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在听……”

手机对面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紧接着独属于琴酒的低沉嗓音就传了出来：“你喝酒了？”

“啊，是啊，喝了。”

许安迷迷糊糊的，对于琴酒隔着屏幕放出的低气压毫不在意，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不禁令琴酒联想到高挺胸脯，一脸炫耀的……狗。

“你是想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被人骗到找不到北吗？蠢货。”

早就听腻了“蠢货”“白痴”这类词语，现在再听，许安竟然觉得好笑。

她傻里傻气的笑声，让远在德国的琴酒感觉手机对面的人脑子不清醒到一定程度了。

“喂？大哥啊，不能换个词语形容嘛……天到晚的就是，”许安故意捏着嗓子，学着琴酒的调子说话，“白痴！蠢货！”

“这样子明明，明明显得你更白痴啊，像是，词穷到只会说这两句一样诶——”

一喝醉，她的智商就开始急速下降，一句话要拆成几部分来说，句末的语气词更是从不缺席。

“按照你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凌晨了，你是打算熬夜猝死吗？我现在可没时间等回来给你收尸。”

不愧是琴酒，从来不会跟小学鸡斗嘴。他只会跳出小学鸡的圈子，回头再给小学鸡一个脑瓜崩。

小学鸡·许安撇了撇嘴，“才不要你收尸呢，再怎么说……收尸也得爸爸来啊……你收算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亲哥。”

琴酒：“但他死了。”

但他死了。

死了……

死——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却在许安脑海中被拆解成无数个小笔画依旧无法理解。

许安：“利口酒？爸爸他死了？”

琴酒：“不是他。”

“嗨，我就说嘛，爸爸他超级厉害的，像是天神下凡一样，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她刚才脑子都蒙了，原本就充斥着分别痛苦的心脏骤然紧缩。

“真是的，不要吓我呀，年纪大了，不经吓……”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却还是一字不落的被对方捕捉。

话筒里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不明的意味。

琴酒：“哦？被吓到了？”

打的是语音电话，许安依旧意识混沌的点头，“昂。”

“这么关心利口酒，要不你接其他工作好了。”

“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拒绝……”说到这里，许安咳嗽两声，连带着拿着手机的手也晃了晃，“我就想当条咸鱼。”

“呵，组织是出钱养废物的吗？”

“你又没给我钱，三个月工资还欠着呢。”

琴酒语气中带着鄙夷，许安甚至都能脑补出他像是皇帝俯视蝼蚁的眼神：“你现在吃组织的，住组织的，任务是一个没做，干的全都是些训练的活，你是嫌脑袋挂身上太重了吗？”

“切——又不是我做那什么任务，主要是也没任务给我做呀，就我……”

声音突然亢奋提高：“一个小废物！小！白痴！对，还有那啥，蠢货，我做任务你放心？”

轮到琴酒陷入沉默。