说:“夢姐,你去隔壁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等到那位夢姐走了,粉衣姑娘才在她手背上拍拍摸摸,当粉衣姑娘拿出输液管的针头时,白秋霜有点儿不淡定了,她昨天扎针的时候是晕过去的,所以没感觉,可是现在看到这尖尖细细的针头,她害怕了。
白秋霜盯着自己的手,然后又盯着粉衣姑娘,来回盯。生怕对方将她的手给扎没了。
就那么一下,粉衣姑娘将针扎进她的手背,其实也不是很痛嘛,像被小蚊子叮一口似的。
她看着管子里倒流不止的血,不明的问:“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我扎偏了,需要重新扎!”粉衣姑娘露在外面的眼睛带着歉意的望着她。
白秋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扯了一个笑容,“好啊,你继续!”
粉衣姑娘失了片刻的神,对方那张出尘且笑得灿烂的脸,深邃且亮闪的眼睛,竟让她有种危险的感觉。她忍下心中的不安,完全忽视了对方手背上应该留下却没有留下的针眼,继续重复上一次的动作,找静脉,消毒,扎针……
第二次
粉衣姑娘还是歉意十足:实在对不起,又扎偏了!对不起!
白秋霜眉眼弯弯笑容更大:你继续!
第三次
粉衣姑娘才发现,对方被自己扎了两次,转眼的功夫手背上仍然光滑如初,一点痕迹也没有,心下惊讶,八年前上的某堂护士专业课,听导师说过国外有人的愈合能力超强,但那也只是医学上少之又少的例子,没想到自己今天还遇上了一个,那她再多扎几次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洋洋得意起来,连带这次的道歉都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这次我一定好好扎!”
白秋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凡人有句话:事不过三!正好,这是第三次。
她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冷气,瞄了一眼药盘上被粉衣姑娘扔在上面的针,她猛然缩回了手。自己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伸出手揭掉了对方粉色面罩,盯着她,笃定的说:“苏毅的朋友。”
在对方扎她第二次,白秋霜就想起来了,这姑娘的身形声音还有眼神,和昨天上午去找苏毅的那位姑娘像极了。
还真是!
张雪茹没想到她会出手揭掉她的口罩,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周边的温度变得冷了起来,暗自打了个哆嗦,应该是错觉。
“是我,怎么了?”这时的她脸上看不出丝毫歉意。
白秋霜背对着病房门,张雪茹却是对着门口,这时她看见苏毅从电梯那里拐过来,直朝这边过来了。
当即低垂了头,样子及其委屈可怜,甚至带上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那么盯着我,我紧张,然后……然后……啊……”
白秋霜拿着药盘里的针头细细打量,懒得听她废话,一把抓过她的手,快速的在她手背上扎了两下,随后拔出针头扔回药盘,拍拍手,也学着她委屈可怜的样子:“对不起,你扎了我好几次,看起来挺好玩的,也想试试,没想到扎痛你了,对不起!”
不就是道歉吗,谁还不会!
“你怎么可以这样?”张雪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眼里还泛着水花。
苏毅提着早餐过来,隐隐约约听到了白秋霜的那句话‘你扎了我好几次!’脸色变得阴郁起来,小丫头被欺负了?
再看张雪茹,她局促的站在一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