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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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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赖这份未卜先知的情报,小梅里森诺的计划大获成功。

没有必要亲自去检索整理相关信息,在光脑中输入相应指令,星际时代的ChatGPT(不知道几)文字工具就会自动生成一份题为《一旬内西格沃特·冯·梅里森诺星网风评与舆论变化,以及事件可能的后续影响》的分析报告。

抱歉,我的失误,星网的这个工具确实有一个符合虫族文化审美的名字,只不过我本身更习惯叫它Chat,以至于完全忘记它的原本名字。

看这个东西比我自己分析靠谱。原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Chat的底层算法与虫族大众逻辑相吻合,比我这种不虫不人的杂种要更能找到真正的舆情。

这不是重点。

我点开这份报告,浏览一遍,又比对小梅里森诺后续再告知我的部分内情。就知道尽管费伦斯仍旧踪迹难寻,乃至生死未卜,但这点遗留的线索足够多尔家族找回颜面,心甘情愿地为梅里森诺鞍前马后。

说到底,对于正处于上升趋势的多尔们来说,费伦斯的死活并不重要,这样一只珍贵雄虫的遗失以及随后多尔们对此的无能为力引来的觊觎与轻视才更令他们痛心。

这几乎就是一巴掌扇到他们的脸上再折下他们的触须,赤//裸//裸地嘲笑:像他们这样平素因把控文娱咽喉而沾沾自喜,自诩无冕之王的高等种,有的只是表面繁华、水月镜花。不论他们在百余年未曾爆发全面战争的当下再怎么内涵揶揄军团,在追捧中真恍惚以为自己是世界之王,坐到牌桌上掰手腕的时候也会发现这只是黄粱一梦,跳梁小丑竟是自己。

舆论确实是把快刀,但也得有能用刀的家伙。

显然多尔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用这把刀,他们只能做刀匣,藏器以待。

如果费伦斯继续杳无音讯,说不定那群多尔都要脑洞大到认为,这是看他们不爽的军团高等种玩脏心眼时顺手扇过来的一个嘴巴,用意就是杀鸡儆猴——杀猴儆鸡,思潮被严格把控的笔杆子当不了“猴”——多少让他们清醒一下。

不,不一定是脑洞不是吗?向费伦斯提出约会申请的是一只高等种军雌。

Chat在整理与费伦斯失踪的相关新闻,申请约会军雌的名字及照片都浮现在光屏上。一个完美符合刻板印象、正值壮年的军雌,高傲而富有威严,金褐色的头发下面有双翠绿色的眼睛。

他的名字是埃尔玛·冯·劳赫特,86岁,飞蝗种,前第四军中将,前总军团议员之一,现在被认定为死亡。即使还活着,因为他没能在约会时保护好高等阁下,他回来后也会被剥夺一切虫身权利,以平众怒。

“86岁”……费伦斯去年才成年,以埃尔玛展示出来的身家资源,同年龄的高等种雌虫都至少该诞育过三代以上的虫崽,他竟然还在和刚成年不久的阁下约会——等一下?

“飞蝗种”?

我有了一个猜想。

【检索可查阅的“劳赫特”资料,总结两百年内其家族主要成员军衔变迁及第四军团虫员数变动,并同其他高等种军团进行比较。】

【检索可查阅的“劳赫特”资料,制作两百年内其家族成员申请阁下约会的年龄及频次图,并同其他高等种家族进行比较。】

Chat转了好一会儿,又要我验证一次雄虫身份,一次瓦尔伦特家族身份,充分验证过我是高等种雄虫,且家族尚未失去高等席位后,才吐出一份表格数据。

看完后我基本可以确定,搞多尔是搞劳赫特顺带的,杀猴儆鸡而已。

至于用力过猛,把鸡和猴都杀了,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一个有趣的知识:虽然高峰值显著低于两性生//殖,但蝗虫可以孤雌生//殖。

并且,进行孤雌生//殖的雌性成虫寿命显著高于两性生//殖。

如果说强行将昆虫本身的习性套在一本虫族h文里是我神志不清,那么在确认两百年间劳赫特家族与雄虫阁下的结缘率长期稳定倒数,可蝗种的第四军团却在九大高等种军团中保持着令虫发指的超高伤亡数,而劳赫特现在还没绝种后,即使再匪夷所思,它也是一个事实。

搞掉劳赫特这一代的“靶子”,定期消耗主要由蝗种组成的第四军团数量,或许都是联邦其他高等种家族为了约束这个能脱离现有虫族权力体系家族而展开的围猎。要他们既无法积蓄力量脱离联邦,也无法毅然决然地选择赴死,只能在这个诡异的社会里腾转挪移,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何时死亡。

至于多尔是否清楚这点,假设清楚又是否感到愤懑,线索不足,我连这个猜想都无法百分之百肯定,自然没办法无中生有,只能说我不知道。

不过根据这些新闻以及其反应速度,我可以肯定,在费伦斯失踪的这半年间,多尔已经充分意识到自己缺乏并亟需高等军团的支持,以至于发现老牌军团家族梅里森诺递过来橄榄枝时,连这根枝条是死是活都没有查验,就感激涕零地接过来了。

毕竟……比起他们在这段时间接触过的其他军团高等种,梅里森诺至少还递了一根橄榄枝,不是吗?

正因此,小梅里森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谈下这桩买卖。现在他被洗得干干净净,网络形象清纯得像一铁环刚进培养皿的菌种,离脱罪只差一步。

我的光脑响起来,Chat的投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通讯申请。申请虫的头像在屏幕正中央,黑发的中年虫有着双冷淡的眼睛,藏在镜片下面,在光年之外审视我。

头像下面则是我的备注与他的名字:【导师】奥兰多。

我闭上眼,深呼吸,接受通讯。

我就是小梅里森诺脱罪与否的临门一脚。

——

尽管在我现在所处时间线上,事情正在按照小梅里森诺期望的模样发展,但依照德伦沃斯告知我的“未来”(或者说一周目),小梅里森诺的境况要比现在糟糕得多。

二周目的未卜先知是踩在一周目的失败上得来的,缺少多尔的舆论支援,他的雄父又不愿意舍下脸面为他作保,即使我(一周目版)豁出去节操和羞耻感大演特演爱情戏码,也只是保住了小梅里森诺的军职。

……嘶,这不是挺好的了?我记得原书里小梅里森诺要是不和炮灰攻结婚,就会被直接处死。

我的节操还挺值钱的,不赖。

“……又走神了。”奥兰多叹了口气,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西格。”我不假思索,又解释了一下, “就是西格沃特。”

通讯另一端的奥兰多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你觉得这样的借口合适吗?”

我不说什么,只尽可能乖巧地看着他: “这不是借口,您看得出来,我也没有说谎,刚才就是在想西格。”

这是一句给我上测谎仪也不会测出谎的真话:我确实在想小梅里森诺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我教过你,一个借口不要在一次谈话中用两次。”奥兰多说, “看来你都忘了。”

“可您是我的导师。”我说, “我们又不是在谈判,我为什么要用这种谈判技巧?”

奥兰多语气严肃: “但你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事实上,你已经从我这里‘自立’四年,却越学越回去,这种幼生期小虫崽都能掌握的技巧,你却忘了?”

他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一声冷笑。

【不与导师对抗】是软叶星幼生期雄虫虫生的第一条课。我安静地闭上嘴巴,温驯地低下头,只让他看到我的头顶,聆听他的教诲。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委屈上了?抬起头。”

啧,计划不通。

我抬起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瞥向一边。

奥兰多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

“你的头发该剪了。”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这样说, “这个角度我看不清楚,辛德,把头转向右边,让我看一看。”

我听从他的指挥,仿佛有一只手隔空摆弄我的脑袋。

“如果不是……我真该去把你接回来。”奥兰多含混道, “他没有好好地对待你,你的头发在失去光泽,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它们还像白金一样,现在它们几乎要变成枯草,可你的西格却还神采奕奕地活跃在各个新闻中,真是令虫怀疑梅里森诺的教养。如果这段感情中只有你自己投入了心血,那你除了憔悴和筋疲力尽外什么都得不到。”

“您甚至都没有见过他。”我说, “而且我在星舰上,您却拿软叶星的生活条件来比较,未免太欺负虫了吧?”

“呵呵,你怎么不说你们才认识十来天,你就跑到星舰上去和他同进同出?底牌一张不落都交上去,你是指望瓦尔伦特为你撑腰,还是指望软叶星或法庭会为你出头?”

真不好意思哈,哪个都没指望过。

我心中腹诽,但也只是腹诽,面上还是一副乖乖牌的模样。

“如果你真的走出那一步,这三个中哪个都不会帮你。”奥兰多目光忧郁, “瓦尔伦特能为你献上德伦沃斯,就能把你献给梅里森诺。”

他只说了瓦尔伦特,却也是什么都说了。

软叶星和法庭能要中低等雌虫的头颅为雄虫垂下,也自然能要雄虫为高等雌虫折首。

我瞄了眼奥兰多,又移开视线,摆弄起自己的手指。

“他和您说过的军雌都不一样。”

是挺不一样的,比奥兰多说过的都疯。

“西格强大、耀眼,独一无二,见识过那样庞大的力量后,我总是想起他,为他的力量而心跳不已。”

蛮横、以自我为中心,可以毫不犹豫地威胁我,逼迫我屈服于他的意志。

“你不要混淆了恐惧与心动。”奥兰多说, “它们都会让虫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你还没有见过足够多的雌虫,软叶星上围绕在你身边的雌虫都温驯得如同木偶,老而无能的雌虫干瘪如尸体,年轻的护卫雌几乎被阉割掉血性,以至于你一看到一个异类,就盲目地交付真心,殊不知军雌都是他那副模样……不知节制,不知退让,好斗而逞能,精力旺盛到令虫发指。”

奥兰多皱起眉头,给出自己的定义,近乎唾骂: “野兽。”

我不知道奥兰多想到了什么,但我知道我的导师与他雌君的分居时长累积超过二十年,那位也是军雌。

但他们结婚二十五年,一共有三只虫崽,第四只还在那只军雌的孕腔里。

是的,结婚二十五年,分居二十多年,但有四个孩子。一些离谱但普遍的虫族婚姻现状。

所以,这大概是快要累死的牛对耕不坏的地的……呃,长年累月攒积的负面情绪。

先婚后爱,婚是结了二十五年了,不知道爱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萌芽,但以奥兰多目前的态度,恐怕我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了。

而且虫族也不需要爱情,他们只要有利益和虫崽就够了。

从这个角度讲,我这个恋爱脑虫设还怪新颖的。

不过这也可以成为支撑我日后和小梅里森诺分居的理由之一——导师言传身教,学生改邪归正。

奥兰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是继续教导: “你一旦忍让,他们就会得寸进尺,逼迫你,强迫你将恐惧认为——”

敲门声响了起来。

“导师!”我忙不迭地打断他,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和西格约好了——”

不敢看奥兰多到底是什么表情,也不等他回答,我心跳得飞快,立刻关掉通讯,并将光脑设置成拒收一切通讯。

请看,恋爱脑雄虫之抛弃大脑、放飞理智、与导师对抗,堂堂登场!

敲门声很快停下,德伦沃斯打开门,探进来颗毛茸茸的脑袋。

“阁下,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回给他一个大拇指,他柔软的触须竖起来,愉快地晃了两下。

我清楚他的困惑。听过他的描述后,我知道我(一周目版)使用过的手段要更加激进,狂热到几乎要让别虫以为小梅里森诺对我使用了违规药物。

而现在,我只是接了个通讯,还没有按照规矩完成它。对于在软叶星上生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德伦沃斯来说,违抗导师简直是雄虫能想出来的最忤逆的行为。

我说: “德伦沃斯,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让你继续上军校的?”

软叶星只重视雄虫,对随侍的护卫雌苛刻到令虫发指,几乎将他们视作猫主子的猫砂。如果说雄虫已经在被洗脑,护卫雌则更是恨不能被他们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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